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威这番说辞,与当初春生捎回辛家的信函内容差不多,是以老夫人听着,当下信了七成。
“既然如此,当你们顺利来到魏国后,明明可以把话说清楚,为何要随春生一起回我们辛家?”王氏尖锐地问道。
夏宇威笑睨王氏一眼,看似温雅尔谦,却暗藏着一股凌厉的力道,深削入骨,教人不寒而栗。
王氏蓦然一陈,仿佛此刻才真正看清眼前的男子是何等人物,寒意爬上后背。
听说珞王是个无能的二愣子,假使眼前的男人真是珞王,那么传闻根本不可信。
“因为我知道辛氏的秘密。”夏宇威语出惊人的宣示。
众人面色一肃,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变得诡谲。
“什么样的秘密?”这话,是苏宜姗这个局外人问的,其余的人噤如寒蝉。
夏宇威慢悠悠地环视辛家女眷一眼,目光每掠过一张脸,便在那些人的眼底惊起恐惧的波澜。
“荒唐!我们辛家光明磊落,何来的秘密?”辛老夫人沉喝一声。
“辛家的秘密可多着,还得一样一样抽丝剥茧方能窥知。”夏宇威丝毫不受老夫人的影响,含笑说道。
“即便你真是珞王,但是我们辛家内宅之事,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更遑论是你口中什么劳什子秘密,这话未免也太荒谬。”
辛秀霞向来是姑奶奶群里最沉不住气的那一个,她仗势着是辛老夫人的嫡长女,又是辛尧的长姊,经常以主母的姿态自居。
王氏暗暗瞄了辛秀霞一眼,眼底有着不悦,却又只能按捺下来。
殊不知,王氏的眼色早让夏宇威尽收眼底。
他温润一笑,问道:“敢问辛大姑奶奶,你的丈夫鲁敏与楚国边境的那伙土匪,究竟是什么关系?”
闻言,辛秀霞脸色由红转白,浑身颤得厉害。
其它人俱是愣住,一个个齐眼望向辛秀霞,有震惊,有错愕,有惊恐,有冷然。
辛老夫人抖着嗓子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群土匪与霞儿有什么关系?”
“鲁敏生性好赌,积欠赌坊好几万两的赌债,还差点把女儿典当卖钱,辛大姑奶奶为了帮丈夫补起这个钱坑,不得不与丈夫连手打劫自家人。”
夏宇威话刚说完,王氏已经冲了过去,狠狠扇了辛秀霞一个巴掌。
“你杀了我的丈夫跟儿子!你怎能这般狠心!”王氏尖叫。
一向趾高气昂的辛秀霞,脸色像霜打的茄子,只能捂着红肿的脸颊,望着辛老夫人哭求:“娘,您千万别听他胡乱栽赃,我是被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辛老夫人只要上杨记赌坊一查便知,再把鲁敏拘起来刑求,肯定会有结果。”夏宇威淡淡的提供法子。
辛老夫人顿时又难堪又气愤,一副好似随时会喘不过气的震怒神色,直瞪着辛秀霞问道:“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辛秀霞心虚的缩了一下,低下头,发出呜咽声:“娘,我跟鲁敏原本只是想拿走弟弟跟侄儿身上的那些银两,没想到那群土匪说话不算话,竟然把他们给……”
话还未说完,一旁惨白着脸色的辛静芸与辛芷姚痛哭失声:“姊姊,你怎能下得了手?阿尧可是我们的亲弟弟啊!”
“姑奶奶,你怎能伙同外人杀了老爷与少爷……”贾氏哭倒在贴身丫鬟怀里。
一向沉默的洪氏则是红着眼眶,拉起袖口擦拭眼角。
看着这批人轮流作戏,夏宇威眼中只见漠然,没有一丝怜悯。
至于苏宜姗则是又惊又呆,没想到辛家老爷的一场意外,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这些就是你查到的秘密?”岑宇峰有丝轻蔑地出声问道。
“堂堂一个亲王,居然管起寻常百姓的内宅家务事,未免也太大材小用。”
这讨人厌的富三代!苏宜姗气愤的偷瞪了岑宇峰一眼。
面对岑宇峰的挑衅,夏宇威不以为忤,好整以暇的笑问:“辛家可是魏国的百年世家,怎能说是寻常百姓呢?当今的魏太后还是辛氏的表亲,关系可亲近了,再说,辛家藏有大量无价之宝物,辛家由谁来作主,连带地关系着这些宝物的去向,我怎能不管?”
话罢,除了辛老夫人与岑宇峰之外,所有人全是一脸惊愣。
辛老夫人铁青着脸,岑宇峰则是目光阴沉下来,两人各怀心思。
目睹此状,苏宜姗不禁诧异地问:“辛家的宝物怎会与魏国扯上关系?”
“过去,在魏皇尚未叛变之前,魏国是属于大晋的领土,只是诸侯割据,成了魏皇的封地,魏皇野心渐大,决定自拥封地登基为皇,但这样一来,他势必得背负叛国的臭名,为了让自己的野心能名正言顺地进行,于是收买了与皇帝是亲家的辛氏。”
夏宇威这席话一出,在场众人莫不发出惊呼。“这怎么可能?我们辛氏长年以来就是魏国人……”
辛芷姚的话未竟,不由得望向辛老夫人,焦急地追问:“娘,您说话呀!”
辛老夫人脸色忽青忽白,脚下一软,竟是往后方的太师椅上跌坐下来。
“娘?您这是……”王氏等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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