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发现自己尚且做不到完全不理不顾这个女人,尤其无法容忍她是和周若谷于同一处而来。
漆黑的夜里他方才敢于直面自己的心,这个女人和众人不同,他确定自己非常在意。
挺拔的身子,走去一边,手抓在窗帘上,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闷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在台阶上,有些踉跄有些急迫。
邹宸转身看去,一个清丽的身影从楼梯上娉婷而下,穿着洁白的丝质睡衣,还如同一个半夜无助的孩子。
那个人在四处张望,忽然发现什么一般,冲着台子冲过去,抓起他的酒杯,一阵猛灌。
剧烈的咳嗽声随之而来。
她掩面咳得厉害,整个肺腑都在扩张颤抖,害怕这阵响声吵醒别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颜乔尤半夜口渴,急忙下楼找水喝。怀孕的这些日子,睡得尤为沉,以至于醒来之后,七分的神思尚且留在梦里。
一路梦游般走下了,看到满满一杯水,想也不想,一阵海喝。
火辣辣的液体流过咽喉,一杯喝完,再来回味之时,这才发现,这哪里是水,分明是一杯烈酒。
一边咳嗽,一边踉踉跄跄往楼上爬,及至回到房间,她早已经是头昏脑胀。
向被子蜷紧身体,感觉到一刻的异样,紧接着,坠入无边无际的深醉。
被人踏得凌乱的地毯,一chuáng折皱的被单,chuáng上有一处小山般鼓起,空气里是浓郁的酒味。
邹宸回到房间,所接收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这个女人,竟然走错了房间。如果是不慎进了周若谷的房间,他简直难以想象由此会有的后果。
他拉开被子,将这个缩成一团的女人展开,身体的重量压上她的身躯,垂目看她,配合月光,这张年轻的脸上散发着清冷的光线。
颜乔尤显然觉得有些压抑,挥手推了推身上的重负,不动,再推一推,依旧不动。
她在深醉中发出一口叹息,放弃了挣扎。
邹宸低声一笑,连喝醉了也要叹息吗?
吻不是出于本心,却是发于本能,一点点蔓延至她的脖颈、锁骨,在那处柔软上蹭着吮着。
他不曾想过会有什么反应,却在如此一吻之后,连呼吸都显得紊乱。喉结滑动,他咽下一口口的,慢慢撩起她的下摆。
手在那光滑的腹部滑动,这里原本孕育过他的孩子,他一心想要避免、却在知道他来到时欣喜若狂的一个孩子。
现在,随着这个女人的心一并远离了。
他有些发狠地将手指cha|进她的头发,吻落在耳后那一处敏感,慢慢撕咬开一道灼热。
颜乔尤的身体沉郁在一片火海中,酒jīng麻痹了神经,她全无理智约束自己的异样,从口中逸出一声呻吟。
却恰恰刺激到邹宸敏感无比的神经末梢。
吻愈加稠密,一点点蔓延在她的全身,睡衣早已褪下,甩开在一边,划出魅惑的弧度。
他接起深嗅,是她的气味。
进入她身体时,因碰到那份紧致外的骨头,他蹙着眉心在痛。
这个女人,何尝不是这样痛过?
他绕过她的双肩,将她的柔软的身体按进自己的怀里,一点点深入,一点点索取,因她深重低喘的呼吸,彻底迷失。
如斯的温柔,是他给予她最后的一点尊重。
迷醉里,听到一个女声喃喃低喊,“宸……宸……”
即便伤她如此,她还是要这样依恋地喊出他的名字。
有轻笑,有讥讽,更多的,是无措。
从内而外,深深的无措,他该拿她,怎么办好?
只能不停抽撤,不停深吻,留下一个个或青或紫的印痕,宣判她的所属之时,也告诉他自己,这个女人,无人可替。
他加快了速度,在她的低喊里释放,抱着她,浑身止不住的颤,神思还落在刚刚的一场欢愉中。
手指却推抵在那一处私密,将那些灼热的液体推进她的身体,让她再不能摆脱掉他。
然后,听见自己说,“是我,小尤,是我……对不起……我爱你……”
魔怔一般,他竟然无可奈何。
清晨,是一抹刺目的眼光喊醒了沉睡中的颜乔尤。
宿醉后的头痛,让她睁眼的一瞬天昏地暗,比这还难受的却是浑身上下的酸胀难忍。
她扬手抵在额头,兀自心惊,怎么在酒醉后,梦见了那样不该梦见的东西。
一场chūn梦,了无印痕。
她慢悠悠坐起来,被子滑落,竟然是她不着|一缕的身躯,上面还密布着深深浅浅的吻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
“醒了?”
天,竟然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那完美的音色,像极了邹宸。
紧接着,上身被一双手相环,稍一用力,她整个人都倒了下去,邹宸的脸,就这样近在咫尺!
原来,不是梦。
邹宸重新闭上眼睛,按上她的头顶,在额上轻轻一吻。
“以后你要乖,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看到你笑得傻傻的一张脸。”
29
“以后你要乖,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看到你笑得傻傻的一张脸。”
颜乔尤立时愣怔,柔和的语调,不容反对的肯定,时间仿佛回到起点。
直到他的唇又一次印上锁骨,细细密密蔓延开吻,她这才又一次回神。心里有个声音不停重复,颜乔尤,别再陷进这份温柔的陷井。
邹宸小腹有火升腾,手推抵她的柔软,费尽心思地爱/抚亲吻,面前的女人却始终不动,连呼吸都是一如平常的轻缓。
他深感挫败地停下来,面前的这双眼睛是死寂般的宁静,空dòng吸着他的神思,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溃败。
颜乔尤勾了唇角,将他推离自己,起身下chuáng。越是挣扎,越是会引起男人的征服yù,以前带着探寻的好奇,是因为对这男人有所依赖,现在,没有必要了。
颜乔尤不是一个蠢女人,从来都不是。
她的步子有些踉跄,旁若无人的穿衣,毫无遮掩。这女人分明是不再将她放眼里,邹宸哪里不清楚?
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站去她身后,手撩起她睡裙的下摆,手轻轻抚过肚子,“你自己来的我房间,嫖完了我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语气何其轻松,却和讥讽无关,他在向她示弱,她听得出来。
“呵……”颜乔尤一笑,掰开他的手指,“什么时候这样心软了,这样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邹宸。”
“你认识的那个是什么样?”
“我宁愿不认识。”
邹宸的手猛然收紧,惩罚般将牙齿抵住她的肩胛,颜乔尤的声音冷冻结冰,每个字都重重打上他的胸膛,“放开我,否则等着接律师函吧,宸宇高管qiáng/jian被捕,这个新闻够有bào点吗?”
邹宸浑身一僵,这女人,怎么如此咄咄bī人。
她等不及,索xing弯腰,将臀向后一送,撞上他的要害。疼痛从一点爆开,迅速蔓延至全身,他掩着□,退后几步,跌坐在chuáng上。
颜乔尤从鼻子里呼出几口冷哼,“邹宸先生,你知道的,我这样的女人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若不来犯我,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
她离开的异常gān脆,那身影是一道利剑,刺进他的胸口。
门开时,倪敏妍正好站在门口,颜乔尤克制住心底想扇她的冲动,转脸忘着邹宸,带着娇媚的甜笑,“邹宸先生,这位倪小姐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chuáng上技术简直逊毙了。”
倪一脸煞白的望着颜乔尤,腹诽这女人有大胆到狂妄的态度。颜乔尤那唇角讥诮的一笑,分明在说,这男人是她玩剩下的。
最后,留下一道匆匆而去的背影。
“出去!”
倪敏妍一路往屋里走来,邹宸的声音轰然炸开,刺激着她的耳膜。
倪敏妍一甩长发,是撩人的媚,自信不输过颜乔尤。垂眼看他将□裹好,言辞利落,“偏不。”
坐去他身边,微凉的指尖滑过他的前胸,抚摸那些jīng致的肌理,“宸,她现在多恨你,你说,要是我们再在一起滚chuáng单,被她捉|jian在chuáng,她会不会更恨你……”
邹宸猛然握紧她的手,冷俊的脸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微微有些痒。
她甜笑着几要闭上眼睛,他的唇却在她耳前停下,耻rǔ的话语低响在耳边,她立时睁大眼睛,似已气急败坏,起身离开。
一直走去门缘下,这才扭头看他,语气不善,“我要去剧组,马上就走。”
邹宸靠在chuáng头,视线落在chuáng单上的斑驳血迹,“请便。”
倪自讨没趣,自嘲般冷笑笑,“邹宸,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你总有一天会尝到自食其果的滋味。”
门“砰”的带上。
邹宸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一口。
自食其果?他已经尝到了。
是有多犯贱,才想要继续这样活下去。
颜乔尤要离开他,他就偏不让她走,总有办法能让她回来。
他就是犯贱了,怎样?
周若谷赶到颜乔尤的房间时,她正将东西一件件收好,扔进被打开的行李箱。
佣人端着早饭站在一边,那边传来一个严厉的女声,“出去,我说了不想吃!”
颜乔尤抬头瞥见周若谷,他和佣人说了又说,这才让她端着盘子,不qíng不愿的退下去。
颜乔尤心里火大,疾步走过去,将门猛然关上。
“那男人是要bī疯我吧,要人过来送早饭,骂也不走,吼也不走!”
颜乔尤将手里的一件衣服狠狠扔地上,周若谷一贯的好脾气,前去捡起来,掸了掸,索xing推开她,自己来整理。
颜乔尤在胸前抱着双手,语速极快,“带我来邹宸宅是为了什么,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儿,你走不走?不走我走!”
放鞭pào一般,辟里啪啦,周若谷听着,竟然觉得可笑,浅浅勾起嘴角,“来了就是为了知道真相,我可是要确定你到底愿不愿意跟着我。”
“我不要知道什么真相,真相就是,邹宸把我耍了,我可不想从头傻到尾!我再问一句,你走不走?”
颜乔尤见她不说话,关箱子锁上拉链,丝毫不停留。
推至地面,刚要拉走,周若谷却按住了她的手。
“别闹了,我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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