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娴妃手中茶杯不小心滑落,撞击在青石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娴妃忙起身请罪。魔君说了句“碎碎平安”后便命福旺去放灯。福旺还没走出去,殿里突然闯进一个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橙月。休养多日,橙月的脸色却依旧惨白如纸。清潼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名的心惊。还没等她开口,魔君便怒喝道:“谁放她进来的?来人,赶紧把她带走。”
橙月是偷偷混在舞姬中潜伏在长信殿外的,以娴妃落杯声为号。她赶在侍卫进来之前,几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哭道:“奴婢有冤情,求魔君做主。奴婢要举报魔后娘娘……”
她还没说完,侍卫便捂住她的嘴,一左一右拖起她往殿外走。娴妃见状,起身骂道:“今日魔后寿辰,你个贱婢居然敢来破坏宴席,诬蔑魔后?”
慧嫔插嘴:“魔后宽仁贤德,为后宫表率,岂容她随意诬蔑?不如让就她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免得外人随意揣测,有损魔后清誉。”
橙月被捂着嘴,发出阵阵呜嚎声,凄厉非常,在场众人皆是动容。清潼看向魔君,道:“不如就让她说吧。我也想听听我有什么可以被举报的。”
魔君瞪她一眼,冷冷道:“魔后生辰,岂容旁人在此放肆?福旺,即刻将她送出宫外。朕今后都不想再看到她。”
橙月没想到魔君如此冷酷无情,歇斯底里地挣脱了钳制,大喊道:“魔后私德有亏,与人私通,望魔君明察!”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魔君大怒,掀翻了身前的案几,站起身来冲到橙月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提到半空中。橙月奋力挣扎,两条腿在空中拼命踢蹬,脸涨得通红,眼看就要憋死过去。
娴妃突然厉声道:“私通乃是大罪。橙月若是死了,便是死无对证,魔后要如何还自己清白,恐怕一生都要背负嫌疑。望魔君三思!”
魔君听了她的话,将橙月狠狠摔在地上,怒道:“你若敢攀诬魔后,朕定将你碎尸万段。”
橙月好不容易爬起身来,跪坐在地上哭道:“初六那晚,魔君外出,魔后趁机与连亲王私会。魔后为了掩盖此事,设计让奴婢去长乐殿服侍魔君。娘娘待奴婢一向极好,奴婢对魔君也早已情根深种。奴婢一时昏头,答应了魔后请求,却因此怀上了魔君的骨肉。奴婢万万没想到,魔后不但将奴婢打入冷宫,还打掉了魔君的孩子。奴婢万死不足惜,可腹中孩儿是魔君的血脉,是奴婢活着在世上唯一的期盼。如今孩儿没了,奴婢也没活着的意思了。今日奴婢上殿,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魔后的丑事全都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佛口蛇心的妒妇!”
“胡说!”魔君一掌打在她脸上。
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橙月无比凄凉地望着他,似是下了必死的决心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有证据。那日,连亲王送了她一副画像,就放在未央宫内殿。她的床头下还藏着连亲王随身的玉佩。魔君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搜。”
“你胡说!我与景辰清清白白,岂容你随意诬蔑?”清潼大怒,下得堂来,站在魔君身侧。魔君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扶住她。
娴妃故意说道:“既是清白,不妨就差人去看看。一副画像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凭证。”
清潼看向魔君。魔君面色铁青,双目赤红,似是憋着满腔怒火。他并没有看她,而是抬头对福旺说道:“你去看看。”
福旺觑了眼魔后,简直像要吃人一般。不由在心里嘀咕:魔君你就作吧,有你哭的时候!
福旺领着人到未央宫搜查,竟真在橙月所说的地方找到了两样物证。他赶紧召来阮绮,问道:“魔后的寝宫可有外人来过?或是连亲王可有送来过字画之类的?”
阮绮见阵势不妙,不敢大意,仔细回忆后答道:“并没有。伺候的宫人都是心腹之人,应该没有细作。连亲王以前倒是给魔后送过一些字画,怕魔君看到不高兴,魔后便都收在长乐殿书房。”
福旺暗道一声不妙,也不好多言,带着人回去复命。
魔君与清潼一眼便认出景辰的随身玉佩。清潼颇为纳闷,谁能拿到景辰近身之物,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她的床底下,丝毫没被人察觉。魔君展开画轴,画的是同窗共读的场景,倒也不算出格。可画上两行蝇头小字写的却是两首诗。
一首写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另一首则只写了两行“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魔君可以断定这两首诗肯定是他们的亲笔字迹,还盖了两人的私章。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清潼,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与悲怆。
那一眼击碎了两人间的信任。清潼眼含泪光,颤声道:“你不信我?”
魔君垂下眼,一言不发。
清潼的泪水早已决堤,哭道:“我没见过这幅画,更没收过他的玉佩。”
“初六那晚,你可真如橙月所说,不在未央宫里?”
“是。那晚我不没在未央宫。我去了兰贵人的曼音阁。她奉景辰的命令查探淑妃中毒一案,收集到一些证据。我去那里跟她详谈,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在她房里过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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