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逛过雪鹰堡了吗?”
江水心还未回答,彩衣马上跳出来说:“奴婢斗胆,堡主,奴婢才刚要带小姐出去逛而已,郡主就带人来找麻烦了。”
“嗯!”他淡应一声,目光始终望着江水心,“水心,那现在你要和我一起去逛逛吗?”
江水心瞬间亮了眼,“你要陪我去?”
白韶阳颔首。
江水心开心的扬起笑花注视着他,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咦了一声,然后狐疑的望着他问:“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我不需要认识雪鹰堡,只要乖乖待在水心院就好,怎么现下却愿意让我去认识雪鹰堡?”
她狐疑的目光和探究的语气令白韶阳冷硬的脸庞显得十分不自在,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粗声对她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站了起来,又对她说:“如果不要,我就要出去了。女人就是这样啰啰唆唆又爱问东问西的。”
末了,他还不忘用着嫌恶的语气做了评语。
江水心听了顿感不可思议,现在的他似乎比较会展现人性了,她连忙站了起来,漾着笑迭声说:“要,我当然要。”
“要就快走。”白韶阳率先走在前面。
彩衣跟在她身边小声的对她说:“小姐,堡主有几次吩咐奴婢不要让你在堡里随便走动,就是怕会有人欺负你,你瞧,今天平琳郡主不就欺负到你头上了,我认为堡主是在保护你的安全。”
“是吗?”江水心也同样小小声的对彩衣说:“如果是这样,那之前郡主并没有来,谁会欺负我啊?”
瞧着她不解的眨着水眸,彩衣警觉的不敢说,只对她说:“这奴婢就不知了,奴婢只是依照堡主的命令行事。”
其实,奴仆圈里早有耳闻,夫人对小姐似乎不是很满意,还派人调查她的身世,这点,她也不敢告诉小姐,只能尽心服侍小姐而已。她想,堡主是不想让小姐不小心去遇上夫人吧!
“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白韶阳回首瞥她们一眼。
彩衣连忙退了一步,江水心应了一声,很快的跟上他,来到他身侧,和他一起走出花厅,离开韶华院,往别的院落走去。
七天后,白韶阳出堡去办事,至少要三天后才会回来。
于是,这天上午学完画画的江水心,下午时就命彩衣搬来琴放置在凉亨的石桌上,决定弹琴打发时间,顺道练练琴艺。
那天,韶阳听了她专门为他弹奏的曲子,心情十分愉悦,所以,她想再好好的把琴练得更好,等他回来再弹奏取悦他。
在韶华院的凉亭里除了彩衣外,还有六个服侍的丫鬟,从凉亭外一路站岗着,随时听候她的差遣。
除了白韶阳从未对她言爱之外,目前为止,江水心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他一直是陪在她身边的,且对自己呵疼宠爱备至,令她有被疼惜、受到重视的感觉,也让她有一种错觉,他对她,是有情有爱的。
江水心唇畔噙着一抹甜美笑容,随着十指在琴弦上舞动,悦耳的琴音在空气中悠扬飘荡着,伴随着鼻息间呼吸到的清香檀香,更沁人心扉。
在揉捻琴弦间,江水心那双美眸恍若陷入曲意情境中而变得蒙眬诗意,她姿态优雅、气质迷人,在娉婷婉转的曲调间,十指悠然飞舞着。
直到曲终琴歇,十指轻抚在琴上,她还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久久无法回神……直到一声声手掌拍打的柔和掌声响起,这才惊醒了她。
江水心抬眸一瞧,只见一位中年美妇款步走进凉亭,一旁的丫鬟见到她,全都跪下来行礼,她示意一旁一位约六十岁左右的婆婆让她们起身。
彩衣一见到白雨梅,连忙福身行礼,“夫人。”
白雨梅应了一声,手一挥,示意她退到一旁,她赶忙退到角落。
至此,江水心也知道她的身份了,于是站起来,十分有礼的向她福了福身,“白夫人。”
原来,韶阳的娘长得这么美丽又高贵,而且看起来十分年轻。
“嗯!”白雨梅一身华服,头梳发髻,发插细钿,簪花上的珠珍衬托出她的贵气,十指上也戴着珍贵的珠宝戒指,她绽放温柔可亲的笑容,轻柔地对她赞美道:“你弹奏得很好。”
“谢谢你的赞美。”江水心垂下眼睑,客气的对她说。
虽然白夫人看起来和蔼可亲、笑容可掬,但她却可以敏锐的察觉到白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锐利,甚至正在打量着她。
白雨梅先是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然后她再对江水心说:“你也坐下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是。”江水心挑个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才抬眼望着她。
白雨梅暗暗吃惊着,她以为江水心不过是个小小村姑,没想到竟有这般清灵脱俗的气质,就像是朵绽放在污泥湿地、碧绿丛中的一抹纯净白莲。她的唇畔微扬,但那双直视自己的水眸里却充满了澄净无伪的气息。
白雨梅显得若有所思。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儿子才会专宠她一人吧!
“你很不简单,竟然能把平琳郡主给气得连夜离开堡里,返回王府,你知道她这一回去就告了状,给韶阳添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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