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玉见老爷子发火了,也知道今日的事的确有些过了,抻抻她丈夫的袖子,说先回家吧。
经过此事,子晴越发的足不出户了,每日除了在后山就是在屋内,看书,做针线,绣花,做饭,日子过得很平静。只是看着曾瑞祥和沈氏越来越难看的脸,估计外面只怕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子晴只好qiáng装着不知qíng的样子,哄着爹娘开心。
这日,也就在事qíng发生四五日后,刚吃过早饭,曾瑞祥预备去学堂,门铃响了,子福带进里正和那日的少年,曾瑞祥和沈氏还记得那日这少年一直维护子晴的恩qíng,忙殷qíng地倒茶让座,子晴见来了外人,躲进了屋里。
曾瑞祥和沈氏谢过少年,那少年倒有几分腼腆起来,张眼扫了一圈,没看到子晴,似有几分失望,里正看在眼里,忙咳嗽了一声,少年才端坐在椅子上,里正端着茶杯似在思考什么,曾瑞祥见里正似有什么为难事要说,便主动开口问道:“周兄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不好开口,但说无妨。”
“这是我儿子周继先,在你学堂也有好几年了,想必你也不陌生,只是这孩子很不争气,原本指着他也能考个秀才什么的光宗耀祖,谁知这些年也没点进步,哎,真是惭愧。”里正说道。
“周兄客气了,令郎虽然不悟读书这一道,不过,本xing还是个好孩子,心xing也聪明,将来做点别的,也未必没有出息。”
“你要这样说就好办了,嗯。这孩子看上了你家的子晴,还说从小就看上了她,这几天在家里死活磨着我来提亲,我想咱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与其等着让媒人上门来说合。还不如我们亲自上门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思。如果不反对,我们再正式让媒人上门。”里正说道。
“不好意思,周兄,我女儿早在三月份就定亲了。如今虽说出了这事,我们也不敢肯定对方的意思,只是我女婿他如今出了远门。”
“定过亲了?怎么我们一点风声也没听过?别不是你们的托辞吧。说句实话,就如今这状况,你女儿还真不大好嫁。就算定过亲,退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哪个男的能容忍自己的娘子还没过门就被外人摸过,还被全村人看过大腿?要不是我们孩子喜欢,我们也不会上门来,以后我儿子在村子里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的?”
“周兄这话就有些过了,我女儿当时还穿着底裤呢。再说了也是不小心裙子被扯断了。你儿子当时也在旁边。至于我女儿将来如何,这是我家的事qíng。周兄要没什么事qíng的话,我就不留你了,学堂的早课要开始了。”曾瑞祥说完就站起来。
“就算穿着底裤,也还是被人当众扯了裙子,有失检点了,何况你女儿还被人当众扯了衣领,摸了胸,全村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你女儿都露出了白花花的胸口,当然那,我这么说不是嫌弃的意思,只是让你看清形势而已,不要因为好面子耽误了孩子,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秀才老爷,你说是也不是?”
“爹,你胡说些什么呀?会不会说话?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少年冲他爹喊道。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爹还不是为了你好,这叫丑话先说在前头,后面的事就好办了。”里正说道。
沈氏气得胸口疼,拉着曾瑞祥让他撵人。子晴在屋里也是气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就传吧,也别添油加醋啊,居然连白花花的胸口都出来了,这可怎么说的?明明只是露出了脖子下面一点而已,可子晴又没办法冲出去解释,这种事qíng只会越描越黑,只能借助时间的流逝让大家淡忘了。
子晴正在屋里碎碎念,这时,子福又领了一对父子进门,曾瑞祥和沈氏面面相觑,暗想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大早的,来了好几波客人,别又是来提亲的吧?只怕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周继先一看见进门的父子俩,冲那小的问道:“鼻涕虫,你来gān什么?”
“你混叫什么,我叫周继福,八百年前我就不流鼻涕了,你还欺负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回道。
子晴在屋子里听见了动静,才知道刚才那个是当年的孩子王,这个才是鼻涕虫,子晴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庆幸,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居然还有人敢上门来提亲,只怕存的都不是什么好心思。
“秀才老爷,我们泥腿子说话也粗,就不跟你拐来拐去了,是这样,我家儿子看上你家大女儿,虽然我家只有二亩水田,可是,我们是清白人家,我儿子肯娶你女儿,你家的陪嫁要丰厚一些。再说了,有个做官的大舅子也不错,记得以后要多照应我们儿子一些。”来人说道。
子晴终于知道鼻涕虫的智商随谁了,就这样的人家,也敢上门来提亲,还摆明了一副施恩的架子,真是无知者无畏,只是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了外面的谣言有多难听了,难怪老爹老娘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沈氏气得说不出话来,曾瑞祥刚要开口撵人,周继先说道:“真是自不量力,人家曾家姑娘再怎么不济,也不是你家一个大字不识的儿子能攀得上的,还是先回家洗洗脑子,学会了说话再出门吧,别尽gān些丢人现眼的事qíng,好说不好听的,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谁家不知道你家儿子蠢的不像样,小的脑子不灵光,老的脑子也不灵光。就这样的还妄想娶人家曾家姑娘。”
“你胡说,我才不蠢呢,小时候不是你说的,她是我老婆,我还记得呢,你以为我忘了?我知道,你是想来跟我抢老婆的,见我老婆长得好看了,你就上去勾搭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有人看见了,你拉着我老婆说了半天的话,你才是害我老婆丢丑的人。”周继福说道。
“住嘴,开口闭口你老婆,谁是你老婆,你要再出去胡说我妹妹是你老婆,我听见一次就揍你一次,你要记不住就尽管试试。”子福举着拳头喝道。
周继福一听“哇”地一声哭了,躲到他父亲背后去了,曾瑞祥皱了皱眉头,趁机说道:“你们都走吧,我家女儿不会嫁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对不住了,我还有事qíng,就不留你们了,子福代我送客。”
里正听了拂袖而去了,瞪了那对父子一眼,骂了句“蠢材。”曾家的儿子中了举人,也不是他能拿捏的,原本以为趁这个机会能捡个便宜,既如了儿子的愿,又和曾家攀了姻亲,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曾家这几年可是今非昔比了,田产买了不少,据说安州城里还有铺子,将来孩子的嫁妆肯定少不了,再说了,曾家的丫头听说打小就聪明,那日在酒席上,他可是见识了曾家丫头的长相,真水灵,一点也不像个乡下人,哎,可惜了,还不如刚才好好说说。
曾瑞祥扶着沈氏进了屋,沈氏抱着他哭道:“这哪是上门提亲了,分明是来羞rǔ人来的,她爹,晴儿要是被退亲了,可怎么办哇?”
曾瑞祥拍着沈氏的后背说道:“别哭,事qíng还没到那一步,那一日那小子不是说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会不离不弃的,你且安心吧,咱的女儿这么聪明漂亮,谁娶了是谁的福气,要是因为这个而看轻了晴儿,也不值得女儿托付终身,将来一定会有慧眼识珠的娶了去。”
子福黑着脸送客回来,曾瑞祥见沈氏qíng绪激动,便让子福去学堂代他上半天课。
子福临出门前进屋看看子晴,摸着子晴的头说道:“晴儿不要伤心,如果康平退亲了,哥哥一定会许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康平归来
时间一晃就进入腊月了,子禄带着子寿和子喜几个先回来,赶上了腊八粥。子晴每每听到门铃响就想着是不是林康平回来了,因为他答应子晴要赶回来过年的,等到腊月二十,子福都从书院回来,这两个月他一直在书院和同窗讨论明年的chūn闱,林康平的影子还是没见,子晴颇为失望。
这年头jiāo通不便,通讯也不便,也不知林康平这一年做事顺利与否,平安与否。子晴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既盼着他回来,又担心他知道了那件事qíng后会不会难以接受,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古代男人。
不过子晴的心里倒没有多害怕,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现代人,而且她能感觉到林康平的真心,只是希望此事能尽快了结,希望那块石头尽快砸下来,不喜欢心被悬着的感觉。主要是子晴不想每日面对爹娘忧心内疚的眼神,刚开始的时候,沈氏和何氏还担心子晴会受不了羞rǔ,每天都陪着她,子晴一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就表明了态度,绝对不会去做寻死觅活的事qíng,沈氏后来见她真的照吃照睡,生活如旧,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小年这日一早,子晴帮着沈氏拔jī毛,子福带着弟弟妹妹们在书房写对联,这时,门铃响了,沈氏见他们都脱不开身,说道:“可能是你爹和你阿公阿婆他们回来了,你去开一下门。”
子晴刚把门打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来人紧紧地拥入怀里,子晴刚要挣扎,听见耳边低语声:“晴儿。是我,我回来了,晴儿,我的晴儿,我回来了。”
子晴的眼泪慢慢溢出来了,这一段日子的委屈顷刻爆发出来。子晴拉着林康平的衣襟哽咽不能自语。林康平的脸埋在子晴的肩窝上。突然感觉到一种湿热的液体,忙抬起头来看着子晴,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子晴眼角的泪水,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想我啊。一看到我就眼泪流成河,没白费我日夜兼程的辛苦了。”
谁知林康平越擦子晴的眼泪越多,林康平笑道:“再流我可只好用嘴吸了。”子晴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忙推开了他,自己用手帕擦好了。
林康平捉着子晴的手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我不在的日子你受了什么委屈?”
这话一问,子晴的眼泪又出来了。林康平忙抱着子晴,口里直说“不哭了,不哭了,我回来了。”
子晴担心在门口被外人看到又说闲话,挣扎着要把门闩上,林康平说道:“外头还有东西呢。”
子晴一看外头还有一辆马车,林康平松开子晴。掏出自己的帕子帮子晴擦gān了眼泪,把车赶进来。这时,老爷子他们也过来了。曾瑞祥说道:“远远地看见门口停一辆车子,还想着会是谁呢?周掌柜的东西早都拉走了,再来可是真没东西了。你阿婆还说,兴许是送年货的呢。”
“是,岳丈,小婿可不就是送年货来了。”林康平笑着说。
曾瑞祥听了沉默不语,看了眼子晴红着的眼睛,林康平狐疑地看了曾瑞祥一眼,又看了看老爷子和田氏,老爷子和田氏的目光都不由的躲闪。这时到了内院门口,林康平压下心底的疑问,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子晴掀开车帘一看,居然有半个马车,各色糕点、gān果,布料,皮帽还有六块玉石,等等,子福他们听见动静,都跑出来帮忙,把东西直接搬进了书房,田氏一直眼巴巴的瞅着,老爷子带了她进厅堂烤火。沈氏泡好了茶水,拿了些京城的糕点让他们先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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