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讲堂内没人,她低声道:“等等,你和蒋生是怎么回事?”
他既是个寻常男子,为何还与蒋生那般亲密,两个人拿情诗对话?他们可都是男的!
徐嘉树轻叹,先前他还有一瞬间怀疑叶初晴是故意传他与蒋生有染,借此诋毁他的名声,现在看来,她竟然是真的以为他和蒋生之间有些什么。
他捏了下鼻梁,思考该怎么简明扼要地与她解释清楚。
见他没说话只是在沉思不语,叶初晴眉间满是复杂,犹豫道:“你、你是断袖啊?呃,你别误会,我对断袖没什么偏见,但是吧,你们俩在书院里公然那个,影响不好……”她抬头看向房梁,不好意思再看他。
她看《汉书·董贤传》时才第一次知晓这男子情爱之事,如今发现身边有真人如此,心中震惊与好奇交杂,终于后知后觉有些羞涩。
徐嘉树深吸一口气,再次叹服。
“不是。”他面无表情,“我不是断袖,叶姑娘,将你脑子里的想法收一收。”
叶初晴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听清。
他干脆直接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不、是、断、袖。”
她只觉得耳边那道清浅的呼吸像飓风一样席卷入境,贯穿整个脑袋,让她晕乎乎的。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威严中带着惊慌的声音插入,女大夫提着药箱站在讲堂门口,几欲昏倒。她单手捂住胸膛,深呼吸一口气,才让自己缓过神来。夭寿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讲堂内行此事!
叶初晴茫然应答:“没做什么啊,您怎么过来了?”
徐嘉树却是迅速反应过来,刚才他们俩的姿势从门口看可能有些不妥,他赶紧起身离远了些,对着女大夫行了个晚辈礼,谦恭答道:“我与叶姑娘正在商量事情,您是来检查她伤势的吗?”
见两人目光皆坦然,女大夫心中定了定,知道应该是她看错了。
“我过来给她看伤,初晴你感觉好些了吗?”她走近将药箱放下,视线一扫便看见了桌上那个打开了的包裹,心中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叶初晴抬了下右手,乖巧道:“好些了,不怎么痛。”
女大夫示意她手肘靠在桌上,叮嘱道:“我现在给你捏一捏,有些痛,你忍着点。”
徐嘉树脚动了动,站在一旁紧盯着她的表情。
“啊!”一阵剧烈的痛感猝不及防地从骨缝中袭来,叶初晴一声惨叫,终于领会到“有些痛”的含义。这叫有些?快痛死了!
徐嘉树慌忙按住她肩膀,生怕她疼起来乱动,遭些不必要的罪。
女大夫对她的惨叫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丝毫不乱,捏得她额间直冒冷汗,嘴里只能发出些无意识的喘气声。
捏完以后,叶初晴已经有气无力:“上次怎么都不用捏?”按理说这次伤的比上次轻啊。
女大夫捻着帕子给她擦汗:“上回就是没捏,才让你那么快就又伤着了。往后且小心些,这两个月先不要耍鞭子了,对手肘不好。”
叶初晴恹恹点头,动了动肩膀。
徐嘉树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还在她肩上,赶紧缩进袖子,背在身后。
女大夫又叮嘱了些事项,叫她快去吃饭,起身时审视的目光在徐嘉树身上一掠而过,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徐嘉树恍若未觉地送她出门,还微笑着说了一句:“大夫您慢走。”
叶初晴坐在桌前了无生气,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疼得狠了。
徐嘉树轻声问道:“还疼?”
本来已经死气沉沉的姑娘瞬间恢复活力,白他一眼:“敢情痛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徐嘉树低眉浅笑,腰是不疼,可心疼。
☆、训练
“扎个马步我看看。”叶初晴斜靠在木桩旁,右手还缠着绷带,左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鞭子,鞭尾总是精确地打在在徐嘉树脚边一尺处,溅起薄薄的灰尘。
徐嘉树正在试弓,听她说话便停了下来,转头看了她一眼。他今日穿了一袭玄色劲装,没了往日的儒雅,倒多了些潇洒英气。
他把弓立在地上,单手靠在弓上,嘴角勾起弧度:“在下马步扎得不好,劳烦叶姑娘给在下做个示范,如何?”
叶初晴重重地甩了下鞭子,鞭尾擦过他的衣服下摆,砰的一声,挑衅意味十足。
“连马步都扎不好。”她嫌弃地哼了一声,“那拉弓吧,看看你能不能拉满。”
徐嘉树依言拉弓,虽费了些工夫,倒真拉满了。叶初晴这下终于相信了他对君子六艺均有涉猎的说法,她挑了下眉,从旁边箭筒里拔出支箭扔过去。
“试试。”
徐嘉树伸手抓住,试箭于弦,瞄准对面的靶子,箭如流星飞射而出,在叶初晴看好戏的眼神里,稳稳命中靶心。
嘶——脸有点疼。
“叶姑娘以为在下这箭法可否拿得出手?”徐嘉树悠悠放下弓,侧身看向她,斜倚在木桩上的姑娘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叶初晴盯着靶心的箭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勉强吧。”她脚在地上一下一下地蹭着,砂砾与鞋底摩擦,发出涩涩的声响,让人无端起了躁意。
52书库推荐浏览: 昭越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