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摇头,在张先生一瞬间从怀疑转向遗憾的视线里沉着应答:“礼乐射御书数,学生不才,君子六艺倒还拿得出手。”
那是要比射箭?叶初晴在心里琢磨了下,咳了声插话道:“仅是拿得出手未免太弱了,学生听闻朝行书院个个文武双全,特别是那个头、头名,叫陆子都的,堪称全才,不知徐同学可有把握取胜?”
别的不说,她编瞎话的本事一流,只从夏雪儿那听了个名字便能面不改色编出一堆有的没的。
听她说得笃定,似是对朝行书院有一定了解,张先生颇有兴趣问道:“那陆子都果真有这般厉害?我却没听说过他的名声,不知他去年统试名次如何?”
“他新来的,我们都不知底细,有其他过人之处也未可知。”叶初晴睁着眼继续说瞎话,“先生,我们须得从长计议。若确定为徐嘉树出战,那必要训练一番才是。”
张先生点头:“你说的是,那你说该如何训练?”
她转头看了一眼徐嘉树,笑得不怀好意:“学生虽然手伤了不能用鞭子,但指导别人练习的本事还是有的。不如让学生来为徐同学突击训练,确保下个月的比试万、无、一、失。”
她眸光发亮,粉唇间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狡黠又无端有些诱人。
徐嘉树低头以掩饰自己眉间的笑意,低声道:“学生以为此计甚好,那便麻烦叶姑娘了。”
张先生见他们俩已经达成一致,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们俩了,输赢倒在其次,只是不能堕了我们书院的清名。”
输赢在其次?叶初晴抿唇不语,不,南华书院绝对要赢。
午间下课,叶初晴叫燕妩她们先走,她要留下来拟定训练计划。徐嘉树踌躇半晌,看讲堂内的人差不多走光了,他从桌下拿出个包裹,若燕妩在这,定会认出这是昨日蒋家下人送来的那个。
这条裙子本该早就送出去,可上回他放屋子里,被蒋生不小心洒了些茶水上去。蒋生自知这完全是他的责任,赶紧又让自家制衣店赶制了一条,昨日才送过来,因而耽误了不少日子。
“叶初晴。”见室内无人,他叫了一声。
叶初晴停下笔,饶有兴致地回头:“怎么?是想求我网开一面,对你仁慈一点?”
徐嘉树哑然失笑,只听这一句话便知她心底一肚子坏水,看来训练的日子不太好过。他将包裹放在她手边,侧对着她单膝跪地,靠在桌边指着包裹道:“给你的赔礼,打开看看吧。”
叶初晴将信将疑地打开,看见和自己破了的那条一模一样的望仙裙,她眼底满是诧异:“这裙子是你赔给我的?”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那便是徐嘉树既是个男子,那他房内那条裙子又该作何解释。现在看来,原来是要给她的。
因一时间太过震惊,她看着那裙子无意识小声嘀咕:“天哪我之前还以为你买这裙子是你自己要穿……”
“之前?”徐嘉树听出不对,“你知道我买了这裙子?你进我屋子了?”
叶初晴:“……”
☆、讲堂
讲堂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并且有些尴尬。
“你还看见什么了?”徐嘉树挑眉,微微倾身靠近了些,看她眼神四处飘忽,显然十分心虚,他勾了下唇角,“看来叶姑娘在昨日之前还真进了在下的屋子,是看见了什么才以为在下是个姑娘?”
被他的话一提醒,叶初晴突然想起了那些她以为徐嘉树是个姑娘的佐证——将这裙子和那盒红颜斋的胭脂划去,那还有他抄的莫名其妙的情诗、她的那枚花钿,还有他和蒋生两个人的暧昧对话!
她定了定神,计上心来:“你既不是个姑娘,那还怕我进你屋?怕不是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吧?”
徐嘉树曲起食指敲了下自己额角,心上人反应太快,真是让他头疼。
“你昨日不就进了我的屋子?看见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了吗?”他微笑,“叶姑娘可不能血口喷人。”
叶初晴哪容他如此污蔑,一拍桌子道:“你私藏我的花钿!你还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诗!”
原来是看见了这两样东西,徐嘉树明白了,握拳在唇边忍笑:“叶姑娘的想法倒是离奇,只凭这东西便认定在下是个姑娘,在下当真冤枉。”
他起身换了个位置,与她相对而坐,视线落在她脖子上:“叶姑娘怕是不知道,男子与女子迥异之处,除了寻常知晓的,还有这喉结。”
他指尖轻触上自己的喉结,那儿一块硬硬的凸起,叶初晴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看着他如竹节一般的手指,慢慢向上,摸上了他光洁的下巴。
她咽了下口水,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缩了缩脖子:“那又怎么样?你既是个男子,还在生舍里搞这种事,引人误会,是你品行不端!”
徐嘉树对她颠倒黑白的本事叹为观止,怎么不说她自己想太多?
“你没话说了吧?”叶初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和蒋生……”她心内忽然一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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