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虽然不认识蚕卵,但从书上读过桑、蚕的关系。他恍然大悟,“蚕……长这副模样?”
“哈哈哈,这是蚕卵!”
姜玉姝兴致勃勃,解释道:“现在得储藏进冰窖,等天暖、有充足桑叶之后,才能安排它孵化。家里有桑树,虽然是果桑,但也可以试试养蚕,解解闷。”
“原来如此,受教了。”
郭弘磊把蚕卵放回原处,面色如常,弯腰搀扶她,温和说:“走,跟我一同去会客。”
姜玉姝笑容一滞,“谁来了?”
“庸州知府,纪大人。另外两个你不认识。”
姜玉姝顺从站起,纳闷问:“纪大人?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不是找我,而是找你。”郭弘磊耳语告知:“朝廷派他来的,钦差。”
第197章 养胎日常
钦差?
姜玉姝瞬间精神一凛,忐忑不安, 急忙问:“三、三个?朝廷居然派了三个钦差来查我?”
“别慌。”仆妇送来披风, 郭弘磊亲自为她披上, 低声告知:“纪知府为主, 其余两人, 一个姓董, 乃新任西苍同知,另一个姓方,是九殿下的人,负责上传下达,方公公。”
姜玉姝拢了拢披风, 动作一停, “公公?太监?”
“对,方公公。我曾经受邀,上皇子府赴过几次宴,认识他,没想到, 他也还记得我, 刚才见面,仍称我为‘二公子’。”郭弘磊回忆年少时光, 感慨万千。
“原来你们认识啊。”姜玉姝迅速整理仪容,“竟然有敕令!为了查我,够兴师动众的,看来, 朝廷大员争权夺势造成的风波不小,父亲忙得都没空回信了。”
郭弘磊宽慰道:“岳父为官半生,一贯极谨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在信里几乎不聊政/治,但根据我那两个弟弟透露:父亲撑得住,我不拖后腿,就等于帮了娘家。”姜玉姝振作,昂首说:“走,去会客!”
郭弘磊搀扶妻子,赶去会客。
不久·正厅
郭弘磊先迈进门槛,姜玉姝几乎被丈夫半架着走,双胎的身子,五个月便明显显怀,她裹得严严实实,行动缓慢。
两人进入后,对方护卫立刻关门。
“抱歉,拙荆有孕在身,走不快,让三位大人久等了,失礼之处万望谅解。”郭弘磊率先开腔,礼节性地致歉。
厅中端坐的三人微笑,均表示“无妨”。
姜玉姝站稳,定睛扫视:
上首无人,空着,西侧一排六把椅子,前三便是奉命查证奏劾的人。
第一个方公公,年近五十,中等个头,面白无须,嘴角眉眼含笑。
其次是庸州知府,纪学琏手捋长须,目蕴精光。
末位是新任西苍同知,董晨年过而立,正襟危坐。
“依次是方公公、纪知府、董同知。”郭弘磊朗声引荐。
姜玉姝仍被搀扶,略屈膝躬身,垂首施礼:“郭姜氏,见过方公公、纪大人、董大人。”
方公公起身,神态和善,嗓音尖细,抬手虚扶道:“不敢,咱家可受不起夫人的礼。请起,快快请起。”
纪学琏跟随太监站起,亦抬手虚扶,熟稔说:“特使无需多礼。”
“姜特使。”董晨新官上任,言行举止拘谨,远不如其同伴从容,仓促还了半礼。
紧接着,方公公敛起笑容,打开木匣,郑重从匣内取出一卷明黄绢布,双手捧高,尖细嗓音肃穆道:“敕令!”
姜玉姝垂眸,反感至极,但入乡随俗,她不得不跪,正艰难屈膝时——
方公公却阻止,“太子殿下仁慈,特许姜氏免跪。”
郭弘磊便搀起妻子。姜玉姝乐得不用跪,忙作感恩状,“多谢殿□□恤。”
方公公展开绢布,一字一句,宣读毕,和蔼说:“咱家奉命前来西苍,专程为了查证奏劾一事,避免冤枉无辜。因此,我们想问夫人几件事,请你如实回答。”
姜玉姝连忙点头,“我一定实话实说!”
“坐,都坐。特使不必害怕,我们只是奉命查问情况而已,你也坐。”纪学琏微笑招呼,与方公公谦让一番,众人先后落座。
对方三人显然事先商议过:纪学琏主审,但多由方公公发问,董晨提笔蘸墨,当场记录。
姜玉姝见状,忌惮暗忖:虽然是在我家,虽然不用下跪,但跟公堂审问相比,本质没有区别……
“第一件事,”方公公的笑脸说收就收,严肃问:“夫人与西苍皇商文氏家族,交情如何?”
果然,首先问这件事!姜玉姝早有准备,慎之又慎,正色答:“我只认识文氏家族的文一斋,而且,仅见过一面而已。当时,庸州图宁县令孙捷设宴,邀请文一斋,讨论开立屯田一事。我与西平仓副使魏旭恰在当地,受邀出席,席间所谈所论,绝无涉及‘利益勾结、贪赃枉法’等等!记忆中,宾主加上随从,大约十三四人,均可作证。”
方公公和纪学琏对视一眼,并未表态,后者温和问:“席间谈了些什么?具体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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