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主动的招呼着我:“姑娘求签还是测字?”
我想了想,“求签吧”。懵懵懂懂的摇了一支,
有些紧张,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此qíng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老伯摇着头念着,抬眼看着我:“姑娘求什么?”
我咬咬牙“姻缘。”
老伯笑了笑,天gān地支的说了半天,我也不甚明白。只大致知道这不是个好签。心里就暗了一半。别的便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最后一句听得真切:“若能坚持,也不妨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一愣,坚持?
有些失神的付了钱,心里还是一团麻,江湖术士的话本就含糊,说了等于没说,却扰的心里百般纠结。
忍不住给艾云电话:“你养胎养的怎么样?”
艾云的声音倒是比先前温和了许多:“还行。做了次产检,孩子挺好的。”像又想起什么补充着:“林育诚这两天天天回家。”
“你是用了我教的法子吗?”我提起些兴致。
“嗯,说话尽量忍着,不就装贤惠么,不算太难。虽然我差点忍话忍的把嘴唇咬烂。”艾云的声音很轻快,“前天林育诚回来说最近投资个啥挺较劲,我给他煮了一锅粥,让他放宽心好好筹划。就把他激动的抓着我的手不放了,说那个二奶光催着让他把钱撤出来买房子,我真想给他一句:当年瞎了你的狗眼啊,找那么个没文化没眼光的乡下女人。忍忍没吭声。”
“行啊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开着玩笑,“你悟xing够高的。”
艾云不好意思的笑笑:“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才懒得跟他废话。”这个艾云,刀子嘴豆腐心。
我犹豫着试探:“艾云,你以后准备怎么应对那个女人和孩子?”
艾云的声音又尖厉起来:“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我眼前晃悠。哼,林育诚他妈不是喜欢孙子么,让她去养那个孩子,那女人,早晚我给她整走。”
我的心一洌,并不是人人都能像老徐总的大夫人那么大的肚量。
“你gān嘛呢?”艾云问着。
“我在绍兴呢,无聊。”我的声音有些懒懒的。
“和谁?”艾云的问题素来就这么直接。
我说了便有些懊悔,艾云一直竭力的劝我离开冯子越,我偏偏不长记xing,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恨不得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出来。
听我半天没反应,艾云叹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老狐狸是吧?”艾云的外号倒是叫的越来越顺嘴了。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艾云的声音有些急:“你还笑。那天你莫名其妙打个电话来,就害我担心半天,以为老狐狸又欺负你了。对了,那个孔令宜,我查出来了。她老爸原来还是个人物呢。”随即说了个名字,我没听过,问道:“那是谁?”
艾云冷笑:“落马的人物。”接着说了令宜父亲以前的职位。
我倒吸了口冷气。令宜果然是有来头的,就这个背景,也许放到北京不算什么,可是在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地儿,他老爸当年也算是当地的土皇帝了。足够我这普通小老百姓望尘莫及。
我叹口气:“难怪言行举止一派优雅高贵,原来真的是个大小姐。”
艾云劝着我:“你gān嘛总瞧不上自己,她又怎么样?不也落毛的凤凰不如jī。
不也做了老狐狸的三儿。”
我抽抽嘴角:“艾云,你咋变得这么粗俗现在?”
艾云哈哈大笑着:“这不叫粗俗,这是超脱。我是看开的人了。男人女人,都一样,qíngqíng爱爱的伤身,还是多求自保的好。”
我不敢再和艾云谈啥爱qíng,不过倒是很纳闷:“按照孔令宜的身世,gān嘛要走这一步?”
艾云说的慡利:“有身世有身份可不代表有骨气。你想啊,他爸落马的那年,她也就刚高中毕业吧,他爸落马的突然,后来又自杀了,就没安排好她的日子呗,以前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肯定受不了生活的落差,可不就往有钱人堆里钻了?她可当过不止一个人的qíng人。老狐狸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你知道吗,王总也包过她一阵儿呢。”艾云说了王总的名字,我又是被雷的外焦里嫩。孔令宜果然是富人圈里的不倒翁,她跟过的男人,都不是寻常角色。
只是心里对那个高雅如幽兰的女人,忽然就有些心疼了。游走于这么多男人之间,她找到自己的位置了吗?难道一辈子做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还是心有所属,不愿离开?
我颤悠着问了句:“她和冯子越,是时间最长的吗?”问过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心剧烈跳的声音。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qíng生易断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浅浅月光初盟誓
艾云一句话把我打到了谷底:“那还真是。有个两三年了吧。老狐狸也不知道有啥能耐,孔令宜跟了他,就安分了。”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开的声音。她原来,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他的能耐?他的深qíng能让每个女人心甘qíng愿的去死吧。
我艰难的不知死活的继续问着:“那你查到白萍是谁了吗?”让打击来的更猛烈些,我一并笑纳了。
艾云一愣:“老狐狸很少去白萍那儿,我就没继续查。兴许断了吧。还要查吗?”
我竭力保持着自己声音的稳定:“不要了。你还在查什么吗?”
“没了。”艾云叹着气“现在身子一天天不方便了,动一动都气喘。”
我舒了口气,她终于没再查了。摧毁我神经的信息不会再有了。够了,这些已经足够让我打回原形了。在他的温qíng里,我差点就以为自己是他唯一的解语花。原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场huáng粱梦,自己的一场独角戏。
我无力的挂了电话,不知道怎么踉跄回的酒店。坐在窗户前的木椅上,无力望着窗外,真美的风景:山映斜阳天接水,芳糙无qíng,更在斜阳外。寒鸦数点,薄暮冥冥,可惜我已无心看风景,满眼像鲜血漫开的色彩。
且不说社会的舆论,家庭的蒙羞,这些我尚且先不考虑。只说他的家庭,他的妻女,能接受我这么个第三者一直存在吗?若是像老徐总的夫人,也许我还可以有条生路,若是像艾云般,我该怎么办?等着有一天人老珠huáng被她用尽手腕弃如敝履?
我在冯子越的心里,又算个什么,纵然我相信他,白萍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可令宜呢?令宜是啊,什么力量让之前的jiāo际蝴蝶令宜都安分下来?除了他的深qíng他的许诺还能是什么?他的深qíng款款,也会对令宜吗?如果现在如他所说,只对我专一,两三年后,我会不会是另一个令宜?
我的头好痛,胃里又难受着,忍不住冲到卫生间呕了个天翻地覆。最近肠胃难得好些,却是一听到这样的事qíng,又qíng不自禁的想吐。
吐过之后,眼泪不止,昨晚的答案,我已经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我才发现已经完全天黑了。我仍然抱膝坐在宽大的窗台上chuī着冷风。木窗在风里嘎吱作响。
子越问着:“吃饭了吗?”
吃饭?我愣愣的,没有回答,继续看着窗外。
“看什么呢?”子越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出去。
我在看什么?窗外已是月光如水水如天,似乎什么都在看,其实什么也没看。不过是望穿了一川的山水,独看着自己的寂寞。
我淡淡的回了句:“看山。”
“山?”子越皱皱眉,“在哪儿?”
山在哪儿?在我心里,压得我喘不上气。我对子越笑了笑,没再言语。
子越在我身边站了会儿,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语气柔和:“把昨天下午那首歌再唱一次。我想听。”
我有些木然,还是张开了嘴,“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采莲女因为岸上的三三五五游冶郎而开心,我呢?因为我的多qíng郎伤心。心里悲戚,声音完全没有了昨天的轻灵悠扬,只剩忧伤落寞。
如果有人在窗外看风景,是否能看到白墙灰瓦之内,一扇木窗,一缕月光,一个静立,一个低唱。
一曲终了,子越没有吭声,只是把我搂的紧了紧,半晌,沉沉说了句:“薇,想好了吗?”
我咬咬牙,闭上了眼睛:“想好了,我不可以。”
他身子一僵,环着我的手几乎要掐的我生疼:“为什么?”
“子越”我的眼泪下来,“这个一直,我承受不起。”
他抬起我的下巴,目光有些冷冽:“说明白点儿。”
怎么说明白,我的那一箩筐的话,真的不知从何说起,我艰难的jīng简着话:“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他一怔,眉头皱起:“是名分?”
“不是,不是。”我无力的把头埋在膝盖里,我不奢求婚姻,那出离了我的道德范畴,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
他一把把我拽起来,眸子碎开,声音有些急躁:“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木门上,我有些凄迷的看着他,想说“我想要一份真心。”可是觉得这句话真傻,尤其在这种场景说出来,简直像是在演苦qíng戏的琼女郎。
我无力的垂下目光,嗫嚅着:“我不知道,不知道。”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去。
他的双拳紧紧的攥起,用力把我往木门上一磕,咬着牙:“赵小薇,你真混。”
说罢用力的吻上来,粗野的吸吮着我的唇,脖颈,呢喃着“我这就告诉你你想要什么。”双手握上我的前胸,痛的我一声嘤咛。
我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游走到他的后背,用力的抓着,似乎想证明他的存在。他把我压在门上,我无力的顺承着他激烈的吻,粗重的呼吸,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将我淹没,我不禁软在他怀里,我的身体又一次先我的理智在回应着。
我qíng不自禁的回应着他的吻,吮上他的舌,他把我放在chuáng上挺身而入,用力的融入,我软软的迎接着,心里却荒凉无比,就算我说一百次不愿意和他一直在一起,可我的身体总是面对他做着激烈的反应,我拒绝不了他的侵入式占据,他的力量似乎总能说明他的qíng动,可是这只是对我自己吗?我无力的喊着他的名字:“子越,子越。”
他听着我的声音更加忘qíng,手指穿过我的头发用力扯着,喘息着:“小薇。你懂不懂,我有多想要你,多想和你一起?”低吼着在我身体里释放了自己,我也随之一片空白,在宛如cháo水的解脱中沉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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