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打断,皇帝皱眉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天葵脑海中疯狂汹涌,往前膝行两步,垂头道:“回皇上,奴婢并不是要为贤妃辩驳,而是因为此事,就是贤妃娘娘做的!”
此言一出,灼华宫万籁寂静。
所有人都被天葵的话给镇住了,她可是跟随了江昭良十余年的心腹侍女,如今竟然趁机反水旧主,实在是让人惊愕!
秦德妃下意识的和韩昭仪对视,那人也不知所云,计划里根本没有安排天葵这一层,那她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
而江淮厉斥道:“天葵!你胡说八道什么!”
天葵用头抵着地,言之凿凿道:“并非是奴婢胡说八道,皇上,皇后娘娘,自那日赏花宴后,贤妃很是妒忌广亲王得宠,遂每日在宫里大肆咒骂,还说一定要把那人除之而后快。”
崔玥跪倒在侧,不可置信的推了那人一下:“你血口喷人!”
天葵被推得趔趄,回头死盯着迷茫的江昭良,咬牙继续道:“贤妃还说,要趁着广亲王病重下手,不会叫人怀疑,遂叫奴婢偷偷去太医署找崔公公取那黄藤根来,谁知贤妃没有学过医,控制不好量,这才叫广亲王才三天就被毒害了。”
崔小溪浑身的血也凉了,颤抖着指着她:“你!天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天葵脸色紧绷:“实话!”重新跪向皇帝,“皇上,自从贤妃得了誉王殿下之后,一心想要谋夺储位,但因着动不了太子和成王,才想趁着广亲王病重,先将他除去。”
皇后微微蹙眉:“天葵,你所言可是事实?”
天葵死扣着那地砖:“绝无半句虚言!”
兰挚冰冷道:“那你此刻说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
天葵道:“奴婢奴婢不想因为贤妃的毒心,叫广亲王白白受此一遭大劫,更不忍心见韩昭仪苦楚。”停了停,“自古以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奴婢只是想要悬崖勒马而已。”
“你放屁!”
江淮凌眉倒竖,上前就是一巴掌!
天葵被扇的倒在旁边,捂着脸颊不停的颤抖着。
那人怒火焚心不能分辨,倒是江昭良察觉出些异样,她盯着那瑟缩成一团的天葵,心头隐约不安,仿佛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而皇帝听了这许多,气的眉目快要烧焦,他尽力克制冷静,拿过旁边的太医署记档,低冷道:“你说贤妃指使你作恶,那朕问你,贤妃上一次叫你去领黄藤根,是哪日?”
天葵重新跪好,迟疑两秒才道:“七七天前。”
“领了多少?”
“好像是九两。”
她说完,皇后上眼,却发现那册子上写的是五两,一时蹙眉,盯着那略显局促的天葵,蒙的醍醐灌顶。
好个衷心为主的好丫头!
而皇帝脸色难看:“只领了黄藤根吗?”
天葵明显是不知道:“是,是只领了黄藤根。”
“一派胡言!”
皇帝暴喝,将那册子狠狠的摔在天葵的身上:“这上头写着!七日前灼华宫领了五两黄藤根!还是和甘草一起!”
猛地拍案起身,指着天葵又道:“你一向未对上!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的指证贤妃!说!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是。”
天葵忙捂住嘴巴,惊慌失措道:“不是!是奴婢不忍!是奴婢忍受不了贤妃的恶毒才说出来的!”拼命磕头,“还请皇上明鉴!”
她方才分明是欲言又止,也就说此事必有幕后推手,皇帝看了一眼面色悲戚的江昭良,怪道那人在他心里分量极重,要是能替江昭良洗刷冤屈,证明她和江淮是无辜的,他还是愿意的。
毕竟,这也是他心里希望的,皇帝如今相信江家和旧臣,自然盼望得到同样的忠心耿耿。
“孟满!”他道,“给朕把天葵拖出去打!打到她吐口为止!”
孟满拱手:“是。”
第19章 秦德妃
即便天葵妄图挣扎,却还是被孟满拖出去了,满殿气氛压抑,众人局促的坐在其中,听着院里传来天葵撕心裂肺的喊声。
那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最后那声凄厉的尖叫,让秦德妃肩膀不由自主的一颤,心虚的和韩昭仪对视了一眼。
而皇帝瞧着还跪在地上的江昭良,疲惫道:“君幸,先扶你长姐起来吧,这地砖太凉,小心伤了身子。”
江淮忙道:“是。”
她去伸手扶江昭良,可那人却发了倔脾气,冷冽道:“多谢皇上怜惜,只是事情没弄明白前,臣妾自愿跪着,以表问心无愧。”
皇帝闻言,又陷入沉默。
不多时,孟满吩咐人拖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天葵进来,上百次棍刑打下去,那人早已成了血人,一路蹭出腥臭的红色痕迹来。
江昭良痛心的伸手:“天葵?”
江淮忙拦住她,冰冷道:“背信弃主的贱人,长姐不必怜悯。”
可江昭良知道天葵是为了什么,还是忍不住噙泪。
皇帝斜睨着地上那人,问道:“可招了?”
孟满提了一下天葵,那人这才艰难的撑了撑身子,她衣衫残破发丝凌乱,眼底浑噩无神,口齿尽是呕出来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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