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这人真的是连迟,常烟闹了个大红脸,忙把鞋子夺回自己手里来,这种照顾比起花钱买房更令人心理负担加大,她真是从来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让连迟擦鞋。
那可是连迟啊,校长都不能让他擦一下黑板的人啊。
见她窘迫,连迟到时自然得很,一字一句仿佛在叙述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可能是刚在你妈妈那里蹭上了吧。”
转身便拿了毛巾进浴室,人狠话少,留了个潇洒背影,这下子,风中凌乱的人换成了常烟。
房子小,房间自然大不了多少,倒是以前的户主良心,买了张巨大的床放在这,足够七八个人紧巴巴躺在一起了。
尽管如此,要跟男人和被而眠,她自然是紧张,只能拿出手机来找晓晓聊天,东搭一句西撘一句,心里却是越来越慌。
“能帮我倒杯热水来吗?我有点渴。”连迟擦着头发出来,刘海半湿不干搭在额头上,条纹棉质睡衣令人显得比白天更加亲和近人。
常烟紧巴巴站起来,忽又后悔自己刚才邀请他回卧室睡的勇气,同手同脚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回来,“不烫了,你直接喝就行。”
便就那样站着,盯着他将水一饮而尽,盯着他继续擦头发,盯着他把IPAD充上电,直到对方察觉到不对,反身回来问她,“怎么了?”
“没没没没事,我睡觉了睡觉了。”常烟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小火山,头上“噗噗”冒着热气。
被她泥鳅入水一气呵成钻进被窝的动作逗笑,连迟哼了两声,便又跑了卫生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常烟瞪着大眼睛去捕捉屋里的每一点细微声音,觉得他的笑声在夜里显得更加低沉,原来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那人迟迟未归,常烟抱着暖手宝,热气很快充盈了被窝,她捂着脑袋,被这股温暖烘得晕晕乎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连迟用了两个毛巾终于把头发擦了个差不离,心里翻来覆去嘀咕了韩秘书几百遍。
但是也有点后悔,分明不该这么着急把她带过来,现在家里要什么没什么,凭白让小姑娘跟着自己受罪,显得他很不重视她似的。
担心着常烟心里关于自己的印象,他吸着鼻子回到卧室,发现床灯昏黄的光下,被子那鼓鼓囊囊的一团已经没有半点动静。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悄悄起了被子一个缝隙,看见常烟呼吸平稳,抱着暖手宝已经睡得香甜。
想起她之前又惊又怕又要嘴硬让他回屋的样子,连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用最轻柔的动作钻进去,冰冷已经荡然无存,被子里都是常烟身上的沐浴露香气,还有微微热气。
他从未如此依赖于某人某事,只是如今她躺在身边,毫无戒备的入睡,已经令人心神安宁。
连迟关上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两人并肩而眠,他也难得能沉沉入睡。
冰川触手可及,脚底暗流涌动,常烟裹紧自己身上的大衣,在风雪中无声的呼喊,寒冷一阵阵袭击着她,她觉得自己每一根汗毛上都是冰碴。
忽而她见身边有个人,看不清面孔,自己搜遍了大脑的每一处都没能叫出她的名字,只能狠狠的拍打他,希望能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
“常烟,常烟,”那人开口叫她,风雪中的面目逐渐清晰,他拽着她的手,“我在这里呢,你哪里难受,你告诉我。”
她终于想起来,眼泪疯狂的从眼眶奔流而出,不断地喊着,“连迟,我好冷啊,连迟,连迟。”
继而她的梦里,冰川河流风雪却都不见了,刺骨的寒冷也消弭。
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汲取着温暖,没人知道她是身子冷,还是心里冷,只是她那晚再也没哭了。
双手抱紧连迟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默默的哭泣了,我们的小烟烟,终于也有人可以依靠了。
明天我肯定九点准时更新。
不更我就……我就是个小狗小猫小老鼠。
第7章 今天领证
常烟经常会思考一个问题,人类在梦中的活动是否真的会折射到自己现实的身体。
她醒过来时,屋里一片昏暗,只稍稍的转头,便听见骨骼抗议的声音,抬了抬胳膊,又只能无力地耷拉回去。
前半夜寒风刺骨,后半夜烈火焚身,被冰火两重天折磨之后,睡了比没睡还累,她无力地仰躺在被窝里,难以屈从快迟到的淫威,只想眯眯眼放纵一下。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她猛地起身,狠狠拍了自己的脸蛋两下,被房间里的冷空气冻得瑟缩。
约好跟导师见面,要是敢放鸽子她估计就是服设延毕第一人了,思及于此,便也顾不得偷懒,下床圾拉上拖鞋便去找衣服。
从头至尾,她都忘记了跟自己过夜的未婚夫,直到她看到洗衣机里已经潮湿拧成一个麻团的衣物,忍不住哀嚎跪地。
“你在干嘛?”
门口传来疑惑声音,她回头去看,连迟手里大包小包地注视着她,满眼都是惊疑不定,仿佛左脸写着“她是神经病”,右脸写着“也可能是弱智”。
干咳两声,她尴尬起身,“我好像快迟到了。”
昨夜盲买的睡衣在她身上大了一个号,松松垮垮耷拉下来,像个唱戏的小孩,面红耳赤地站在阳台上,让人想赶紧把她抱过来揉搓一番。
52书库推荐浏览: 李阿吾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