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的大师兄此时也不禁面红耳赤,既不敢看,又怕她还有别处受伤的。只好放低了口气问:“除了腿,还有哪里疼吗?”
白乔伸手擦干眼泪,摇了摇头。承宣这才放心,刚欲起身,却发现自己光着上身,于是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闭上,不许睁开。”
起身穿好衣服,外衣被烧了,幸好长衫还在。但是那个家伙……承宣不情愿地瞥了一眼,看来今天他是别想整齐地回去了。
躺在承宣的臂弯里,白乔知道自己闯祸了。从大师兄一路阴沉的表情来看,这个祸还不小。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只是过来找个玉佩,怎么又是掉水里,又是掉火里的?难道今年流年不利吗?
“师兄,那个……”
“少废话,给我省点力气。”承宣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这死沉死沉的身体,平时是吃铁块长的吗?他的手都快断了。现在可算知道什么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想恶整她一下,结果自己倒赔了进去,大师兄的颜面算是无存了。
“可是……”
“有话直说!我很累。”
“好吧……师兄你心跳好快耶。”
“你,闭嘴!”
第 7 章
白修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人奉作上宾,好茶好水地伺候着。真不愧是师尊的学生,个个都这么有涵养。
“伯父专程来看白师妹的吗?真是爱女情深。白师妹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大师兄不在,叶新当仁不让地成了一家之主。
“就是,山高路远的,伯父您跑一趟不容易,赶紧用点茶点吧。”梅疏影附和,同时给沐雅抛了个眼色。
沐雅双手一摊,面有难色。她怎么知道大师兄和小师妹去哪了?一大早,白乔师妹就说要去办件事情,还不能告诉别人,偷偷地就出了门。后来上课时间到了,她去请大师兄,发现他也不见了。付师姐这会只怕又臆想症发作,她还得去看着她,免得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白修竹见到这帮年轻人个个温文有礼,心中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想必白乔在这里一定能和大家相处融洽。他也不是非要见到女儿不可,但这丫头半天不出来见他一面,也太不孝了。
想到这,白修竹出声询问:“叶侄儿,不知小女现在何处?老夫见完她也好早些下山回家。”
“这……”叶新转了转眼珠子,哈哈一笑道,“伯父您真是焦急。我今早让白乔师妹去后山摘几颗菜,一会就回来。伯父不如先参观我们画院如何?”
白修竹一直对父亲当年学习过的画院充满敬意,此时一听,正合心意,于是欣然应允。在叶新这个导游的带领下,他参观了学堂、会客厅、后院,最后,连厨房和茅房也没放过。
白修竹忍了半天,终于开口问:“叶侄儿,我这女儿不是犯了什么错,被师尊赶下山了吧?”
叶新赶紧摆手:“哪能啊?师妹这等聪明伶俐的人,我们留她还来不及呢。”
“那她为何挖两颗菜,到现在还没回来?另外,我记得师尊还有位大弟子,为何也没见着呢?”
叶新此时方知做当家的不容易。在这种时候,谎话说得好,是一件功德;说得不好,就是一桩罪孽啊。无论如何,他得帮师妹把这事扛下来,说不准,她还会因为感激他而萌发以身相许的念头呢。
“伯父您多虑了。是这样的,大师兄他和师傅一起下山了,所以暂时由我当家。白师妹还没回来,可能是……”叶新绞尽脑汁,“迷路了!肯定是迷路了。我赶紧让大伙去找找她,伯父您再稍等下。”
叶新刚说完,只见沐雅抽风地瑟缩起肩膀,然后惶恐地伸手指了指他背后,欲言又止的模样。
“干什么呀?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伯父的面说?”叶新白了她一眼,随即发现白修竹的脸刹那间黑到了极点,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缓缓地转过身去,画院大门处,承宣赤着上身走进来,怀中抱着被他长衫包裹住的白乔。女方明显衣裳不整,面带红晕。
“你们大师兄跟着师尊下山了?”白修竹嘴角抽搐,“白乔去挖菜迷路了?”
叶新脑子里轰的一下,电闪雷鸣似的。此时的情景,就好比你刚刚跟小情人说你身家清白,忠贞不二,转头发现你原配怒气冲冲赶来捉奸;又好比你一直以为梦中情人迟早会到你的碗里来,一不小心发现她早就被别人吃了个干净……
大师兄,算你狠!小师妹,算你瞎!
承宣怎么也想不到,白乔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到访。他站在门口愣了半晌,生平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直到怀里的人挣扎了下,他才想起来要把她放下。
白乔裹着长衫蹦蹦跳跳地向白修竹跑过去:“爹,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白修竹喝住她,怒发冲冠:“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回屋去换衣服?”
白乔吓得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然后被沐雅半拖半扶地送回了房。
小师弟吴越华掐了掐自己的人中,这样的场面真是画院有史以来最劲爆的一幕了,他一定要扛住神经,千万不能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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