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如罗知道后,到唐荣的唐府大闹一场,要求唐荣撤掉灵堂,将唐十九的“尸身”丢去乱葬岗。
唐荣不予理会,还将芈如罗赶了出去。
唐义天为此,斥骂唐荣不孝,扬言要和唐荣断绝父子关系,没想到唐荣全然不在意。
如今,两个唐府,在持续冷战之中。
皇后会问及此事,并非单纯的出于女人的八卦,而是别有目的。
“是,你还为这事操心呢。”
皇后忙道:“我是替皇上您操心呢,这两年,您倚重唐荣,对他委以重任,加以重权,如今朝中,他的地位已经能和唐将军平起平坐了。如果他还是当年的那个骠骑小将军,臣妾以为,他现在也不敢和唐将军如此对着干。”
她一面说,一面观察着皇上的表情,见皇上神色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忙继续道:“臣妾是实在同情那唐夫人,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掉包,又替别的女人养大个儿子,接过现在养女差点连累了她一家,这外室出儿子,居然也这么不孝,当众给她难堪。”
“皇上,臣妾私以为,这个唐十九,是在是个妖精,死都死了,还能作怪。不说太子了,就说唐荣吧,居然为了她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
皇后眼里,皇上的神色变得冷凝。
她知道,自己的话起效了。
毫无血缘的兄长,为了唐十九就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
那么深爱着唐十九的太子呢?
皇后并不知道,太子,已经和皇上翻脸了。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无人天生孤单
她的话,无疑是让皇上又一次想起了方才在东宫受到的胁迫和屈辱,怒火中烧。
皇后却不自知皇帝的愤怒,继续自以为聪明的“提醒”:“皇上,臣妾还听说,唐荣买了一块墓地,冠以秦姓,厚葬了唐十九,你说谁都知道唐十九是秦小七的女儿,而秦小七当年……他给唐十九下葬的时候,还把唐十九改成了秦十九,他这是根本比避讳,唐十九细作身份啊。有人和臣妾说,旁人劝说唐荣,说唐十九是个细作,让他最好避而远之,结果唐荣却把那人的好心当成了恶意,冷冷把人喝退。他作为一个哥哥,对唐十九实在太过维护了,这唐十九果然是魅力十足的,太子好像为了他,也几天不吃不喝了,你说明明就是个细作,死也死了,怎么还能在世上作妖呢?”
见皇上不言语,只是身侧拳头越捏越紧,她以为是自己拐弯抹角的提醒,起了作用。
继续道的:“皇上,太子好几天没去给您请安了吧,别是身体垮了,要不要臣妾请太医去看看。”
“好了。”皇上盛怒,推开了皇后,“你不用提醒朕,太子会为了唐十九,反了朕。”
皇后受惊,旋即一脸惶恐。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对这个女人的方才的心疼,就因为她这副心机深重又假惺惺的嘴脸,收敛殆尽:“朕看你这头疼,就是操心的太多了,你还是好好养着,不要操心不该操心的。”
冷冷甩下一句,皇帝冷然而去。
皇后怔怔的坐在原地,眼角两行泪水,伴随着恨意,缓缓落下。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将对秦小七,甚至是对秦枫的关心和爱护,给过她半分。
她说错了什么,作为妻子,提醒他太子可能会反,她错了吗?
看着那道远去的明黄色背影,她陡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吓的整个未央宫,惊若寒蝉。
刚出去的皇帝,听到了,脸上除了烦躁,更多了几分厌恶之色。
“姜德福。”
“奴才在。”
“朕的身边,怎么就只剩下这些人了?”
姜德福一愣:“皇上,您身边,还有很多人呢。”
“呵,很多人,那都是假象而已。姜德福,你说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离开朕的?”
“哪些人?”
“那些曾经站在朕的身边的人。”
姜德福心里清楚,这些人是谁。
从少年时代就陪伴在他的身边,他见过年轻时候的他,意气奋发,身边拥有太多志同道合的人,这些人,一路扶持他的野心,帮助他登上帝位。
他问,这些人怎么离开他了?
他难道真的忘了吗?
姜德福却是都记得。
那些人,在他登基之后,一个个都成了他的刀下魂,幸免于难的,也早已零落他乡,不知去向,从此再见,你死我活了。
看着眼前这个两年来苍老了许多的男人,陪伴了他半世的姜德福,对他却不曾同情半分。
没有人是天生孤单的,只有人,一步步让自己变得孤单。
他本该拥有世上所有一切,却亲手毁掉了这一切,孤独的皇座,又有何幸。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雪月国
通海,一艘商船在风雨中飘摇。
这是一个糟糕的天气,船舱之中,坐满了满面愁容的搭乘者。
年久失修的甲板,到处是缝隙,外面下着暴雨,里面下着大雨。
角落之中,唐十九裹紧了身上的斗笠,依旧挡不住,寒意入侵。
距离这湿寒之地的三千里地外大梁的京城,这时节早已经春暖花开,夏之将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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