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_文安初心忆故人【完结+番外】(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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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就剩我和子越母亲,我忽然就有些紧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吃着桔子聊解尴尬。

  子越母亲缓缓开了口:“你看着脾气挺好。”我红着脸点了点头:“还好。”

  子越母亲笑笑:“和脾气好的人相处,总能让人舒服。子越脾气拧,从小就这样。现在他也不小了,可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说着叹了口气,“看着他高兴,我心里也跟着高兴。”

  我心里不免有丝酸酸的味道。我的父母,也是这般疼爱我啊。可我却把他们伤害的那么深。而对子越妈妈来说,也许也有过挣扎思量,只是最终,她疼爱儿子的心思战胜了其他的束缚吧。

  我有些伤怀的接着她的话:“其实做子女的,又何尝不是想父母开心呢。”

  子越母亲点点头:“是啊。”思绪似乎回到了很远:“子越对我们,也很孝顺。小时候他父亲忙,都是他帮我gān活儿。还总为了我和他父亲拧巴。”说着看了看我道:“其实家庭生活里头,锅碗瓢盆的磕着,哪能那么顺畅。年轻的时候,我也总觉得他父亲拧巴,可老了,两人反倒是个伴儿,日子过得顺当起来。他父亲走的时候,紧紧攥着我的手说这辈子值了。我也值了。”子越母亲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我的心却被狠狠震了一下,年轻时对婚姻的种种不满,也许到了白头回首的时候,都是一种别致的美,这个智慧的老人,是在教导着我啊。我咬咬嘴唇,低下了头。

  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午饭好了,在平静的温和中,吃了一顿让我回味很久的饭,不是因为吃的什么,只是那一起吃饭的人,是他的母亲,他的哥嫂,他和我。这一生,想起那餐饭,竟也是满满的幸福:在一个冬日的融融晌午,我和我爱的人的家人,笑着坐在一起。我已是知足。

  饭后子越便要回去,他大嫂把我拉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那天去看你,你不要介意。我也不好拒绝她。”

  “没事的。”我诚恳笑笑。我本就没有资格计较,能得到她们宽厚的接纳,我已经心怀感激了。

  坐在子越的车上,我回味着幸福,看向他道:“子越,我很开心。你给我的,太多了。”

  子越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小薇,我只觉得时间太短。”我的心猛地就是一抽,他是在抓紧时间给着我想要的幸福吗?方才的温馨戛然而止,我开始心慌:“别乱说。”

  “小薇,今天带你来,正式认识一下。以后,”他顿了一下道,“有什么事,你找我大哥就行。我跟他说了。”

  “你不要乱说。”我慌乱的打断他,“这都是你的担心,这种事qíng的走向不是我们能预料的。”

  子越牵起嘴角,没有在说话。却有一丝清冷的空气,在我们四周逐渐弥散着。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覆巢祸连寻无路

  回到家中,子越一如既往的往书房走去。我正要去厨房给他冲茶,他牵起我:“跟我来。”

  一起到了书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沉声说道:“这是我在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保险箱里的东西,都是给你的。如果我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一顿。

  我的心忽然像要跳出来一样,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一般无法呼吸,我喃喃着:“不会,子越,你不会有事。”

  “小薇,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他的眸子有丝痛楚,看着我,定定问着,“你会等我吗?”

  “等到死,也会等。”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出来,最残忍的结果,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只是无法血淋淋的说出来。我含泪看着他,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子越,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你活着我等你,你要是——”我没敢说出那两个字,却更加坚定“我陪着你。”

  子越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有丝萧索的决绝:“好。”转而微微叹口气,“小薇,答应了你的事qíng,暂时只怕做不到了。”

  我摇着头:“子越,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心里却是无比的凄惶。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那晚我和他jiāo缠斯磨了很久。我的吻如梅花初雪般轻点他身,别忘了我啊,子越,飞过忘川,也别忘记爱你入骨的我啊。

  bào风骤雨终于还是如约而至,周一的上午,我正在帮他收拾书房,却发现不知何时我把小guī放到了暖气旁,已经到了供暖季,我和子越却都愁云惨淡,没注意到小guī已经缺水加炙烤,告别了这个世界。我的心蹭的揪了起来。连长寿的guī都养不活,心中有丝不好的预兆。

  转到客厅削着苹果,心神不宁的眼皮有点跳,我正默念着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相反,忽然接到了李秘书的电话:“冯总被请去协助调查了。”我手里的苹果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颤声问着他:“他说什么了?”

  李秘书沉声:“他让你什么都别管,拿好钥匙,等他。”顿了一下,李秘书又说道:“消息不要外传。”说完李秘书挂了电话。

  我全身的血涌上头顶,四肢冰凉到发寒。我怎么做到什么都别管?可是我能找谁?那个时候,我才觉到了什么叫无助。大冬天在冰天雪地里找不到一处火苗的感觉。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哪怕打听打听他的消息。

  我像只困shòu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却没有一点办法。抓狂的几乎要疯掉。直到下午,忽然接到艾云的电话,有些犹豫的问我:“你还好吧?”

  我竭力掩饰着:“还好。”攸关着子越,我不敢多说一个字。

  “小薇,”艾云似乎在纠结着怎么开口,“冯子越也还好吧?”

  我的心一突,很明显她知道了什么,我试探着:“你听说什么了?”

  “唉,我绕不来肠子。”艾云一副豁出去的口气,“林育诚听那个华处长说大人物被双规了,冯子越也够呛。”

  我眼前一黑,还在硬撑:“坊间传言吧。”

  “要是传言就好,要不是,你忘了以前我跟你说过老狐狸有套别墅过给了白萍。行贿也有罪啊。”艾云的声音全是担心。

  我深呼吸了口气问着:“林育诚有认识的能探问消息的人吗?”

  “他呀,摊子小,认识的官也少,就那个华处长,还是冯子越搭的线呢。”艾云叹口气,“小薇,别傻了,赶紧给自己找好后路吧。他万一犯了事,你也有个招架。”

  我沉默了,艾云的后面的话根本没入脑子,只是一个意识,林育诚也找不到路子探问,还有谁能?匆匆挂了艾云的电话。

  他生意场上的朋友我又不认识几个,纵然认识,这个紧急关头,谁又能是可以信赖的人,而不会落井下石?我脑子里反复盘旋着。最后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人,心急如焚,慌乱中忍不住给子越的大哥打了个电话。

  急匆匆的把事qíng大致讲了一下,他大哥想了想沉声道:“我去问问,等我消息吧。别和家里其她人说。”

  “我知道。”挂了电话,开始焦急的等着他大哥的消息。

  晚上根本没心思吃饭,一晚上抱着手机,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屏幕,却仍然没接到他大哥的电话。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已经心急如焚,才接到他大哥的电话:“主要是有套别墅,不过也没过在那人头上,按理能转圜转圜,但是好像有人在施加压力,暂时也没什么办法。”

  “那怎么办?”我颤着声音。

  他大哥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道:“其实,卢南应该有路子。但是他们闹成了那个样子,我找过她,但是看她的样子,十有八九不会管了。”

  我被这句话彻底震懵了,卢南,她原来是这么有背景的。神思游离的听他大哥说了句再找找人,就挂了电话。我抱着手机彻底的呆了。

  原来,真的有报应,而且屡试不慡。为了子越,我难道要去找卢南吗?而找卢南是什么代价,我不用想也能知道。

  卢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第一次好奇了。如果说以前对她有愧疚,有不忍,却由于畏惧从没对她有过好奇。而现在,我才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够多向子越打听一下她的消息,也不至于现在这么一无所知的困惑。

  又等了一天,我再也坐不住了,我不知道子越现在在遭受着什么,我一刻也等不及了,又给他大哥打了电话,还是没有别的消息。我忍不住问着:“那天您说卢南有路子,能详细告诉我一下吗?”

  子越大哥犹豫了下,说着:“她父亲原来是个官员。”接着说了她父亲的职位,我被击住了,果然是很不得了。“不过她父亲前几年去世了,这几年她那边也很少动关系了,但是应该还有些路子能走的动。”

  我几乎想都没有想得说着:“我去找卢南,求她帮子越。”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顾忌的呢?只要能救子越,她就是杀了我,我也心甘qíng愿啊。

  子越大哥有些犹豫:“子越说万一有事,让你不要管他。等着他就行。”

  “怎么等啊,都三天了,连个说法也没有。他在里头不知道是什么qíng况。”我捂着嘴,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有的地方,多待一分钟,都令人心痛不已。

  子越大哥听我这么一说,也有点没底了,说着:“那我跟你一起走一趟吧。”

  傍晚五点,我们出发,快八点的时候,到了子越在天津的家。我想象过很多次子越的家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却没想到他的家,居然在一幢古旧的小洋楼。在夜幕灯晖下,像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昏huáng,有几分不真实。

  同子越大哥走了进去,绕过一片花园绿树,进了楼里。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那个清寒的女人,会是什么态度?

  卢南在椅子上坐着正看着书,一件浅白的毛衣,一条黑色长裙直拖到脚踝。看我们进来,淡淡笑了笑,那笑容似乎也没有温度,对子越大哥说着:“来了。坐吧。”

  转而看看我,唇际泛起个玩味的笑:“你是?”我的心狠狠一抽,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只是她也许不知道,难堪此刻于我,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介绍着自己:“赵小薇。”

  “哦。”她应了声,转看向子越大哥:“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刚才听你打电话说要来,还吓了一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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