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欠擅长土遁挖洞,人称“土里埋”,刚刚帮着欧阳慎挖开了地道,直接把常水窈救走,而自己有土不停刨地赶了过来。
唐写意一飞刀穿胸而过,直接干掉了三个人,冲孙不欠颔首道:“孙不欠,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
“哈哈,生意上的事,怎么能说人情,”笑到一半,孙不欠忽然停住了,“唐大小姐,你不会想赖账吧?”
唐写意毫不隐瞒道:“没错。”
“啊,”孙不欠刮了刮脑门,一时有些懵圈,但立刻又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唐没骨那小子当年要杀我,可是唐大小姐救了我,我孙不欠欠你一条命,自是该还,以后有事您说话,咱该来还得来!”
孙不欠常常欠人钱,也常常被别人欠钱,恐怕早就习惯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把这些金钱上的问题给忘掉,他是个只记人情,不记金钱的人,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做他的朋友,只是不想跟他有金钱关系罢了。
唐写意也不是有意坑他,这次是真没带多少钱,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吧,于是唐写意便和龙环先行离开,孙不欠说交给他那定是没问题的,这厮矮是矮,但身手也是蜀中有名的,对付这些家伙定没问题。
剑阁府衙。
“废物。”温良骥扶着额,不由得骂了一句,没想到几乎已成的定局被人打破,实在是令人气恼。
金老大也气冲冲地对前来报信的老四道:“什么人干的?”
老四摇了摇头道:“不,不知道,柯二爷和王恶虎,还有二十多位弟兄都死了……”
“蠢货!”金老大伸手拍了他一巴掌道,“你就不会看看现场有什么痕迹?”
老四恍然大悟道:“有,有地洞,直通地牢。”
“是‘土里埋’孙不欠,”温良骥反应倒是快,轻轻敲了敲桌子,“他不会做赔本买卖,除非有相当的人情,总之现在找他是没什么用了,费时费力。”
金老大拍着胸脯道:“让我去,一定能抓住他!”
“抓住他有什么用,”温良骥叹了口气道,“而且也来不及了,你该想想怎么不让常定古翻供。”
金老大不解道:“封锁住常家妮子被救走的消息不可以吗?”
“到时候审理乃是公开堂审,那常水窈一露面,常定古定会翻供,不稳妥。”
“那该怎么办?”
温良骥嘴角微扬,那温润的眼睛中却露出一丝凶光,随即消逝:“那便让他永远翻不了供。”
金老大会心一笑道:“了然。”
“还有,关照一下牢头,可别让他乱说。”
“明白。”
大牢。
常定古靠着墙壁,垫着枕头,“咣咣”地撞着墙,却发出“噗噗”的声音,一点都不疼,嘴里念叨着:“水窈啊,窈儿啊……”
无名忍不住道:“大叔,练铁头功可不能用枕头,得用砖头。”
常定古停下来,瞪着他,没好气道:“谁说老夫是在练铁头功?”
“我觉得像嘛……”
正说话间,那老四便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摆着一壶酒,一条绳,跟着金老大走了进来,金老大隔着栅栏道:“呵呵,常大人,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一看到金老大,一个文弱书生般的常定古蹦了起来,抱着栅栏道:“姓金的,我女儿呢?”
“你女儿很好,逃走了,”金老大道。
常定古轻松笑道:“这么说,我的大限到了?”
“你很聪明。”
“你把我女儿已经逃走之事告诉我,不就是要我死吗,所谓死无对证,”常定古便放开栅栏,盘腿坐下,“放马过来吧。”
“痛快,”金老大微微一笑,招了招手,老四便把那托盘呈了过来,“一壶毒酒,一根上吊绳,你自己选吧。”
“拿绳来。”
常定古实在迂腐,怪不得当了一辈子县令,稍微换个人也不会相信这金老大的屁话,除非换得那个人是无名,但要是无名的话,估计这位金老大几条命都不够丢。
常定古接过绳子,高高挂起,双脚踏在凳子上,又看了眼监狱周围,心中不免惆怅,不免惋惜,金老大却扔在催促:“快点,快点,上个吊还这么磨磨唧唧,真是麻烦。”
“苍天啊,老夫一生问心无愧,竟得如此结局,果然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吼罢这遗言,常定古已然决然踢开了凳子,将自己吊了起来。
金老大拍了拍手,眼瞧着常定古没了气息,冲老四道:“走吧,就让他在这儿挂着吧。”
等他们两个离开,无名窝在稻草堆里看着常定古,摇了摇头道:“大叔,别人让你死就死,怎么能这样呢,写意说,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
第52章 升堂问案
天亮之后,才有狱卒‘发现’上吊的常定古,便把他放下来,抬进了府衙义庄,好巧不巧,未过午时,顾怀民就到了,他的钦差队伍,前后各有五十人,个个赤袍金甲,精神抖擞,看上去英姿飒爽。
剑阁府官员与各县知县一起迎接,迎到府衙内,且不说顾怀民的钦差身份,光是担当尚书令一职,就足以令这些人巴结了。
“温大人,一路走来,剑阁府治理的倒是可以,至少百姓有田可种,有衣可穿,”顾怀民微笑着说着官话,环视了一周,忽然道,“诶,普荣县常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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