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江与城的事业已经渐入佳境,方麦冬刚刚到他身边工作,不是没见过,当时才十六七岁的程恩恩,整个人挂在江与城身上撒娇耍赖的娇憨模样。
他跟着江与城这些年,见过他的许多面,冷酷的阴沉的、爆发的狠厉的,最柔软的那一面都给了当年的程恩恩。
江与城侧过头,脸上不见半点窘迫。
“我还没跟你算账。”
江小粲一听这话反而梗起脖子,理不直气也壮:“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帮你威胁过你那个情敌了。”
说完,骄傲地向江与城一扬下巴,那个小得意。
开车的范彪嘿嘿笑了一声,觉得不大合时宜,又立刻收住。
江与城扫了江小粲一眼:“从今天开始,没收所有电子设备和零花钱。”
这小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打一顿都轻了。
江小粲果然马上苦了脸,相比挨揍,显然是手机被没收的杀伤力更大。
“爸爸!”他扑到江与城的腿上哀求,“至少把手机给我留着,没手机我怎么活啊。”
江与城一个眼刀斜过来。
江小粲缩缩脖子,凄凉地窝进椅子里,抱着自己的胳膊,拉着调子小声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今天八岁,没了娘呀,跟着爹爹,不如娘呀……”
作者有话要说: 江小爷:8岁的我,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机智与帅气
第10章
别看樊校霸整天睡觉,除了自己练习的潇洒帅气堪比明星的签名,基本不写其他字,但他的成绩出乎程恩恩的意料。
不只数学优秀,语文英语也都不错,但他和程恩恩一样,偏科严重,文综一塌糊涂。
程恩恩看到那个可怜的分数,心里才平衡一丢丢,这才符合他从来不听课的真实水平嘛。
他的排名程恩恩不知道——那张成绩单她根本不敢看第二眼,每天看着数学卷子上的“26”就够闹心了。但听男生们调侃,似乎在中等位置。
这次摸底考试,全年级整体的表现都不太如人意。
程恩恩没想到的是,自从有了那次互抄作业的“情谊”,这个同桌干脆把她当成附带的标准答案一般的存在了。
不仅英语抄,政治抄,历史抄,连语文都要抄。
程恩恩觉得这样不好。
他天天睡觉都比班里一半人考得好,如果能认真对待学习,肯定会有更亮眼的成绩。既然天资好,就不要白白浪费呀。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纵容,让一个有潜力的学生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浪子回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第一步,就从不让他抄作业开始吧。
所以这天,政治课代表正在收前一天发下来的作业,正巧樊祁和他的捧场小弟们打球回来,他校服外套脱了,里头是一件白T,露出半截精瘦小臂,手腕上戴了一串琥珀珠子,深邃通透的红色。
樊祁头也不抬,手一伸,无比自然地去拿程恩恩放在桌子上的习题卷。
这几天来培养的默契,他和程恩恩连对话都不需要,拿作业如入无人之境。
可是这次,程恩恩按住了。
小手按得很用力,樊祁又拉了一下,没拉动。右边眉头轻轻一挑,抬眼看过来。
“你自己写吧。”程恩恩的神色认真极了,“只有几道题,很快的。课代表到晚上才会交,还有时间。”
“我懒得写。”樊祁说着,又拉了一下。
程恩恩立刻将另一只手也用上了,脆弱的习题卷在两人手中被拉紧到濒临破裂,僵持不下。
“自己写。”程恩恩眉心中间拧成一团,严肃地瞪着他,“你要对自己的学习负责的。”
樊祁手上劲儿没松,但也没再用力,耍赖皮:“我对政治过敏,一看就眼睛疼。”
什么对政治过敏,政治试题不还是汉字,又不是对汉字过敏,语文那么多字不都写了。当她是傻子吗,哼。
“不行,我让你抄就是在害你。”程恩恩想把他的手推开,又不好意思触碰,就用笔尾在他手指上戳了戳。樊祁松了手,她立刻把习题拿回来,用胳膊压好:“你快点写,不会的可以问我。”
樊祁手臂往胸口一环,靠着桌子:“真不给我抄?”
程恩恩摇头:“不给。”
“那行吧。”
程恩恩没想到他会为难自己。
下课后,叶欣叫她一起去卫生间,程恩恩起身,樊祁正懒懒散散地靠在后面,听高鹏那几个人插科打诨。
他没有起来的意思,她只好开口:“让我过一下。”
樊祁一动不动,嘴上说:“你过。”
程恩恩咬咬嘴唇,“你不起来,我怎么过呀。”
“不知道,”樊祁耸耸肩,“你自己过。”
不讲道理。
程恩恩没碰到过这样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呀?”
“哪样子?”樊祁一勾嘴角,笑得痞痞的,“你快点过,不会过了,可以问我,我教你。”
程恩恩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记仇,故意报复她呢。
“你别闹了,快上课了。”她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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