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你还好意思问!”谢岩激动地站起来,老气横秋的眼里露出一丝浑浊,“我只问你,太子和姜家的事情,你究竟有没有参与!”
听到他问这个,谢晋之挺直了背,默不作声。
谢岩拿着棍棒,已经狠狠打了一下在谢晋之身上:“孽障,你这个为虎作伥的孽障!你视你妹妹于何地,你让她怎么活!”
谢晋之的二妹,也是他嫡出的二妹,去年刚被废太子娶为良娣。年初才被御医诊断出有身孕来。
如今太子被废,良娣何用,身孕又有何用。
谢晋之改投齐王,毁的不仅是姜家,也毁了谢家人的锦绣前程。
“爹,事已发生,儿子奉劝您最好独善其身。”谢晋之缓缓抬起头,他一双眼睛如冰谭下的水,镇静又冷冽,“大哥熬了十年的资历,如今也仅是一四品知府。二哥的员外郎更是虚职,三哥最惨,花天酒地,一事无成。”
谢岩执着家法的第二棒僵在空中,他哆嗦着嘴,面色已形如枯槁。他有很多儿子,可是考上进士的寥寥无几,这进士中,身居从三品高官的,只有谢晋之。
谢晋之已经自发站了起来,他截去老父手上的棍子,缓慢地将谢岩枯瘦的手指一点点合成拳:“消消气,爹。明天早朝,儿子还要与您同朝为官,若是身上带着伤,被皇上与齐王看到不好。”
谢岩虎目圆瞪:“你……”
他这才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养虎为患。他还没死,儿子便开始惦记着家产和权利了!
“你是庶出,再争也争不过你哥。”谢岩一针见血道。
谢晋之眸光发冷,他轻笑:“庶出又如何?齐王可没怪儿子是庶出,皇上用儿子,也没计较我是庶出。反倒是我那位嫡长子的好大哥,依旧被放在蜀地默默无闻。”
谢岩的心顿时一空,手也紧紧捏成了拳。
“您是谢家的大家长,如今,这谢府上下自然还是以您马首是瞻。可您百年之后,谢氏一族需要谁来重整门楣,您现在难道还看不清吗?”谢晋之的声音逐渐从小变大,清晰到可怕,他微微一笑道,“儿子这便扶您好生休息。”
谢岩僵硬地被自己儿子搀着。他眼眸深沉,眉心拢在一起,挤出一道枯老的褶皱来。
回到房里,谢晋之没想到自己在邯郸埋下的几个探子居然也在今晚回来了。
“人呢?”刚刚吐气扬眉,他的心情尚算好,扯着嘴问。
“大人走后,属下又去了曾说过姜姑娘下落的村妇家里一趟。她告诉属下,姜姑娘走之前,向她借过一身她女儿的衣服穿,在相貌上也做了伪装。既然姜姑娘已有准备,属下觉得再找下去也是徒劳,斗胆先禀告大人。”
换了衣服,相貌也做了伪装……
听到这些,谢晋之率先想到的竟然是跟在萧霖身边的那位满满,他一直觉得满满的眼睛与姜淮姻有说不出的相似之处。
同样是秀丽美艳,媚态横生。
而且,那位满满也姓姜!
若满满真是姜淮姻,那他可是看错了她。
这个骚。蹄子才是真正的了不得,并肩王都能勾搭上,谢晋之气地踢飞了脚边的一个椅凳。
他不会放过她!
对姜淮姻,他还是志在必得。
第8章 .进府
宫中,正德殿。
皇上正端坐龙椅,埋首于御案的奏折前,萧霖笔直地站在案前候着。
当今皇上名唤萧乾,与萧霖虽是一母所生,但是年龄相差近二十岁。萧霖生下来后不久,废太子萧长亭也出生了。
大梁未建朝之前,萧家也是名门望族,萧霖是老来子,他一岁的时候,爹娘便相继离世。
在萧霖的成长过程中,兄长萧乾起着最为至关重要的作用。
对萧霖而言,萧乾亦父亦兄。
他从小被皇上当半个儿子一般养着,就连先皇后独孤氏,也对他多有怜悯。
这也是在大梁建立之后,萧霖还能够手握重兵的一大原由。
“豫州的事都处理干净了?”萧乾放下笔,一双略有些老态的眼睛显得威武而深沉。
其实兄弟二人长得有些像,尤其是眉眼这块。
萧霖躬身道:“是。”
萧乾笑笑,他微眯了眼,发问道:“朕听说,你此番回来,多带了个女人?”
萧霖今年二十有八,有关他的子嗣问题一直是萧乾的心腹大患。眼看着小一辈的齐王晋王都要有儿子了,他府上却还连个偏房都没有。
时间久了,萧乾的要求开始变得越来越宽松。
本来想给弟弟找个世家贵女,倒不用多好看,能夫唱妇随,贤惠方是正理。萧霖倒是硬气,无论是貌美的还是端庄的,到了他嘴里全成了三个字——“皆不喜”。
因为这事儿,先皇后独孤氏在时,没少和萧霖起过争执。
后来独孤氏甚至暗地里疑心过,萧霖是不是走旁门左道,看不上美婢,喜欢侍童。
结果送他侍童他也没要,还一水地发配去了军营里当兵。
到现在,萧乾已经不指望萧霖能遂自己心意娶个多好的姑娘了,只要以后他身边有人伺候着就成。
本以为萧霖会虚与委蛇,没想到他这次应地出奇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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