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不在意她的嘴硬,走几步到她身边,对着她微微一笑,俯身从箭筒里拔出支箭,搭在弦上,瞄了眼靶心,松手,再次命中靶心。
“……”叶初晴挤出个笑,“呵呵,还可以。”
“唔,能听叶姑娘一句‘还可以’,在下深感荣幸。面对朝行书院的头名全才陆子都,在下胜算几何?”徐嘉树心里微酸,听不得她夸赞旁人。
叶初晴昨日找夏雪儿仔细打听过陆子都这人,得来的结论还是——一个美男子,其他一概不知。鬼晓得胜算几何。
她低眉肃脸,力求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客观:“五五分吧。这射箭一事不可荒废,待到统试之日必能见分晓。”
她正在胡扯,燕妩突然拿着封信跑进射箭场地,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老大!”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激动,“来了来了!朝行书院的挑战书来了!”
叶初晴微讶,还真有挑战书这种东西?朝行书院的人也太闲了吧,快统试了不去练习课业,反而来给她下挑战书。
蒋生在燕妩身后,激动程度不亚于她,大声道:“还有嘉树你的!”
叶初晴接过信封正要拆开,却见蒋生已经撕开了属于徐嘉树的那份挑战书,她便停下来,饶有兴趣地听他念:“久闻嘉树兄高才,在下实欣羡之,望统试一日,能与嘉树兄切磋学习,互通有无,方不负此生。朝行书院陆子都顿首。”
当真是一封讲明扼要的挑战书,徐嘉树摇头轻笑,此人语气不见狂妄,可公然下挑战书一事却将他的自负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拿过信看了看,陆子都的笔锋外露,字迹苍劲有型,如飞鹰遁地,气势十足。由字观人,想必他本人也是如此。
徐嘉树的挑战书已经念完了,众人视线便都集中在叶初晴手上。她慢悠悠地撕开,刚捻出信纸,就被燕妩迫不及待地抢了过去。
“叶姑娘慧鉴,在下久慕姑娘芳名,听闻姑娘聪慧过人,果敢不似寻常女子,在下欲邀姑娘于淡月楼品茗,谈诗论词、聊赏风月,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燕妩念着觉得不对,不可置信道:“老大,他约你去茶楼喝茶?”她把信纸翻个面,背后一片空白,再翻信封,内里掉出张红笺来。
“挑战书呢?”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满心期待是封措辞挑衅的挑战书,她连让老大怎么打脸都想好了,结果居然是份邀约?
再看那红笺,上书两句小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燕妩气急:“他有病啊?”谁要看他写情诗!
徐嘉树面色冷淡,眸光从她手上的红笺掠过,看向自己手上的挑战书。手指微动,那张纸便被揉成一团,再不见原样。
叶初晴皱眉将燕妩手上那信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忍不住发出和燕妩一样的声音:“他有病吧?”
大家都不认识,因两书院的竞争关系,发发挑战书还可以说是为了切磋交流,你突然发个一起去喝茶的邀约,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么?
关键是给徐嘉树的就是正儿八经的挑战书,给她的却是邀约,怎么?看不起她?
“给我拿份纸笔来!”她怒声道,接过纸笔,直接靠在一旁桩子上,三两下写完,直接塞进陆子都送来的那信封,随手将信封上“叶初晴亲启”几个字一涂,添了“陆子都”三字上去。
“送信的走了没有?没走就给我送过去。”
燕妩愣愣问道:“老大你写了什么?”
叶初晴甩了下鞭子,冷笑:“他既不给我下挑战书,那我便给他下,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从两封信里就可以看出来,陆子都这人狂妄得很,估计认为他们南华书院人少,也就徐嘉树一个人堪当他的对手。至于她,陆子都显然都没放在眼里,还当她是个看重虚名的姑娘。
或许,背后揣测更加恶劣。
朝行书院里,几个学子正在湖上凉亭里对柳吟诗作赋,中间一人一身青衣,举手投足间自信盎然,脸上总带着温和笑意。
“子都,你说他们会回信吗?”有人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青衣学子将手中柳枝一抛而下,柳枝在湖面上荡起浅浅的涟漪。
“不知,且等着吧。”他淡淡答了一句,转身看向南边,话里多了些讽意,“他们书院就十二个人,还有五个姑娘,这书院是办着玩的吧。”
话音一落,周围爆出一阵哄笑声。可不是,他们朝行书院一个班都抵他们一个院的人了。
“就是,他们头名那两个,那个徐嘉树,居然争不过一个姑娘,当真软蛋。”既有人开了嘲讽,旁边一学子便迫不及待地踩上一脚。
有人笑道:“那叶初晴还是他们书院山长的亲生女儿呢,你们说,她的名次有没有猫腻?”
“竟有此事?”
见旁人不知,那人赶紧解释:“我也是才知晓的,她倒是藏的紧。确确实实是父女俩,他们书院山长便姓叶。”
亭里众人恍然:“难怪她屡次行恶,也不见他们书院惩戒呢,当真是上头有人,吾等不及。”
陆子都颇有兴趣:“行恶?我看她不过是寻常女子,竟会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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