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帮他制造机会?真亏他说得出口,但比那更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的……”
“真是笨蛋,难道还要等着你告诉我吗?你以为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十年总有了。”他还认真的老实回答。
“对,在这十几年间,我只见过一次你对我表现出敌意,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看他的样子就是毫无自知,唐明轩叹笑,“那一天我不是突然回来,正碰上季琉璃抓着你的衣领,凶巴巴地质问什么吗?就是那一刻,你没去管季琉璃,反倒是对我这个房子的主人投来了十足敌意的目光。”
“我吗?”航誉当然记得,可唐明轩所说的却好像是别人。
“被瞪的人比较有感触是当然的,而且那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应,你没发现也是正常。那时我就在想原来你喜欢这一型的啊!你在保护季琉璃,就像是怕她被我这只大老虎吃掉一样地保护着她。”
那个,就叫作占有欲吧!小手羊拚命地往老虎嘴里送,他没有能力紧紧地束缚往那只小羊,只能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希望她不要看到眼前的老虎,同时自己化身为狼,试图和老虎来一场死斗吗?
只是小羊瞧不上灰黑黑的狼,小羊喜欢的是金灿灿的虎,她希室能被老虎吃掉。
疲劳感好像更深了,航誉嘴边有着无奈,摇了摇头,“原来她的愿望和我的愿望,都是无法实现的。我没有圆滑的个性、春风般的笑容、夸张的家世,我没有保护她的资格,能做到的,只能不碍她的眼而已。”
“但你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她的,不过真教人不懂,她到底是哪点吸引了你?”
这一点,他本人也很想知道!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像她那样看似自信满满实,则别扭怕事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总是说着违心的话,耍得他团团转。
她是个好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所谓“好”也就是指不会害人而已吧?与其找一个装坏人的好人,为什么不选择其他更易懂的好女人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她?连转圈的余地都没有,坚定到从第一眼就被别人看了出来……就算再不甘心,他也清楚地明白一点,那个人只能是她!
如果弄清了这其中的原因,是不是就能轻松一些?
是不是就能允许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门铃在这时响起,还响个不停,航誉正好借此避开那难解的问题。
“请问哪位?”
“啊……”混乱的声音,夹杂着焦急和慌乱,正与他的情绪重叠。
他愣在当场,看着对讲机的荧幕,好似看到鬼一样,让他无法动弹,“你……”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身份。
“航誉!航誉!”那个人反覆唤着他的名字,荧幕中是一张惊惶失措的小脸。
他按下大门开关,同时自己夺门而出,将唐明轩抛在了一旁。
他奔出主宅,打扫院子的工人全都傻了一般,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像从没见过人跑步,他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目光,笔直地朝着大门奔跑,短而熟悉的路这时变得这样讨厌。
类似的情景好像也曾经发生过,对了,就是那次,她被带去警局,他也是像这样乱了方寸,只知道一个劲地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早一刻见到她。
她偏在这时跑来了,在他不知道该拿这份感情怎么办时,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眼眶含着泪,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同样奔跑着,眼中只看着他。
他们两人同时停下,也同时都找到了对方,她凄惨的样子让他心头一紧,她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航誉!”季琉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眼泪扑簌簌落下,“救救他,怎么办?它快死掉了。”
想过无数次与她的再次相见,她必定是在某个公共场合,她光彩照人,被众人簇拥,视他为无物,那是理所当然的,可她没有等到那时,就这样跑了过来,模样凄惨,带着哭音,抓着他不放。
她是来找他求救的,她是来找他的。
深吸一口气,压下那快满溢出来的冲动和许多的谜团,“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季琉璃嘴唇颤抖着,视线中只能看到他一双深邃坚定的眼,耳中只能听到他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他还是那样,像一座无法推倒的山,让人望山而叹,积蓄胸中的只有闷气。
可是她真的不再那么慌张,只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就有种得救的感觉,原来倚靠着一座无趣的大山,是一件这么有安全感的事。
“小狗、小狗快死掉了,怎么办……”她吸着鼻子,将怀中用外套裹着的东西交给他。
航誉顺势接过,那外套暖暖的,里面有东西在蠕动,他看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是只同样脏兮兮的小野狗,外套上带着血,看来这小狗伤得不轻。
可是季琉璃怎么会带狗来?
他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她看起来这么糟糕的原因,她的过敏又犯了,还以为是天要塌下来才害她哭这么惨,连他都差点跟着慌起来。
“他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她吸着鼻涕,抹着眼泪,这次不再在乎自己的妆花成了什么可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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