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几十个铜板还不多,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有这个闲钱啊。”秋玉说道。
子福听了笑笑,也不qiáng求,和子禄、子晴、子寿四个人在厅堂玩了两圈,周云江一直看着,跃跃yù试的,问秋玉要铜板,被秋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子福忙把位置让给了他,老爷子要上了,子晴也把位置让给了他,也把桌子上的几十个铜板留下来,这时,秋玉在西边第一间屋子大喊:“娘,快过来,木木拉粑粑了。”
田氏一听急忙颠颠跑进去,舀点热水亲自给孩子擦洗,子晴忽地想起子喜小时候那次,自己刚来没多久,好像是在小姑的房间,娘不知在忙什么,子喜的尿布上都是粑粑,田氏进来转了一圈,用手扇了两下,说了句好臭就走了。还是五六岁的子晴费力给子喜整理gān净的。想到这里,子晴忽然意兴阑珊,进东屋陪着沈氏说说闲话。
天快黑了,林康平还没有回来,子福也有些着急了,在屋子里转圈,频频往外看,子晴见了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知道康平做什么去了?”
“没有,你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怎会告诉我?我就是见天黑了,不放心而已。”
正说着,门铃响了,子福忙冲了出去,连沈氏看着都嘀咕了一句,“这孩子,从来没见他这么积极地去开过门,什么时候和康平的感qíng这么好了?”
子福笑嘻嘻地和林康平进来了,子晴看了一眼林康平,除了鞋子上都是泥水外,别的地方倒没见什么异样,也就放下了心,暂且抛下了此事。
晚饭时沈氏喝着这羊骨头汤,说好像没以前膻了,汤味更鲜了,众人喝了也说是,子晴忙说是放gān墨鱼的缘故,见沈氏狐疑的眼神,子晴解释说道:“海带都可以炖骨头汤,喝起来都很鲜,同是海里的东西,想来差不了多少。还有,鲜字本来就是一边是鱼一边是羊,这说明老祖宗们早就知道了鱼和羊在一起炖,味道更鲜。”
“我就奇了怪,你怎么每次的运气都那么好,每次瞎打胡闹都能有意外的收获。”子福问道。
“那是自然,本人一贯福星高照,你们要拍马溜须的要赶早。”子晴故意一脸的得意。
“说你胖还越喘了,小样,给你点颜色连染坊你都敢开。”子福见不得子晴的得意样,刚想把手伸出去掐她的脸,被林康平拦住了。
子福瞪着林康平道:“gān嘛,我是她哥,我们俩逗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呢?现在就管起我们来了,早了些吧,晴儿可还没嫁过去呢。”
林康平听了把手放下,说道:“大哥,说什么呢?我就是怕你把晴儿的脸掐疼了。女孩子皮肤嫩。”
“废话,我妹妹我能不心疼?”众人见了大笑,都说林康平这么早就知道疼子晴,倒给子晴弄了个大红脸。
“子晴,康平这次从京城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秋玉笑过之后问道。
“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对了,有你喜欢的。”说完子晴进屋拿出那一盒子绢花,里面还有四支,对秋玉说道:“小姑,你可以挑两支,还有两支给二姑。”
秋玉见了果然欢喜,接过盒子说道:“那年你二姑出嫁,头上的堆花羡煞了多少人,如今我也终于能戴上京城来的堆花了。要我说,不如这对也给我得了,你二姑不是还有那对吗?再说她也不大喜欢这些东西。”
“小姑,那都多少年了,早旧了。”子晴从心里鄙视了一番。
接着秋玉又说她做了一百多个荷包,哪天给康平送过来。说了会闲话略坐了一会他们就走了。
送走老爷子他们,子福他们打了几圈麻将,林康平替换了子晴,子晴在一旁做了会针线,过年的新衣还差自己的,这次康平从京城带了二张纯白的兔皮,子晴在自己棉袄的领口和袖口都fèng了一圈兔毛,看起来增色不少,前世的冬衣总有这样的款色,子雨见了很是喜欢,也吵着要给她的棉袄加上,子晴索xing给她娘的棉袄也fèng上了。曾瑞祥也有心qíng笑着打趣,说道:“加了一圈毛,显得高贵了不少。”
第一百三十四章、jī血石
次日就是腊月二十六了,子禄要带着子寿、子喜和子雨几个去安州城卖对联,三个人说要挣点零花钱打麻将,有子雨在,肯定能卖得快一些。子福要去刘家送年礼,曾瑞祥陪着沈氏买年货,康平赶车,拉着子晴也一块出来了,并细心地给子晴戴上了狐狸毛的围脖。
林康平送完大家后把马车寄放在周掌柜的杂货铺那。陪着沈氏他们买年货,子晴很久没有出来逛街了,这次有林康平的陪伴,犹如放风一样,一路走来,看到些新奇的小东西就想摸摸,木雕的、竹编的,还有些成色一般、雕工不错的白玉小动物,倒是没想买,主要是看个热闹,古代的街市热闹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现代,因为古代的城市少,货物比较集中,所以基本上整个安州府城和附近村庄的人都挤这一处来了,自然就是摩肩接踵的,林康平一直小心地护着子晴,原本他还想习惯地牵着子晴的手,可子晴找遍满大街也没有牵手的,便甩开了。
“你还是一个孩子呢,人家只会以为我是你哥哥,怕你被别人挤散了才领着你的,说不定还得夸夸我这当哥哥的疼妹妹,你可想的多了,万一真挤散了怎么办?”林康平促狭地问道。
“你不是就在旁边吗?跟紧一些就没事了,咦,那是什么石头?”子晴发现了七八块小石头,用来刻印章正好,子晴想买回去给子寿,谁知对方要价竟然要一两银子一块。
子晴自然嫌贵,拉着林康平蹲在几块石头前,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红红的石头。灿若云霞,子晴很是喜欢。对方是个年岁较大的老者,说:“小女娃,你看这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它的颜色多红。像jī血似的。是我早年间从浙江一带游历时从当地居民那淘换来的,当地居民就叫它jī血红,用来刻章什么的最好不过了,要知道江浙自古出人才。当地的文人雅士多用这个刻章的。要不是如今家道艰难,我也不会拿来换几个银钱。”
子晴听了jī血红,心里忽然一动。鉴宝的电视节目上看过,可真是个好东西,记得一块极品就好像能卖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有人拿了一套房子换了一块。不过子晴觉得自己不可能有这样的好运,去趟省城碰到翡翠,在安州城里逛趟街,又能碰到jī血石,子晴拿着石头看来看去的,前面沈氏见他们落后了许多,在催着他们。
“小女娃。你放心买了去吧,这个东西在这里可是不好遇的。老头我要不是等银子给老婆子看病抓药,说什么也不会拿出来的。”子晴见他满脸的皱纹里仿佛刻满了悲伤,心念一动,抱着试探的心态买下了那几块石头,并给了对方十两银子。
老者忙说:“多了,多了,我可没有散银找你们。”
“老公公,不用了,赶紧回家给老婆婆抓药去吧,大过年的可别耽误了,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健健康康的。”子晴说完就拉着林康平走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老婆婆还算幸运的,至少这老公公还肯为了她放弃自己心爱的东西。”子晴感叹道。
“那是因为在老公公的心里,任何东西都没有老婆婆来的重要,老婆婆才是老公公的心头宝,几块石头又怎能比得上?”林康平站住了,看着子晴的眼睛说道。
子晴被他看得低下头,忽听得沈氏在前面的喊声,脸一红,忙跑了过去。
“你们磨磨蹭蹭地gān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拎东西。”沈氏看着林康平和子晴问道,这两孩子感qíng太好了吧,心里也着急,子晴还小呢,她可不想女儿走错了路。可林康平又是个没父没母的,没法开口让他回去,再则,两个孩子也是好不容易见一面,又刚经历过那样的事qíng,林康平的表现很让她满意,她也不忍心拆散了他们,晴儿还小,只怕还不懂这些,少不得自己看紧一些了。
子晴刚要说话,林康平接过沈氏手里的东西,先开口了,“娘,晴儿难得出来一趟,我想让她买些她喜欢的东西,就多看了一会。”
“你可少惯着她,她可敢花钱了,几十两银子花起来都不带眨眼的,你那点银子还是留着做正事用吧,要买什么,从我这拿几串钱去。”沈氏笑着说道。
“看娘说的,我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媳妇也养不起?”
“媳妇?你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媳妇?”沈氏一脸怀疑地问道。
“娘,我说错了,忘了这里不一样,在我们北方那边,自己的老婆就叫媳妇,儿子的老婆应该叫儿媳。”
“吓我一跳,这不差辈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氏嘀咕了一句,忘了刚才的事了。
晚饭后,子晴才把石头拿出来,子寿见了果然欢喜,连麻将也不玩了,拿到一旁自己琢磨去了。子晴笑着说道:“先给爹爹刻一个印章,爹先挑,你们一人一块,剩下的我自己留着,先可你们挑。那卖石头的说这是什么jī血石,浙江的文人都爱用它来刻章,花了我十两银子呢。要不是人家急等着用钱,他还不卖呢。我觉得以后肯定能增值呢,留好了。算我送你们的新年礼物。”
“什么?你这孩子,花了十两银子就买这几块小石头?还不如上次那二十两银子,好歹还买了几块大石头,这个才多大?康平你也是,不能什么都由得她。”沈氏抱怨了几句。
曾瑞祥看了沈氏一眼,笑道:“你可比晴儿差远了,她可比你识货多了。”
曾瑞祥说完拿过一块石头在手,在灯下仔细地照了半天,颜色鲜红,石中图文云中似雾,缠缠绕绕,不觉欣喜,放了回去,比较了许久,看几个儿子都是眼巴巴地瞅着他,才挑了一块色泽最鲜亮的,嘱咐子寿好生刻了,不要làng费了,没过片刻,又把石头拿回来,仔细再三看了好久,说道:“晴儿,这石头只怕真有什么来历,是个好物件。小三,先可他们的来,为父不着急,还没想好刻什么呢。”
“爹,你不就是怕小三手生把石头糟践了?直说不就行了,还找什么借口。你们谁先来?”子晴笑着说道。
曾瑞祥咳嗽了两声,瞪了子晴一眼说道:“你懂什么,这好料也得找个名家雕刻才能相得益彰,将来流传下来也是一段佳话,给小三练手,可不是糟蹋了。”
大家听了赶紧挑好自己中意的石头收好,子雨的让沈氏收好了。子寿等了半天,没人送上门,说道:“没人刻,我先刻我自己的。以后你们再找我刻,我还不给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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