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外乱做一团,只看有不少人往南追赶而去。她摸了摸腰间的软剑,凭着记忆找到马厩,跨上马欲长驾而去。
“这是去哪儿呢,林将军。”虞述慢悠悠从马厩的另一边走来,嘴里叼着一根草,衣衫素净。
芜岚故作神态,一本正经嘿嘿笑道:“殿下!你没听见囚犯逃跑了么?我这是追人呢?!”
“不劳林将军费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走过来,从芜岚的手里接过拴马绳,再次好好的拴好,一把揽过芜岚的肩膀:“走,看好戏,看看虞筝的好诉玲!”
芜岚乱扭着甩开他的手:“好好走路不会么?”
入了帐,只见诉玲的琴被摔破,她双手被缚跪在地上,身旁躺着几个已经死去的黑衣人。
虞述一扫之前的柔情似水,眼里一片清冷和决意:“虞筝身边都没人了么?派个女人来替他劫囚。”
“呸,对付你,我就够了。”诉玲扭动着,娇美动人的容颜变得可憎,恨不得扑上来了结虞述。
“藏的够久了吧?”他想了想答道:“或许你们一开始就想将我抓住领赏呢,没想到反被我抓住,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虞筝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呢。”
听见他的反讽,诉玲瞪圆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乐伎的儿子,还喜欢听乐?你也配和五殿下争?”
他的眸中染上怒意,被触到了逆鳞,他压抑着嗜血的冲动,走进诉玲的身旁,抬起她的下巴说:“一个土匪头子不足以打倒虞筝,但是加上你就足够了,我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一个陆盼会帮他挡刀!”
诉玲的脸生出一抹决绝的神色,双眼赤红,她想咬舌自尽!虞述捏紧她的下巴:“来人,将她的嘴堵住!”
他转过身来,一眼定在芜岚的身上,他的眼睛被仇恨和愤怒蒙蔽,他一步步走近,她脚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凑进她的耳朵:“下一个就是虞昭,我会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包括你!”
他突然在芜岚的耳边轻轻一吻,露出邪魅的笑容。
这样陌生的虞述,她从没有看过,也让她从内心深处生出恐惧。
她侧开头说道:“你不适合做王。”
他身形潦倒,诡异的笑了起来:“我偏偏要做给你看!”
回京。
虞述凯旋而归,齐帝设宴庆贺,朝中竟然没有一人来临。
齐帝和虞述之间也显得有些生疏,齐帝见酒就欢,问了两三句后独自啜饮。
“父皇,儿臣有一份大礼。”
祝容敏停下斟酒的手,对着齐帝说了什么。齐帝这才恍然过来:“哦,述儿,你准备了什么礼?”
他挺直背脊,中气十足:“父皇,儿臣状告五皇兄虞筝纵容朝中大臣豢养幼女,且暗中勾结匪徒,掳掠抢杀百姓,身为皇子,不但不为父皇分忧,还做了这从内腐烂的蚁虫!儿臣求父皇将皇兄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回京。”
齐帝听了这话,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述儿,你快快尝尝这菜,这是父皇请来的荆州厨子做的。”
母亲的荆州。虞述动摇了几分,很快神色清明:“请父皇贬庶五皇兄。”
“如果,朕说不呢?”齐帝放下手中的玉箸。
虞述缓缓磕下一个头,没有一丝犹豫:“如果父皇不贬庶皇兄,明日儿臣朝中上奏,请求赐死皇兄,且将其罪行昭告于天下!”
“呵呵,真是朕的好大臣!好儿子!”齐帝苦笑着说出这句话来,仰头喝下一口酒,显得疲惫有苍老。“容敏,朕累了,扶朕回宫吧。”
齐帝走后,虞述仍旧跪在殿中,芜岚走近:“为什么这么逼他?”
他抬起头来,眼如星子,有些单纯和天真:“我也是这样被他们逼走的,亏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一声讥笑,站起身来:“你觉得我很残忍,他很无辜?”
芜岚一言不发。
“思春楼柴房里挨饿被打的幼女,楼上倡伎徘徊流转在各个大臣之间,商讨怎么挪动国库,怎么残害良臣,这样你不觉得残忍?凡是从虎旗山路过的人,无论普通人家,还是官家全被洗劫一空,甚至杀人,这样你也不觉得残忍?!”他咄咄逼人,句句质问。
她如鲠在喉。
他拂拂袖子,疾步而去:“你的太子殿下也不是什么好人!”
永安三十年秋,五皇子虞筝病情加重,齐帝赐迁入四季如春的北州颐养身体,直至好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即将要结束,明天更新曾见月明哦,大家不要忘记点点收藏哟,谢谢大家!晚安!
第33章 番外虞筝
我是虞筝。
北州的天冷极了。
父皇还说这个地方四季如春,我知道他是为了贬谪我而找的借口罢了。
树倒猢狲散,我早就劝过舅父收手,可是他说太子之位本应该就是我的。
活在被编织的梦里时间长了,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就是太子。
皇后病中,后宫接由母亲掌管。太子柔弱,在朝上说不出一句硬气话来。他们说,我就快要成功了。
我收到密报,虞述私自进京。如果能把他抓住,就会成为我更近一步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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