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两台,唐十九和曲天歌坐在来接他们的马车里,林婶和陆白是在唐十九买的那台马车那。
马车出了小县城,上了官道,唐十九撩了车窗看外头风景。
正直夏天,不过也快进夏末了,然而南州这一片的气候,四季如春,冬暖夏凉,这样慢吞吞赶路,吹吹舒爽的风,看看风景,可谓惬意。
曲天歌正在看书,一本书是翻的唰唰作响,唐十九拉了一块手帕,捏了一脚顽皮的任风吹着。
偶尔回头看曲天歌,他也恰抬头看她,眼神交汇,彼此回一个浅浅的微笑,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看什么呢?”
唐十九看风景看腻了,就放下了车床,抱着双腿,下巴垫在膝盖上,眨巴着眼睛问曲天歌。
曲天歌翻到了书页:“兵书,你要看吗?”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十九伸手:“我看看。”
曲天歌送了过去,从这书皮的柔软触觉来看,曲天歌是翻了不止一两次了。
打开,里头每行每段,都有些标注,蝇头小楷,很是清爽,唐十九不觉笑道:“你一个王爷,也不领兵打仗,我看你书架上,倒竟是些兵书。”
“呵呵,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唐十九沾了点口水,翻了几页,这本书很是晦涩,不过有了曲天歌的那些批注,看着倒也不吃力,还颇有些趣味。
“其实仔细看,这兵书也不仅仅是教人怎么行军打仗吗,比如这一段,其实无非是说欲擒故纵的故事,这在平日生活之中,也用得上。只是到战场上,就弄的排场大一些。”
曲天歌看了一眼:“比起你那些小黄书,总是有用场一些的。”
唐十九嘴角抽搐,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那些小黄书没用场,别的不说……”
他认真听着,倒是想听听她能从中得出什么大道理了。
但听得她理直气壮道:“垫桌子脚是很好的。”
曲天歌不禁哑然,又失笑:“是,垫桌子脚确实不错,你怎的不说,天冷了还能烧了来取暖。”
“这就浪费了点,赚个钱不容易啊,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开个酒楼吧,弄到现在也还没开起来,这钱还没赚到呢,大把的银子我已经先砸了下去。”
“不先投入一些,怎么会有丰厚的回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然而唐十九对于经营一类的,其实真的是没什么经验,也一直抽不出个什么空。
然而作为最大的股东,偌大一个酒楼,凡事大小,都等着她决断呢。
她现在这样任性往南州一走,估计酒楼重新装潢的事情,又搁浅了。
占了那最好的地皮,却天天不营业,浪费金钱。
想到酒楼,就起了归心,其实也是希望,顾慈的事情,能够顺利的很快的解决:“我们这次,大概几天回去?”
“最迟月底。”
唐十九掰着手指头算算,月底,其实也不过七天了。
有些小兴奋:“看来顾慈的事情,你都安排妥当了,这七天的功夫,你就能返程。”
“嗯。”
“我之前也没仔仔细细的问过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既然皇上要判顾慈死罪,总要有个理由,我倒是听说了一些,说是顾慈到了南州之后,不务正业,欺压百姓,而且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更是醉生梦死,不理政务,不过这些应该也不至于要判他死刑。——当然,我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要他死,自然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能定成死罪。我就想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定了顾慈死罪的。”
提到这事,必是触了曲天歌心底深处一根痛弦,他的神色却依旧平静无波,大约这痛楚,早已经承受太多,变得几分麻木了。
“贪污。”
唐十九怎就没想到这呢。
皇帝对着方便,想来捉的很严格,皇子官员私下收受,他晓得都要大发雷霆的。
在提刑司待久了,大梁律法自然也会接触一二,这贪污的处置,在大梁律法里,向来只是比杀人放火轻一些而已。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假死药
然而便是贪污罪,达到处以死刑的罪名,也并不靠几两几百两就能定罪,何况涉及三品以上官员。
唐十九放下了书:“多少钱?”
“十万两黄金。”
这数目,差点给唐十九惊掉下巴。
这是个什么概念,恐怕目前的国库,要拿出是十万两黄金,都未必是举手的事情。
那是黄金,不是白银。
折算成白银,那就是上千万两了。
“罪证呢,十万两黄金,未免太过夸张,如何坐实?我想整个南州,就是所有绅豪将半数家财都送给顾慈,都未必有这个数目吧。”
“何须罪证,你不都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十九沉默了。
沉默的同时突然明白:“这么假的罪证,皇上是不是给你挖了坑,等着你跳呢。”
曲天歌抬头看她,不用回答,那眼神之中透出的冷笑的光芒,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原来,皇上竟是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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