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李启恭情/欲上头,血往下涌, 加快脚步走向后衙,盼望与猎物偶遇,趁机聊一聊, 使猎物早日信任自己。
兴奋燥热中,他在脑海里扒掉了知县的官袍,一把将她丢进床——
突然,前方月洞门外,传来了急促脚步声!
李启恭立即放慢脚步,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
“哟?”两名衙役知晓典史去了县牢探查,小跑凑近,点头哈腰:
“五爷!”
“您忙完啦?”
李启恭点点头,威严问:“大晚上的,你们跑什么?出事了吗?”
“没,没出事!”
“姜知县的丈夫,郭校尉来了,小的去通报一声。”
李启恭愕然,结结实实一愣,“郭校尉?”
“对。”
两名衙役急欲和知县的人套近乎,赔笑说:“小的按规矩办事,得赶紧通报才行。”
“挺晚了,您府上的马车正在衙门外等候,五爷请早些回府休息。”
李启恭回神,戏谑笑骂:“糊涂东西!假如来者真是郭校尉,知县的丈夫,用得着通报吗?赶紧请人进去才对,怠慢了他,你们担待得起吗?”
“岂敢怠慢呢?”两名衙役笑嘻嘻,“一问清楚身份,小的立刻请他进来了。”
“嘿嘿嘿,只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通报不行。”
李启恭历练十几年,一听便明白了,撇嘴说:“得了,快讨赏去。”
下一刻,郭弘磊一行赶上来了。
“郭校尉!”
两名衙役没能跑在前头,果断转身,殷勤引领:“请,您这边请。”
郭弘磊昂首阔步,戎装整齐,俊朗挺拔英武不凡,刚毅威严中透着贵气,十分引人注目。
李启恭深知不能碰上级,却下意识把女官当成新猎物,心怀不轨,忍不住把自己与郭弘磊相比较。
习武之人敏锐,郭弘磊察觉了打量眼神,余光一转,眼风一扫。
“郭校尉,在下李启恭,乃县衙典史,久仰大名了,今日得以见面,真是三生有幸。”李启恭抱拳,躬身低头行礼,毕恭毕敬。
郭弘磊站定,自幼见惯了阿谀奉承之人,面色如常,温和道:“李典史过奖了,幸会。”
“您是要去见姜大人?”李启恭高瘦,却发现对方不仅比自己高大健壮,更比自己年轻英俊,内心颇不是滋味,表面却热情引路:“请,您这边请,姜大人就住在后衙。”
“多谢。有他们带路即可,典史忙去。”
萍水相逢,月夜昏暗,郭弘磊风尘仆仆,只当对方是县衙小吏,应酬两句即离开,袍角翻飞,头也没回。
李启恭原地目送,半晌,拉下脸,转身悻悻往外走,闷闷不乐,暗忖:啧,白跑一趟!早知她丈夫来,我就不来了,待家里喝酒多舒服……
与此同时·书房
新官上任,诸事繁杂。
姜玉姝伏案疾书,两个小丫鬟和翠梅在旁陪伴,或添茶磨墨,或做针线,或习字看书,努力成为女官口中“知书达理”的女子。
“唉,惨,好惨啊。”翠梅唏嘘掀页,她开蒙至今,已经能看书了。
两个小丫鬟不识字,放下针线,好奇问:“翠姐姐,怎么啦?”
“谁好惨?”
翠梅小声答:“韩仲平。”
“韩仲平?他是谁呀?
翠梅简略告知:“图宁的前两任知县,韩大人。据记载,他兢兢业业、仁慈爱民,官声很不错。当年,北犰突然偷袭,边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韩大人率领一队乡兵,一边设法抗击,一边连夜疏散老百姓、命令人群往山里跑。”
“幸亏知县聪明果断,否则,全城百姓都会被敌兵屠杀。”
丫鬟小双问:“那,他没逃出来吗?”
姜玉姝批完一份公文,搁笔,捶捶酸疼后腰,扭头答:“听说,韩大人原本有机会逃生的,但他选择了断后,壮烈牺牲,年仅三十岁。而且,夫妻情深,韩夫人不忍撇下丈夫,犹豫不决,结果没能逃掉,母子四人、韩家五口,均不幸死于敌兵乱刀之下。”
两个丫鬟同情扼腕,“天呐!”
“惨,真的好惨。”
“实在太可怜了!”
“该死的北犰贼,造孽深重,个个不得好死!”
这就是我不敢带孩子上任的原因,战火一旦燃起,难以逃生。姜玉姝怜悯叹息,“我还听说,韩大人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的独子,一家五口死于非命,可怜韩家,竟是绝灭了。”
“唉,真惨!”
随即,婆子叩门禀告:“夫人,二爷来了!”
“啊?”两个丫鬟慌忙起身,翠梅合上书,提醒道:“你俩别愣着,快去见礼。”
姜玉姝瞬间笑逐颜开,“天黑了,他怎么进城——”
话音未落,郭弘磊推门而入,朗声答:“我领了一块新腰牌,可随时出入城门。”
“二爷,坐!”翠梅麻利沏茶。
小双和小霞屈膝福身,恭敬行礼,“奴婢见过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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