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威又道:“当年辛氏是皇帝的亲信,更是皇后的外戚,谁想得到这个辛氏为贪得名利,居然倒戈柏向,帮起了魏皇,甚至一路跟随魏皇来此,从此成了与魏国皇室关系密不可分的皇商。”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想不到居然还有人知道辛家的过去,看来,你当真是珞王。”沉默许久的辛老夫人总算开口。
辛老夫人这句话,证实了方才夏宇威那席话的真实性,其它人不禁面露震愕。
夏宇威只是笑了笑,凌厉的眸光一转,落在岑宇峰身上。“这事不只我知道,岑公子也知道是不?”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全转往岑宇峰身上,他愣住,眼神有丝慌乱。
“岑家在辛家出事之后,一直派人盯着辛家,其居心为何,恐怕还有待岑公子为众人解释。”夏宇威笑笑地说道。
“原来岑家一直想趁虚而入,想趁辛家有难时落井下石?”辛老夫人勃然大怒。
意图当场被揭穿,岑宇峰面上挂不住,觉得难堪地抿紧了嘴唇,一双眼直瞪着夏宇威。
“你这是含血啧人!”岑宇峰大声驳斥。“这种没有证据的话,你可不能随便出口,你这分明是恶意挑拨岑辛两家,欲使两家交恶!”
“真正的辛世豫不是在岑家作客吗?”夏宇威话锋一转。
闻言,辛家女眷俱是一惊,唯独辛老夫人在震怒中眼露几分喜意。“你是说,真正的世豫还活着,人就在岑府?”
岑宇峰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头传来阿宝的声音:“少爷,辛家庶公子来了。”
众人一震,齐目往门口望去——
灯火通明的门口,一道憔悴干瘦的人影缓慢地走进正厅,只见那人一身粗麻灰袍,盘起的发髻参杂了几绺斑白,尽管他的容貌俊秀,脸上却是满布风霜,异常憔悴,看上去竟像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
当他走近时,脸一抬,除了夏宇威与岑宇峰,其余人全露出震愕的表情。
男子的左眼有一道狰狞的疤,仅剩下右眼能视物,当他望向王氏等人时,表情立刻浮现了深浓的恨意。
见状,王氏打了一个寒颤,悄然往后退了几步,还险些被椅脚绊倒。
“你就是……辛世豫?”苏宜姗惊诧地望着那名男子,然后再看向身旁的夏宇威。
他们两人确实长得相像,但仅止于神韵,倘若仔细端详,依然可以瞧出差异。
只是当初辛世豫在辛家不受待见,又逃家多年,辛家人多少有些记不清他的模样,才会误将夏宇威当作辛世豫。
“世豫给奶奶请安。”那名男子缓慢地挪动右眼,望向了辛老夫人。
辛老夫人一脸震撼,好片刻回不了神,一只手还抚在胸口上,
仿佛借此安抚心中的惊悸。
“你……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辛老夫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辛世豫撇了下嘴角,冷眼望着面色惨白的王氏,以及一旁低下头不敢与他相视的贾氏,说:“我变成这副模样,全得归功于大娘与贾姨娘。”
“你少胡说八道!当初是你自个儿逃家,你还有脸把错往别人身上推。”王氏惊慌失措地痛斥。
“是呀,你可不能在这么多长辈面前,说出这等荒唐的话。”贾氏面色惨白的附和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有谁能给我说个明白?”辛老夫人拍桌怒喝。
“老夫人还看不出来吗?”夏宇威冷冷的笑了笑。“当年辛公子并不是逃家,而是迫于无奈,不得不离开辛府,否则他也会沦落到跟田氏一样的下场,被活活害死。”
辛老夫人一震。“害死?在辛府谁敢害死谁?”
“这得问问辛夫人了,当初辛夫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置田氏于死地,辛公子为了逃出生天,不得不离开辛府,不想,辛夫人就是不肯放过他,还买通了一帮人前去追杀辛公子,辛公子命运多舛,好几回就要命丧黄泉,可幸好最后都能死里逃生,方能在此刻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听完夏宇威这番话,辛老夫人凌目望向了王氏与贾氏。
“他说的可属实?”
眼看纸包不住火,王氏索性豁出去的低喊:“是又如何?娘,您自个儿当初也甚是厌恶这个庶孙,根本不将他放在眼底,我这样对他又怎么了?当初我压根儿就不希望阿尧纳妾,可您偏偏还帮着他,纳了一个还不够,接二连三地把姨娘抬回来,把我这个正妻的颜面置于何地?”
当真是大宅门恩怨多啊!苏宜姗叹为观止,再看看无端被搅进这场局的夏宇威,不由得轻拉他的手,说起悄悄话。
“我都不晓得,原来这段时间你偷偷当起柯南了。”她轻蹙秀眉斜睐他。
“为了找出辛世豫,还有查清楚辛家的恩怨,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能耐,有办法将辛家的秘密一个个摸清楚,你可是大家心目中最聪明能干的伟大副总,我一点也不意外。”她一副与有荣焉的口吻。
听她用着对他了如指掌的语气说出这话,夏宇威低垂的长眸不禁漾动几丝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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