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望着她,眸光深邃漆黑,宛若千年乌木深沉,唐十九根本不敢直视,只害怕那敏锐的如同猛兽的目光,吞噬掉她的所有。
上前,她掏出玉佩,将之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殿下,昨日落在我屋内的。”
曲天歌挑眉,就这样审视的看着唐十九,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异样的色彩。
唐十九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躲避他的目光,可最后被看的发了毛,曲天歌这是打算把她盯出两个窟窿眼的节奏吧,得,与其一味逃避遮遮掩掩,不如豁出去了。
她猛然抬头,清亮的黑瞳,撞入曲天歌的眼中,他的瞳孔,有一瞬的缩紧:“既然知道昨晚的是本王,为何不告诉慕容席。”
唐十九声音冷清:“很简单,他不是你的对手,我不想让他因为我,再次丢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对慕容席的回护,洋溢在字里行间。
曲天歌的瞳孔缩的更紧了:“那你也大可以,装作不知,为何要来还我玉佩。”
唐十九对此,自有应对:“我怎知,你是否是为了试探我,如果我不来还你玉佩,你或许就以为我是想要保护你,我不想给你造成这样的假象。而且,我此番来,也是想奉劝殿下一句,斯人已逝,你不要太过执着,我同你的太子妃不知道长的有多相似,但是我就是我,除了皇上,我不会爱上任何其他的一个男人。”
正文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刺杀1
曲天歌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声音低沉冷酷:“你确定你就是你。”
“殿下要怎么才能相信。”
“脱。”
他忽然一句,唐十九一脸惊悚,这人,是四季豆投胎吗,油盐不进的,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强求不成,要耍流氓了吗?
“殿下,请你自重。”
“不是想证明你不是唐十九吗,本王熟悉唐十九身上每一寸肌肤,就是她哪里长了一颗痣,本王也一清二楚。”
唐十九争个脸一阵臊红,一阵苍白。
半晌,给了个气急败坏的态度:“殿下,我尊重你是大梁的殿下,是陛下的好友,你却如此言语恶劣,行径卑鄙,你当我是什么人,妓女吗?”
她涨红了眼眶,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人:“我知道唐十九是怎么死的,说到底是你把她活活逼死的,你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还能说爱她,你有什么资格爱她。”
她捡着最尖锐的话,刺激着曲天歌的同时,又何尝不剜着自己的心。
她成功了,眼前的男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种山雨欲来之前的阴云密布,唐十九并不陌生。
屋内的气息,危险到了极致,唐十九不由的紧了紧袖口里坚硬的锐器。
“接着说。”
“我不说了,我不评判别人的感情。”
“你已经评判了。”
好吧,那:“是殿下先激怒了我,我虽然身份地位卑微,但是我的自尊,也容不得殿下如此践踏。”
曲天歌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步的朝着唐十九逼近。
那种压顶的气势,带着冰冷的气场,一点点的迫近唐十九,唐十九的胸腔之中的空气,几乎要被抽空,许久才发现,是自己忘记了呼吸。
被抵在墙上的时候,她终于还神,记起自己袖子里藏着剪刀,一把抬高手臂,大喊一声:“你走开。”
刀尖扎进曲天歌肩胛骨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唐十九却惊呆了。
什么情况,他明明轻轻松松就可以控制住她的手的,别说她现在没有武功,就是有,这点偷袭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可是,刀尖就是伤了他了,血水渗了出来,讲铁红色的外衣,染成了暗黑色。
唐十九惊悚的看着那刀口,是要十分努力,才能用惊惧和懊悔之色,掩盖住她的心疼。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在两人的间隙处,噗通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边说着,眼泪边断线珍珠一样多下。
曲天歌,何苦呢,求放过。
那高高在上的人,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剪刀,再看着底下卑躬屈膝不跌求饶,吓的抖成秋风落叶的女子,眼中所有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滚。”
简单一个字,对唐十九却是莫大的救赎。
她一刻都不敢逗留,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一到外面,陆白看着泪流满面的她,紧张担心的正要上前,她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陆白会意,敛好所有心疼之色,退了回去。
唐十九奔出了启炀宫,走没多远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宣妃。
正文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刺杀2
宣妃最终还是因为好奇,朝着东面来了。
东走走,西看看,其实就是在等唐十九。
她病了之后,她几次求见,结果都不得见,一直想对她说声谢谢,于是就想过来凑凑运气。
运气是不错,让她撞到了,只是,情况不对劲。
那个哭花了妆容,手心里渗了血,发髻凌乱,步履慌乱的人,是如罗公主吗?
直到对方走近,强忍着眼泪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才猛然还神,赶紧追上去,送上手帕:“如罗公主,你这怎么了?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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