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女婴生下来,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沈烟背叛过他的事实,是眼中钉般的存在。
他开口道:“你刚才说,苏润小时候喂苏湘吃糖,结果被沈烟打了?”
祁令扬点了下头:“嗯,苏润确实是这么说的。之前沈烟只是不搭理他,但没有动手打过他。我怀疑,因为苏明东曾经有过对苏湘不利的行为被沈烟发现了,所以,沈烟才会那么紧张。”
祁海鹏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推断的。苏明东答应了沈烟留下这个孩子,可又见不得这个孩子,他不能让孩子凭空消失,便想制造孩子亡故的事实,结果被沈烟发现了。孩子得到了紧急救治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伤了喉咙,造成了苏湘变成了个哑巴,这是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苏明东遵守了对沈烟的诺言,他不能杀了那个婴儿,但是那孩子到底是别的男人的种,他不但在世人面前隐藏起了这个孩子,还报复了那个男人,让这个女婴不能开口说话。
不过不管怎么说,苏明东肯定是不想承认这个孩子的,只是碍于沈烟的阻拦跟保护,才让她安稳的活到了成年。
而且,他还庆幸养大了这个女婴,在苏氏生死存亡的时候,还能把苏湘当成工具,只是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抵得过沈烟的求情。
这么一想,苏明东这一世枭雄,最终还是难过美人关
祁海鹏呷了一口茶,叹了口气摇摇头,看了眼祁令扬,犹豫的开口:“你可还记恨我?”
说起来,苏湘与他,有着差不多的经历。
祁令扬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低下头道:“父亲,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祁家的恩怨,随着三年前的那一场风云变动,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只是祁家的一个守护人。
祁海鹏又是叹了声气,摆了摆手:“不提了。”
说过话以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祁令扬想起过去种种,至此也只剩下了唏嘘。如今,他什么都不想,什么傅家,什么祁家,他在意的,只有属于他自己的家。
两年,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年半多的时间
祁令扬拿起半凉的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微微晃动着,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他拧眉细思了起来。
他将茶杯放回到茶几,手臂搁在了沙发扶手上,随着脑中那个念头的成形,他的手指也跟着曲了起来。他道:“父亲,我觉得那个画家未必已经死了。”
祁海鹏还沉浸在过去的那些事中,思绪骤然被打断,他看向祁令扬:“哦,怎么说?”
祁令扬道:“如果按照父亲所说,苏明东是个狠角色,沈烟在嫁给他之后还想着那个男人,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心里定然是不肯手下留情的。”
“只是苏氏那么庞大的一个公司,那时候正处在顶峰时期,却在短时间内就走向了没落,甚至苏明东被逼得跳楼,这真的只是苏润投资失误的原因吗?”
“在这之后,苏润没再成功复兴起苏家,还被逼得差点丢了命,我总觉得,这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而是,有人要苏家家破人亡!
祁海鹏微微的眯了下眼睛:“你的意思,是他回来报仇的?”
祁令扬道:“如果那个人没死的话,夺妻之仇,羞辱之恨,这个仇定然要报。”
祁海鹏一怔,说道:“可,那个人是个画家,又不懂商业运作,要让一个那么大的公司垮了,并非易事。”
祁令扬道:“二十年之前,他是个画家,但是经过二十年的蛰伏,这个人还只是个画家吗?”
他的眸光微微跃动着,脑子里渐渐的浮出那个名字来,苏氏,是被那个人所收购的,跟他有关吗?
客房内,苏湘衣服都没脱,歪靠着枕头躺了下来,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是脑子里闹哄哄的,全是一些哄乱的场面,沈烟的尖叫,苏明东的狂暴,还有各种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从来不对她说起那些过去呢?还是说,几十年的婚姻生活,已经成为了习惯,她真的接受了苏明东?
又或者,只是为了她才忍受着这样被迫的婚姻?
苏家,那座华丽的别墅,里面原来藏着这样不堪的秘密。她想到苏明东这样的养着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件礼物,等着合适的时候就贡献出去,心中又是一股难言的悲愤。
他对她,从来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只有恨意。每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否马上就会想到她是他的耻辱?
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充满恨意的,紧紧的盯着她,在那无边的黑暗中伸出了一双手来,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不管她怎么挣扎呼叫都无济于事,那双手越来越用力,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不救命”苏湘张着口型,绝望的叫着,双手徒劳的在空中胡乱摸抓,谁来救救她?
“求求你,放过她”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响起,“放过她,我不走了。别杀她,求你别杀她”
女人跪在地上,嘤嘤的哭泣着,手里拿着一把刀子抵在自己的胸口:“她活着,我就活,她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那双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苏湘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努力的睁大双眼去看那个掐着她的人,可是周围太黑了,她看不到,只能看到那双猩红的眼带着恨意在她与女人之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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