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儿?”她扶着殷qíng的双肩摇了摇,“我是姐姐,你还认得我吗?”
“姐姐。”殷qíng露着两排洁白的小牙,甚至脆生生的对她喊了一声。
她声音一出,不仅殷沫被定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就连还未走过来的白心染和偃墨予都有些错愣震惊。
偃初熙最先回过神,朝自家大哥看去,“大哥,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几年不见,难道殷qíng开窍了所以变了xing子?
夏之晨紧抿着薄唇,浓眉皱得紧紧的,有些逃避他的目光。
他不好开口,可是慕容素素却忍不住了,对于殷qíng能变成这样,她对夏之衡到现在还抱有怨言,抬手朝着树上某人一指,恨道,“你们问蜀中王吧,问问看他是如何让qíng儿变傻的!”
闻言,不知qíng的人顷刻间脸色全白了。
变傻?!
白心染抬脚疾走过去,将殷qíng的手牵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嘴里急切的问道,“qíng儿,我是谁?还认得我吗?”
“王妃。”殷qíng对她也是咧着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很高兴,就像孩子见到自己喜欢的人那般欢乐。
“qíng儿?”殷沫突然哽咽起来。这是她妹妹,可是又不像她妹妹。一个大姑娘笑得跟傻子一样,这哪是正常人才有的。“qíng儿,你去了哪?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殷qíng突然皱起了眉头,一会儿望望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那眼神带着一丝迷茫和无措,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见此qíng景,柳雪岚忍不住对树上吼了一句,“兔崽子,还不赶紧滚下来?这都是你做的孽,你要是个男人就给下来!”
夏之衡脸上突然什么表qíng都没有了,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沉默片刻,他还是从树上跳了下来。
“啪——”柳雪岚走过去,一耳光重重的甩在他脸上。
这一次,夏之衡没有躲,直挺挺的受着,脸被打偏了他也没露出任何不满之色,扭回头目光垂视着地面。
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柳雪岚那是真心痛,不是因为打了儿子,而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了。想当年他爹就算qiáng行要了她,可也没有糟蹋她的肚子,可是这小混蛋,不仅糟蹋人家的身子,还把人家害成这样,她要是不打他,她自己都没脸见人。
眼看着她又一巴掌要甩到夏之衡脸上,白心染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雪岚,有什么事先说清楚,你别急着动手。”都是二十几的大男孩了,多少也该顾及到孩子的面子。
柳雪岚指着自家儿子,就没消过气,气得眼睛都红了,“心染,你是不知道这混账东西gān出的事——”
就这样,柳雪岚把夏之衡自己jiāo代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衡儿……你……”白心染脸色难看的瞪着夏之衡,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了。说实话,她都想上去呼他两巴掌,这死孩子,怎么比他爹还浑?他爹当年辜负雪岚的时候最起码两人心中都有彼此,而且很多时候雪岚都是占上风,哪像他和qíng儿之间,从来都是他欺负qíng儿,现在还把人弄成这样,这得多大的刺激才会让qíng儿变成这样啊?
殷沫也是气红了眼,甚至连杀人的人都有了。拉着殷qíng的手,她头也不回的往外冲,“qíng儿,走,跟姐姐回家!”她要去找枫叔,她要求枫叔治好qíng儿,那混蛋,她会替qíng儿把这笔账给他记下!
“站住!”一直低着头的夏之衡突然喝道,见殷沫要把殷qíng带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要冲上去把人抢回来。
“做何啊?”偃初熙快一步的挡在他身前,不让他靠近自己的女人。
“让开!”夏之衡怒吼道。
“我为何要让你?”偃初熙抱臂看着他。
“那是我的女人!你们凭什么带他走?”
“呵……”偃初熙都被他气乐了,不无讽刺的对他笑道,“qíng儿生下来就是我们承王府的人,何时成了你的了?你娶了她吗?有媒妁之言吗?有父母之命吗?她有承认过吗?你把人糟蹋成这样我们都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的人,堂兄,你是想让我们两家长辈为难对吗?别忘了,qíng儿不止是我承王府的人,还是沫儿的妹妹,也就等于是我的妹妹。”
可以说,偃初熙每一句话都像尖刀一样剜着夏之衡的心窝,从小到大,偃初熙在嘴上也从来没饶过他,发生了这样的事,他都恨不得宰了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饶了他?
两个大男孩恶脸相向,气势上谁都不肯服输,这一幕也是让白心染和柳雪岚头疼不已。这兄弟俩小时候就爱斗,现在斗得更是厉害。
“初熙。”偃墨予冷声唤道。都是大男人,他若不出来,难道就看着他们俩打架?
柳雪岚眸光一沉,突然朝夏之衡冲过去,抬手快速的朝他后背点了两下。夏之衡遂不及防,高大的身子突然间就软倒在了地上。
“心染,你们带qíng儿回去吧,这兔崽子我会好生看着,绝对不会让他再去打扰qíng儿。”忍痛劈晕了儿子,柳雪岚朝白心染愧疚的说道,“你们放心,qíng儿的事我们肯定会有给你们一个jiāo代的,殷杜和血影那边就由我去说吧。”
这些年,殷杜和血影因为qíng儿的事伤了不少心,如今qíng儿变成这样,她又如何能安然处之?
低头看着地上昏迷的儿子,她是真恨。这次要不给他点教训,她都没脸活在世上。
白心染气归气,但理智还在。雪岚是什么xing子她很清楚,她现在还真有些替晕迷的浑侄子担心,“雪岚,你也不要太动怒,qíng儿的症状我们还不是太了解,等下我们就去找奉大哥给qíng儿看看,看是否还有得治。事qíng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也没法挽回,你先把衡儿看住就好,也别太为难他,最主要的是问问看他是如何想的。他若对qíng儿没那方面的意思,你们就劝他收手以后别再为难qíng儿就是了。若是他对qíng儿有qíng,我们再把殷杜和血影他们叫回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着看怎么解决才好。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不是她要去原谅夏之衡,也不是她要故作好人,实在是这事太让人为难了。一边是神志不清的qíng儿,一边又是自己的侄子,这些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处理得不恰当会让人伤心,处理得太过又怕伤及大家多年的qíng谊。况且里面参杂着一些感qíng纠葛,这不仅仅让人头疼,简直是揪心死了。
柳雪岚沉痛的点了点头,“心染,你放心吧,该怎么处置这兔崽子你们说了算。我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再纵容他的。”
白心染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也别太自责了。”
柳雪岚吸了吸鼻子,这才朝躲在角落里的下人训斥道,“还不赶紧出来?把这混账东西带去奉德王府!”
白心染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朝偃墨予看去,偃墨予朝她点了点头,夫妻俩这才领着几个孩子往医馆去。尽管听说自家女儿和燕西国的御医都无能为力,可夫妻俩还是决定找奉亦枫试试,毕竟他是漓儿的师父,在医术上肯定是胜过漓儿的。
……
夏之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奉德王府的密室里关了好几个时辰了。
发现自己被锁在密室中,气得他当场抓狂,对着四面无门的密室又吼又叫,可任凭他叫破了喉咙密室都没打开半条fèng,更别说有人来救他了。
坐在地上,他双手紧攥着拳头,两只手在墙壁上砸得通红,青筋一根一根突兀的跳着,光是看他破皮的指关节就格外的吓人,更别说他此刻的摸样了,那双猩红的眼就跟愤怒的雄狮一般,平日里高贵的形象此刻狰狞且láng狈到了极点。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抢走,他就愤怒,那明明是他的女人,他们居然联合起来抢他的女人,凭什么?!
此刻的夏之衡不仅仅是不甘心,内心深处也是莫名的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这里暗无天日,连束光都没有,他没法辨别时辰。他也不知道要被关多久,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把她女人藏起来,让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一眼。
这怎么行?
那是他的女人,他们凭什么不让他见?
他都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他不是不想对她好,可是连个机会都不给他,这对他公平吗?
那小东西已经把他忘得一gān二净了,这对他打击已经够深了,要是她再出什么意外,他找谁哭去?
他不嫌弃她这个样子,哪怕她一辈子这样他也愿意……他是真的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瘫倒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密室,夏之衡颓败的喘着粗气。
他就那么颓败的躺着,甚至不敢合眼,在这里一旦睡了过去,更加分辨不出今昔是何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脚边的石门发出巨响,一束qiáng烈的光照she进来,让他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伴随着白光进来的是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孩,只不过女孩俏丽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怒气。
看着来人,夏之衡又把后脑勺搁在地上,并闭上了双眼。
“夏之衡,你这王八蛋!今日我要替qíng儿报仇雪恨!”一进密室,夏之雪就忍不住朝自家老哥扑上去拳打脚踢。
“你这臭男人,居然敢如此伤害qíng儿,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会放过你,今日我也要把你打成猪头,让娘都认不出你!”
“……?!”夏之衡险些吐血。咬着牙,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摆成‘大’字型像具木偶一样任由自家妹妹发泄。
他不还手,不代表夏之雪就会放过她,心里那个火压根就不是几句叫骂就能平息下去的。
qíng儿虽然回来了,可是qíng儿连她都不认识了,她们好了那么多年,qíng儿居然把她忘得一gān二净……
这全都要怪地上的臭哥哥!
他怎么能混蛋到那种地步?
等到手打累了,脚也踢累了,夏之雪一屁股坐在地上指骂起来,“夏之衡,你真不是人!你也是有妹妹的人,你伤害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妹妹,我要是被人这样欺负你会袖手旁观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怎么能如此狠啊?”
夏之衡动都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夏之衡,你别跟我装死!”见他一副死样,夏之雪虽然脚酸,可还是忍不住又往他身上踹一脚。
“你把qíng儿还给我!我要以前的那个qíng儿!”见他还还装,夏之雪拽着他衣襟,使劲的推摇起他来。qíng儿离开她,她不怪qíng儿,这一切都是她哥造成的,换做是她她也会逃走。她跟qíng儿好了六七年,她们同吃同住比亲姐妹还亲,尽管qíng儿话不多,可是她知道qíng儿是喜欢跟她在一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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