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控颇为严重,而且走向也颇为奇怪。叶初晴咳了声,拼命给她使眼色。奈何燕妩今日就是个瞎子,眼睛里只有她后头的徐嘉树。
徐嘉树悠然一笑,谦恭道:“多谢先生教诲,那不知先生有何建议?回礼当如何,才算是有诚意?”
燕妩得意一笑,视线终于从他身上移开,转到了叶初晴身上:“叶初晴你与他说!”老大我找着机会了,快羞辱他!
叶初晴目瞪口呆,你挖了坑,等着让我来跳?但毕竟是最好的小姐妹,她硬着头皮道:“那当然是看姑娘需要什么,礼轻情意重都是虚的。雪中送炭必要比锦上添花来得讨巧。”
她说完,决心不放过这机会,还是要鄙视一番徐嘉树:“徐同学的回答还真无甚诚意,看来是这问题没来得及过脑子。”
徐嘉树勾起唇角,还真是多谢燕妩了,让他知道了叶初晴想要什么样的回礼。
☆、坠地(捉虫)
待燕妩讲学结束,叶初晴已经是心力交瘁,和徐嘉树互呛果然需要大量脑力及体力。
她才回到生舍坐下,就有人急慌慌敲门:“夭夭,夭夭!”
她过去拉开门,有气无力:“爹,干什么?”
叶山长先是探头,视线在她房间内转了一圈,一眼看见她带回来放在桌上的那枝桃花。脸上瞬间换了神色,指着那花枝道:“果真是你!你又折花枝,你没看那花开得这般好……”
他絮絮叨叨的,胡子随着他嘴巴的动作一颤一颤,叶初晴看着那把不停抖动的胡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爹您今日没修胡子啊?”
看她没有半分认错神色,竟反过来嘲笑自己,叶山长眼睛一瞪,气呼呼道:“怎么没修?”
她突然伸手揪了一下他胡子:“您看,这般容易就断了。”
“嘶——逆女啊逆女!”叶山长气到伸出手来,作势要打,但怎么也没下得去手,只能恨恨地甩了下袖子,“你跟我过来!”
叶初晴回身关了门,跟上去:“去哪儿?”
叶山长假意不搭理她,带着她到了藏书阁,走到一座书架前,挪过旁边的梯子道:“你上去帮我找些书,就最上面一排。”
藏书阁的书架都比较高,为了方便取阅书籍,那些常用的书都摆在下边一些的位置,顶多垫脚就能够到,唯有那种小半年都想不起来的大部头古书或竹简才会放到最上边。
叶初晴疑惑:“您要那些书做什么?”
叶山长看看周围,正临近饭点,这会藏书阁里没什么人,他便豪气道:“昨日来的几位学者要跟你爹辩论,我得找找资料,争取将他们辩得哑口无言!”
听闻是正事,叶初晴将梯子挪正,二话不说地爬了上去,顶排的书卷久未打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挥了挥手,有些呛鼻子。
她站在上头问:“什么书啊?”
叶山长眯着眼睛仰头看,指挥道:“最厚那一本,还有你右手边那一本,再过去点儿,最边上的那本……”
叶初晴拿到一本就往下丢,叶山长一边接一边心疼说她:“哎,你小心点儿,这都是绝版古籍!哦呦造孽啊……”
两人正搬着书说着话,忽有一道声音响起:“山长,叶姑娘。”
叶初晴一惊,扶着书架俯身看过去,出现在视线内的果然是徐嘉树。穿着月白锦服的男子仰头微微笑了下,道:“山长要找些什么书,学生正好有空,不如让学生来吧,叶姑娘毕竟矮了些,怕是够不着。”
叶山长犹豫,叶初晴闻言,气愤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鼻息吹起面前书封皮上的灰尘,呛得她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那好,那便你来吧。夭——”叶山长抬头叫人,却被自己女儿一瞪,赶紧反应过来,“初晴你先下来吧,让嘉树来。”
徐嘉树过去扶住梯子,叶山长便收了手在一旁整理刚刚被扔下来的几本书。
叶初晴心想这种体力活儿还有人揽着干,她求之不得,对徐嘉树说她“矮”的话也就不计较了。拉了拉裙摆,她小心地往下挪。
谁也不曾看见,她身子左侧一本书歪了歪,然后猝不及防砸了下来,正好砸在她扶着梯子的左手上。
叶初晴被砸得一懵,右手正提着裙摆,左手被砸得瞬间松开了梯子,整个人向右|倾斜,直接摔下了梯子。
“啊——!”
“小心!”徐嘉树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她在落地的瞬间伸出右手去想撑住地面,却偏偏短距离来不及缓冲,右手臂一折,她整个人已经俯卧在了地上。
他赶紧冲过去,从高处摔落的人不能轻易挪动,他只能跪在一旁焦急询问:“你觉得怎么样?还能动吗?”
叶山长在一边已经惊呆了,回神后差点要哭:“夭夭啊,你有没有事?摔的疼不疼?”
叶初晴从地上抬起头来,面容冷静道:“手折了,快给我请个大夫。”
“好好好,我这就去,夭夭你坚持住啊!”叶山长飞快地跑了出去,留下徐嘉树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手足无措,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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