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说不定有虎视眈眈的人参奏霍长歌一本,说是霍青山家教不严,教出来的儿子不孝不悌,怕是到时候会连他可怜的老父亲一起连累了。
因而,霍长歌除了答应没有办法退却的鹿鸣宴,其余的一概不参加。
反正对方的心思一来结党,二来试试他有多少斤两罢了,三来还存着算计之心,真正诚心邀约之人又怎么会在这个尴尬的时间让霍长歌来为难呢?
也是因此,霍长歌拒绝起来更加没有心理压力。
就这样,他安安静静在家呆了两日,一直等到鹿鸣宴那日才出的门。
鹿鸣宴是此次的学政提督所办,此届所有考上的贡士都是学政的学生,而学子彼此之间也互为同窗,此番也算得上结交权贵,互通有无的好机会。
这一资源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可错过的。
自然,霍长歌也是。
酉时开始的酒宴,到了未时一刻便有人陆陆续续到了。
酉时未到,杏园门口已然是门庭若市,车马辘辘,一看马车上头的族徽,怕是认识的人一个个都要倒抽一口冷气。
这些可都是整个王朝有名的大族和世家,其中甚至包括了八大姓。
而其实每一届能够爬上来的寒门子弟不过寥寥,到了最后,不管是鹿鸣宴,还是殿试之后的琼林宴,说到底都是世家大族占了大头,傲视整个官场的仍旧是他们。
至于那些寒门,除非真的惊才绝艳,否则大多都被排挤在外,甚至一生碌碌无为,不过在底层打滚,奋斗个二三十年都比不上人家投胎那一刻的运气。
杏园位于一条名做缁衣巷的小巷子,路很窄,只可供两辆马车并行。
因为整条巷子里人满为患,导致前头的马车堵在前头没有办法退出来,后头的马车挤着前面的,一动不能动,一时间整条巷子里都一片吵嚷声。
如此一来,不论是寒门子弟雇来的马车,还是那些挂着族徽的豪门世家的马车,都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霍长歌因为来的比较迟,恰好没有进缁衣巷。
他瞧着如此情状,便令车夫停了马车,干脆直接从马车上头下来,直接步行前往。
霍长歌走了半路,忽然马车帘子一掀,从马车上头跳下来一个人,满脸含笑的望着霍长歌。
“霍长歌!”
霍长歌也是停住脚步,回头望着这人。
这人正是宁笙箫。
宁笙箫的宁家也曾经算得上是辉煌过的豪门大族,只不过如今家道中落,可无论如何到底算得上书香门第,因此宁家人倒也颇受人敬重。
这也是为什么,宁家能养出宁笙箫这样一个奇葩的缘故来。
宁笙箫从马车上头下来,立刻就有车夫冲着宁笙箫叫道。
“少爷,您……”
宁笙箫不耐烦的挥挥手,冲着他说道。
“你在这儿慢慢等着,我同朋友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管车夫直接走了。
车夫一方面担心,一方面不可能丢下马车直接去追,憋红了脸,又着急又为难的样子。
只可惜,这时候霍长歌和宁笙箫已经走远了。
一路上,又有霍长歌在白鹿学院的学兄瞧见霍长歌,便也下了车与他同行。
到了后来,马车里头的那些富家公子瞧见这样,便也不再矫情,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接走路。
因而,等到了杏园门口的时候,不知不觉霍长歌身后已经跟了乌泱泱一大群人了。
正好这个时候,在杏园门口下车的人是程奕铭。
程奕铭刚下车,就和身后跟着一群人的霍长歌碰了个脸对脸。
程奕铭一向来都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更加刚愎自用,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爬到自己的头上去,更加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早在之前考试前两人就的仇怨就已经结下了。
之后,霍长歌成了会元压了程奕铭一头,于是程奕铭就更加痛恨霍长歌。
而今鹿鸣宴一见面,程奕铭见霍长歌身后跟着这么多人,想他这么快就结成党羽,心底里就更加不痛快。
他恶狠狠瞪了一眼霍长歌,意有所指的冷笑道。
“霍兄,动作够快啊,也怪不得你能够夺得魁首,只是不知道殿试之时你是否还有这样的运气?”
霍长歌听闻他前半句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可听着后半句明显是带着敌意,霍长歌自然也不客气。
只见长着一张倾倒众生妖孽面孔的霍二少爷轻蔑一笑,连讽刺人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好看。
“其实,万年老二难道不是运气的一种?”
程奕铭先是被霍长歌那一笑晃了一下,随即听到他这话,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过,程奕铭也不是那种鲁胳膊挽袖子冲上来就打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将这肚子的怨气压在心底,展开捏在手中的那把扇子,一袭白衣显得格外的清贵优雅。
“霍兄说的是,只是从第二到第一不过靠着那么点运气,说不定三月之后花落谁家。”
霍长歌轻笑一声。
“程兄有这样的自信便好,梦想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他说完,神秘一笑,直接朝着杏园里头走去。
宁笙箫见程奕铭被霍长歌怼得一脸,也是心里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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