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_文安初心忆故人【完结+番外】(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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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个严肃冷清的男人,为我的手机放了这么一个铃声时,我说不上自己内心的震动,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惟愿此生不离。

  他将车子徐徐开动,我渐渐从刚才激动的qíng绪里舒缓过来,好奇问他:你对流行歌曲还挺有研究?

  他抽抽嘴角,睨了我一眼:李秘书的功劳,下了很多,我觉得这个不错。

  这种事都能代劳,我翻着白眼:我该扑在李秘书肩头痛哭。什么都是李秘书,这个秘书真是贴心的很。嘟囔着:现在秘书管的事qíng这么多。

  他闷闷的笑了:他的薪水可比你原来多多了,还不多gān点活儿。我低头轻笑。

  从那晚的烤鸭开始,我的反应开始了,早晨吐得最厉害,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中午晚上闻着不对的味道也开始折腾。而且总觉的乏力,做什么都没jīng神。子越有时看我难受,不免眉头紧皱有些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艾云有时会过来陪我待一天,她也算过来人,知道的比我多,在她的唠叨下,我知道了孕妇还要避开微波炉、chuī风机等等qiáng辐she的电器。

  给徐硕打了次电话问候,知道老徐总的状况有所好转,已经醒了,只是恢复的仍然很差,只能表达些最简单的吃饭喝水去厕所之类的需求,别的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了。我的心一沉,如果照此发展,只怕即使清醒后也是痴呆的份儿大了。

  却也只能安慰着徐硕:别担心,中风恢复的慢,但总会好的。

  徐硕叹口气,自嘲的笑笑:听天由命吧,就是太突然,我有些——说着没了声音。

  我为徐硕有些担心:坚qiáng点,你妈妈现在还需要你支持她。等我有时间去看看你吧。

  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徐硕恢复了些,语气平稳道,安心养胎。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其实从那天去看老徐总,我便有些疑惑。

  徐硕冷哼了一声:这个圈子那点风chuī糙动的事儿,传的快着呢。我父亲住院的当天,就有人来探风了。你自己多保重。

  我倒没放在心里,我和圈子里的人素来也没什么jiāo往,知道就知道吧,有人愿意风言传说,于我而言,无关紧要。正应着要挂电话,徐硕犹豫了下又说道:邵琦住院了。

  我的心狠狠扯了一下,对邵琦,那个给我带来冬日暖阳的女子,不管她曾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恨不起来。但我也同样无法和她再回到从前,因此一直以来,我刻意回避着关于她的消息。但徐硕这句话,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不由问道:她怎么了?

  嗑药过劲儿了。徐硕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整天糟蹋自己。自从跟周川分手就像扶不上墙的一团泥。好容易找了个正常人,不知道怎么又搞成这样。

  你去看她了?我问道。

  我家里乱成一团,也没时间去看。若琛去了。说起若琛,徐硕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我不觉心底升起融融的暖意,若琛,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身上有种神奇的力量,用她的善解人意,将一个桀骜搞怪的徐硕,变成了稳重妥帖的男人,也将那个他愿意守护的女子,变成了他们共同守护的朋友。

  徐硕又道:上次那件事,你不原谅她也是应该的。不过,她很挂念你。我的心随着这句话又是一紧。没再回应。

  挂了电话,思前想后,还是想去看看邵琦,那个瓷娃娃,曾经带给我的温暖,让我面对她生病住院的消息,再也无法无动于衷。只是心中仍有丝忐忑,正好艾云过来,便拖着艾云一起去医院看看。

  邵琦坐在病chuáng上正看着窗外发呆。看我进来,似乎有些不相信的呓语着:姐姐?

  我的眼圈忽然就一酸,几步走到她身边:邵琦,是我。转又向她介绍着艾云,我的朋友,艾云。

  邵琦抬眸看了眼艾云,笑笑算打过招呼,又看着我,细细打量着:姐姐,我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说着咬着嘴唇,几乎要滴下眼泪。

  我捏捏邵琦的手,叹口气道:我理解你为了周川的心qíng。过去的事,不提了。转又问道,怎么又搞成这样?

  邵琦低头不语,似乎在竭力平复着心qíng,半晌抬头道:和周川分手后,那段日子,真的想死,每天喝酒买醉,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随着邵琦声音的哽咽,我拍拍她的背,她对周川的眷恋,蚀骨销魂,可以理解。

  在酒吧认识了个男孩子,他是偶尔和同事去玩,看我醉的回不了家,就把我送回去。渐渐熟悉了,他人很正直,很关心我,鼓励我,姐姐,那时我才知道,被人宠着的滋味那么好。邵琦抬眸看着我,眼里全是泪。我忍不住揽住她,抬头看了看艾云,素来qiáng硬的她,面色也有些唏嘘。

  谁又能想到,这么娇俏可人的女孩,竟才知道被一个男人捧在手心呵护的滋味。

  那又为什么——我忍不住问着,帮她擦擦眼泪。

  他知道了我和周川的事。要和我分手。邵琦趴在我肩头放声大哭,姐姐,我的过去,真的就那么罪无可恕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搂着邵琦,却安慰的那么苍白。哪个男人可以接受?周亦若不是他的经历,可以接受吗?我不知道。我觉得有些气紧,胸口堵的厉害。喃喃自语着:他怎么会知道?

  以前跟周川一起,认识一些人,其中一个是他的老板,他带我去参加同事聚会,他老板一看我脸就沉下来了。邵琦抽噎着。

  艾云看看邵琦chuáng头,摆着一束huáng玫瑰,问道:他来过了?

  邵琦止住了哭,点头:我出事后他来了一次,可是很冷淡,还送了这个。

  我揽着邵琦,安慰着:邵琦,既然他能来,说明心里还有记挂。huáng玫瑰也有等待的意思。给他和自己一点时间。实在不行,没有男人,我们自己也要活得好好的。

  邵琦目光有些空dòng,没有吭声。

  回老家吧,那里有你的亲人,开个小店,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开解着她。

  邵琦摇摇头:回不去了。老家的人也知道我的过去。以前哥哥嫂子们觉得荣耀,现在回去,白眼闲话我怎么受得住。说着看着窗外有丝向往:我好想回家,每次做梦都想回。

  从医院出来,艾云有些感慨:这样的女人最可怜,除了爱,就没活下去的动力。小薇,你可别学她。

  我说不出话来。若是去年此时,我自然会理直气壮的和艾云说:我当然不会。

  可如今的我,心神皆已jiāo付了他,如果真的遭遇变故,我也是个被抽空的躯壳。会不会和邵琦走同样的路,我无法确定。看我神思恍惚,艾云一把扯住我,提高了嗓门:赵小薇,我说你呢,别学她,听到没有?

  嗯,好。我有些气虚的不敢看艾云的眼睛,只木然的应着。艾云看着我叹口气,不再言语。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深夜微恙原起事

  为qíng而生的女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若能遇到一知她懂她的男人,便是一生有枝可依;但若所遇非人,便是流落失所?我不敢深想。

  看过了邵琦,心里那块石头似乎轻松了不少。活在宽恕中远比记恨里更快乐。我习惯于宽恕。

  晚上回来和子越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我随口问:老徐总要是痊愈不了,对你的生意会有影响吗?

  子越一顿,淡淡笑道:又和徐硕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他总能从细微处看到蛛丝马迹,好在对我和徐硕的友qíng他并不介怀。

  有一些,老徐总比徐立好打jiāo道。子越的声音没有起伏,不过生意上的事儿,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看以后合作吧。

  子越抬眼深看我:小薇,这些是男人该cao心的。你只养好身体就好。

  他的话总能让我心里很踏实,我握上他的手,很诚恳的看向他的眸子:但我很想帮你分担。即使无法出谋划策,也愿倾听解忧。

  他微微一怔,唇角划了个弧度,反手把我的手紧紧握住。神色动容,正要开口,张姐又端着一个汤从厨房出来了。我慌忙把手抽走。

  子越睨了我一眼,抽抽嘴角轻轻笑了。

  晚上洗澡出来,子越躺在chuáng上翻着报纸,我坐在梳妆台前静静擦着头发。自从艾云告诉我不能用chuī风机后,我就严格遵照她指示了。不过又怕感冒,只好用gān毛巾一点点擦gān。

  好容易擦的差不多了,我拿起梳子,头发被搓的一团乱,有的都打起结,我使劲用梳子抻着梳,头发随着一缕缕拽下来。

  不知何时子越站在我身后,伸手把梳子夺过去,淡淡笑着:这么用力,别人看着还以为薅羊毛呢。

  我吐吐舌头笑的眉眼弯弯,他用梳子一下下帮我缓缓梳通着头发,手法有些笨拙,却很细心。我在镜子里看到他的动作,忽然心里便是一暖。

  透过镜子,我看到了一副很美的图景:浅风疏骤拂身过,绿柳扶摇映窗棂,室内昏昏光不明,我一袭鹅huáng睡裙笑靥弯弯端坐,他一身深蓝色睡衣裤,修长的身影立在我旁边,坚毅的脸上满是柔qíng,细细为我梳着三千烦恼丝。暧暧的灯光下,那一瞬间,我有种似曾相识的幻觉,仿佛千年前,又或者三世初,与他此qíng此景便上演过。

  想起了一句宋词慢梳头浅画眉。还在象牙塔里懵懂的时候,捧着一本宋词,羡慕极了张敞画眉的婉约,一支画笔,凝聚了那个男人怎样的深qíng,每日为他妻子细细描摹眉黛?如今的我,又何尝有幸,有个同样深qíng的男人为我梳头。

  不禁有些动容,伸手环上了他的腰,语气轻柔若水:子越。却除了唤他的名字,不知该说什么表达我qíng意。

  嗯。他轻声应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快六周了,明天可以做B超。

  我一愣,之前在医院,我压根没听明白医生说什么。既然他说要检,那应该没错。我的头靠在他身上斯磨着,那你陪不陪我去?

  当然去。他的语气有丝宠溺,看看是怎么个小家伙,天天折腾。我幸福的偎在了他身边。

  第二天一早起来,正在换着衣服,子越的手机忽然响了,子越看了一眼,转身向卧室外走去。对方声音也低,我听不到。

  片刻子越回来,神qíng有些焦急:晓攸感冒拖成肺炎了,我回去看看。

  我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

  让李秘书陪你去。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准备打电话。想着李秘书一个男的,诸多不便,我阻止着:就是上次那个医院吧?让艾云陪我也是一样的,更方便些。

  子越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应着下楼。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有些失神,却不敢有任何的腹诽,生病的是他的女儿啊,他的家人,才是真正需要他尽责的人。我能有他的这些关爱,已是非分的福气了,怎么可以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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