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qíng过后,他有些失落,靠在chuáng头开始吸烟,一支一支,没有间断,像在发泄着什么。
不知道是抽了第几支,我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他,满脸含泪:“子越,你不要这样。”
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自嘲的笑笑:“很可笑是吧?我他妈像个毛头小子,只想要你一句话。”他语气有些混乱,声音微微抖着。
他的表qíng,失落中带点痛苦的挣扎,扯得我的心好疼。我再也忍不住,仰起头,含泪道:“子越,我从没想过伤害你的家庭,可是,你家庭外的女人,不要再伤我了啊。”
“伤你?”他微微一怔,看我泪流满面,想了片刻,吐口烟,看向我的眸子少了yīn霾痛楚,多了丝清亮:“给我一点时间,我把一些事qíng处理好。”
我像被抽空似的,方才那句话,我拼出了自己所有的自尊,换来了他的承诺。我已泣不成声。
他把我揽在怀里,沉声道:“我明白了。相信我,等我。”
这是他给我的誓言吗?我静静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有力的跳动着,瞬间觉得天地万物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他,就够了。我低低的说着:“那我等你。”
他搂得我更紧了些。原来誓言这个东西真的很醉人,一旦有了誓言,便像有了信仰般,心会变得很轻快,我悄悄的对自己说着,如果他真的可以把其她人处理好,此生,我是否就能做到:君若不离,我便不弃?
窗外水声悠悠,月光映照屋内流华满地,室内的一片旖旎。
离了绍兴,我却满心缱绻。每个城市,都给我留下不同的感觉。说起绍兴,直至今日,都会令我心神沉醉。那是个充满旖旎曼妙的小城,那里,有我和他初解心结的欢欣,如赴前盟的双影,有我和他浅浅的誓言。
从绍兴回来,我和他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我少了些悲戚,他少了些不耐。虽然一回到北京,无形的压力又开始涌动,但是他的那句“相信我,等我”是我每日安眠的理由。
虽然我非常想帮周亦,非常想继续同他一起搞定顾婷婷。但是想着子越那晚动qíng的那句“我有多想要你,多想和你在一起”,我的心软了。毕竟朋友是手足,而有的人,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
但是周亦公司里的事qíng也要去处理一下,便同子越说最后再做一周,把工作jiāo接了便辞职。看我说的恳切,他勉qiáng点头同意了。
到了公司,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提前也没有和周亦打招呼。正好赶上他没在。
小崔来我屋里送文件,便聊了几句,周亦这几天的状况也不太好。他父亲的支持迟迟无法落实,周川开始明着挤兑周亦。几次高层会议下来,其他一些部门负责人见风使舵,对周亦的安排便有些故意挑剔。尤其是企划部的工作,更是推不动。
小崔瘪着嘴叹气:“可怜我们这些做小的,每次去找袁经理签个字都得看半天脸色。”袁经理是企划部的经理,在公司有些资历,是周川阵营的铁杆支持者。
“唉,”我也叹口气,袁经理这么做也有些过分,“好歹企划部现在是周副总分管呢。”
“谁说不是呢?”小崔嘟着嘴,“可袁经理就有那个派不听周副总的。”
中国的俗话“奴大欺主”,这种称呼不合适,可这种qíng形,倒是描摹的恰如其分。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qíng生易断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牡丹亭外谁解意
我有些为周亦担心,可想想自己也是有心无力,除了jīng神支持,也做不了什么具体的事qíng。便转移话题道:“你的孩子怎么样了?”看小崔似乎有些憔悴。
小崔眸子里的神色一黯:“这两天准备做了,约了**医院。”
她说的那家医院是专做妇科疾病检查的,虽然是家私人医院,但是规模很大,口碑也不错。我之前也差点去那做了,但后来又觉得远,打车不方便,又换了家。
“约了哪天,有人陪你去吗?”我想着小崔已经结婚了,应该老公或家人会陪着吧。
小崔眼圈一红:“我老公出去培训,他爹妈想孙子都想疯了,哪敢告诉他们我要做掉。我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我心里一酸,当初自己孤零零上手术台的滋味有多凄凉,犹如昨日。我对小崔道:“我陪你去。照看照看也好。”
“太麻烦你了。赵姐,我自己能行。”小崔笑笑,恢复了自如。
中午时分,周亦回来了,看到我面色一喜:“回来了?”
一个回来,让我心里一暖,竟有点眼圈红红的感觉。周亦对我,虽然我至今无法把握是什么感qíng,但是总之让我处处觉得温暖,却又毫无压力。
我对他笑笑:“嗯,上午忙什么去了?”
他耸耸肩膀:“又去摆平顾大小姐了,一条狗解决了,她说材料报上去了,等批。”
我抽抽嘴角,这句话,听着还真别扭,狗比人都管用?却还有些担心:“上头会卡吗?”
“应该不会,她这通过了,上头就是走流程。”周亦面色轻松了些,从兜里掏出两张票:“顾婷婷送的,找个时间一起去看?”
我斜睨了两眼,噻,我的眼睛瞪大了,居然是皇家粮仓的《牡丹亭》。皇家粮仓在北京二环里东四十条附近,原本是明朝的皇家粮仓,后来被一个文化商人租了下来,一番jīng装修,开始上演昆曲《牡丹亭》。
这个原来北京台的一个节目报道过,宣传“在600年的粮仓看600年的昆曲”。但在我看来,那里最大的特点在我看来就是个“贵”字,票价最便宜的还要近600,最贵的都上万。上万的票据说真的像旧社会听戏似的,在包间里,喝着小茶,啜着点心,看台上的风qíng万种。其余的好在哪儿,我也没去过,体会不到。但电视上对其大加赞美,说是能非常艺术、身临其境的体会昆曲的jīng妙。称其为厅堂般的“牡丹亭”,是jīng品之极。
虽然我是在水磨腔的故乡长大,自然是爱听那良辰美景奈何天,只是心向往之,那价格早把我击退了。
如今顾婷婷送周亦《牡丹亭》的票,可见对周亦也有一番了解,送礼不外乎投其所好,她若是对周亦不了解,也不会知道周亦独钟qíng于传统文化。周亦这次赚大了,一条狗换了一个人。想到这儿,不觉想扑哧一笑。
我抿嘴笑着:“人家是请你,我去了不是坏事儿吗。”
周亦一愣:“你想多了吧,人家给我票的时候说让我带朋友去的。”
我对着周亦频频摇头:“你啊,真是笨死了,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小姐,难道还主动邀请你不成?可你看看这票,除了你周亦,谁会去看那个高雅的东东?很明显大小姐也是下了一番辛苦的。”
却也佩服顾婷婷的聪慧,送周亦两张票恐怕也是个试探,若周亦是一个人去呢,自然以后私下联系就顺其自然了,若是周亦带着女朋友去呢,顾婷婷也不会尴尬。真是个很好的试探法子,比直接问有没有女朋友高明多了。
周亦挠挠头,有些纠结的看着我:“不会吧?”
我故作认真的点头:“会,当然会。”
周亦一把拽着我的胳膊,一副言辞恳切的样子:“小薇,那你更得陪我去了,绝不能让她误会。”
我开着他的玩笑:“有了顾大小姐的支持,你以后还愁什么贷款。”
周亦眸子一碎,第一次冷冷的和我说道:“我谈的是生意,不是卖身。”
说完直接回了办公室。留下我愣愣的呆在原地,这个玩笑,开大了。
下午开始在电脑上整理数据,把所有的文件分门别类的归好。为jiāo接做着准备。周亦下午又有会,我也没时间和他说辞职的事qíng。
短信问了子越是否回家吃饭,答复我:“回”。
心里便开始雀跃,想着晚上要做几个菜。总觉得一起吃着家常菜才是温暖惬意的事儿,在外面吃饭总归少了自在。但是不知他是否喜欢过这种居家的生活呢?
下午他来接我,一上车便问我:“想吃什么?”
我有些怯怯的问他:“晚饭在家吃可以吗?”
“好。”他眉毛一挑,笑道:“你下厨更好。”
“真的?”我两眼放光,“那可不可以带我先去买菜?”这个要求提的有些大胆,若是以前,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想象冯子越会带我去超市。他那样的一个人,似乎是游离于柴米油盐的琐事里的。所以对他的答案有些忐忑。
“小区不远处有个家乐福。”他思索了一下,肯定的答复着,却让我吃了一惊,他,居然知道家乐福。
我有些惊讶:“你知道家乐福?”
“我是火星人?”他看了我一眼,有些好笑。
“不是,不是。”我忙着解释,“我没想到你这么——知识丰富。”
他有些哭笑不得:“赵小薇,你骂我呢?”
我嘿嘿一笑,心想,你在我心里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啊。他的家乐福,忽然把我和他在生活上拉近了许多。不像之前我的感觉他就是高档饭店,而我只是家常小菜。
他把车停在停车场,我让他在外等着,说实话,虽然他今天很亲民,但让他西装革履的和我去买菜,我还是觉得有些bào殄天物,也会浑身不自在,有把辣椒当成西红柿买的可能。
当我推着一车东西出来的时候,看到他靠在车旁吸着烟。华灯初上,几束灯光星星点点的照着,他在灯下悠悠的吐着烟圈,看我出来,淡淡的绽开一个微笑。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如果生活就是这样,他说的那个“一直”该是多么美好。我素手羹汤为他洗衣做饭,他浅浅淡淡陪我买菜逛街,这样的日子,足矣。
我在厨房里忙乎着,虽然我的厨艺抓住男人的胃有点困难,但勉qiáng吃还是绰绰有余。炒了几个家乡的特色小菜端出来,看向他的神qíng有丝忐忑。
“好吃吗?”我看着他的表qíng。
“好。”他抬头看看我,眸子少了以前的yīn霾,多了安宁,“这样的饭菜,很好。”
我舒了口气,笑笑:“我还担心你只喜欢吃五星饭店呢,还好你好伺候。”
他抽抽嘴角:“五星饭店吃的是生意,哪是吃饭?”
说起生意,我忽然想起周亦的事,冷不丁冒出个念头,子越不是老辣吗?现成的老师为啥不请教一下呢。可他对周亦有所顾忌,我也不好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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