南华书院轶事_昭越【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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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帮我翻个边。”她继续指挥道,“手折了膝盖肿了,撑不住。”

  徐嘉树赶紧小心地扶着她左肩膀,将人翻过来,又扶着她坐起身。看她面上冷静,但额头明显冒了细汗。他心里一阵抽搐,轻声问:“很疼?要不要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叶初晴瞥他一眼,眼角余光却发现梯子上挂着的粉色布料,顿时瞪大眼睛低头看去,裙衫下摆撕开了长长一条。

  天啊这条裙子可是新做的!她一阵肉痛,表情终于变成了痛苦不堪,较为符合一个手折了的人的状态。

  徐嘉树以为她疼得脸色都变了,急得不知怎么才好,刚刚应该由他去请大夫的,他跑得肯定比山长快些。

  “你先忍忍,很疼的话,”他左右看了看,伸出自己手臂,“很疼的话就咬我的手吧。”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可惜叶初晴沉浸在肉痛里没有听出来。

  看他伸出手来,她嫌弃地用左手推了回去:“不要。”她可是有气节的人,才不随便咬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欲哭无泪,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等这条裙子做完等了三天,才穿上身一日,居然就破了。她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徐嘉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惨烈的裙摆,脸色微红,咳了声转过了头,又瞧见挂在梯子上的那一截布料。

  这下不能装作没看见了,他过去将布料拿下来,入手的触感丝滑,应当是极好的锦绸。他心头滑过一丝异样,但还是按捺住,回身默不作声地将那截布料系在了叶初晴裙摆边上。

  叶初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干嘛?”

  “你裙子里面露出来了。”

  嚯她里面还有衬裙呢,哪露了?露什么了?徐嘉树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桃夭

  “我觉得,徐嘉树怕是克我。”

  叶初晴说得郑重其事,燕妩正给她膝盖揉药酒的手一顿,抬头看她神色认真,有些不认同:“不至于吧……老大你还信这个?”

  任珊珊在一旁磕着瓜子,闻言却道:“我倒觉得老大说的有道理,你和徐嘉树就是算命的说的那种八字不合,在一处就看谁的八字硬,现在看来——”她摇了摇头,“还是老大你的八字比较轻,翻不了身。”

  叶初晴眉头一皱:“凭什么说我翻不了身?八字是他家的?”

  任珊珊同情地看向她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臂,再低头看她红肿破皮的膝盖,怎一个惨字了得。而且,扯破的裙子还挂在旁边衣架上,撕裂成两半的裙摆被一截细布给系在了一起,尤为难看。

  就这情形,谁翻不了身一目了然。

  她道:“不是我说,老大你现在还真不能翻身,小心压到手。嗯……你一个人夜里睡觉能行么?”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棘手之处并不在于夜里能不能翻身,而是在于手折之后,往常的平常事现在都不能做了,比如说,穿衣服。

  叶初晴右手被绷带固定挂在胸前,现在在屋内就只裹了抹胸,左半边身子如常穿了中衣,右边就只是披在肩头,整个右臂都露在外面。

  就这样哪能出门?难道她在手伤好前都不去上课了?

  她沉思良久,问:“你们说我明日裹着披风去上课,如何?”

  任珊珊手里的瓜子都要掉了,燕妩惊呆:“老大你明日还要去上课?”都成这样了,是要成为书院里身残志坚、好学不倦第一人吗?

  叶初晴冷笑:“我当然要去,明日可是徐嘉树讲学的日子,我不去我就不姓叶!”

  翌日,叶初晴进讲堂时可谓众星拱月,四个姑娘围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引着她入内。讲堂内一众学子差点看呆了去,女魔头不愧是女魔头,都这样了还能出门。

  不过,今日的女魔头看起来竟是别有风味,装扮与往常并无二致,只是多裹了个披风,但整个人却柔和了许多,带着病弱单薄的气质,惹人怜惜。

  看起来惹人怜爱的女魔头进门后,视线转了一圈,冷哼:“看什么看?”

  哦,病弱单薄惹人怜都是表象,女魔头永远都是女魔头。

  徐嘉树纠结良久,在讲学前给了她一份手稿:“这是我今日的讲学内容,你就不用记了,其他人的发言我帮你记。”

  叶初晴半信半疑接过,粗略一扫,觉得颇有条理,乍一看她竟找不到可以驳斥之处。

  好气!

  “桃之夭夭,夭夭,谓之桃花繁盛、生机勃勃——”

  徐嘉树说一句就忍不住顿一下,每念一次“桃之夭夭”,都觉得底下的那姑娘在看自己,当然事实上只是因为他太过心虚。

  叶初晴一直低着头在看他的手稿,头都没抬起来一次,更遑论说看他了。

  他晃神间不自觉重复前一句话:“桃之夭夭,夭夭,夭夭者——”夭夭这个小名当真是极适合她,她就像三月的桃花一样,美得张扬又热烈。

  底下有人眼神奇异地看向他,徐嘉树今日状态不对啊。正准备提醒他时,忽听后排一道不耐烦的嗓音响起:“叫我干嘛?”

  叶初晴抬起头来,眉间还有隐隐烦躁,明显是被打断了思路的表情,眼神都透着不满,直直地射在徐嘉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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