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刀又快又狠,白狐根本来不及避让。
他的眸子瞪大,满脸不敢置信,只觉得心脏之处一阵钝痛。
乔妧扔了匕首,一把抱住白狐,尖声叫道:“有刺客,救命,救命啊!”
新伤加旧伤,让白狐摇摇欲坠,乔妧死死的撑住他,眼里一层厚厚的雾气,她语调快速如机关枪:“对不起,我知道很痛,可是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救你的法子!我们没时间再换衣服,即使换了!你现在这样的脸色,也瞒不过沈青川,只能再刺你一刀,让新伤盖住旧伤,才有生机!”
“对不起,白狐……”
乔妧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
白狐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朦胧,但乔妧的一双泪眼却格外的清晰和明亮。
他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不哭!”
原来,眼泪是滚烫的呢!
比开水还烫!
他只想到了这里,因为后来,他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沈青川踹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乔妧抱着晕倒的白狐瘫倒在窗户边,哭的眼泪花花的。
白狐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半个匕身都没入了白狐的身体之中,她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见到他进来,乔妧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拉住他的衣袖:“快救救她,救救她!她是为了我,才会被刺中的,他不能死!”
沈青川握住她的手:“你别慌!会没事的!先让我看看他!”
男人说完就帮白狐探脉。
乔妧知道这一关迟早要过,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他会不会探出他不是女人?会不会探出他有旧疾?会不会发现,这是自己做出的一场戏?
窗外吹起了一阵风,树上摇摇欲坠的落叶都被风卷起,扬在了空中。
有一片,顺着打开的窗户,擦过乔妧的耳畔,轻飘飘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但她丝毫不觉,一双眼只紧紧盯着沈青川。
等待,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沈青川终于开口道:“她身体本来就疲惫,加上这样重的伤,才会晕倒,先扶她到床上躺下,我马上派人来给她救治!”
乔妧吊起的双肩慢慢松懈下来。
就听得沈青川又问:“她为何会如此疲惫?”
乔妧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一边难过的呜咽着,一边想着怎么糊弄才好,就听得费宝儿在一旁答:“白狐姑娘好像在路上碰到了一伙武功很好的山贼,打了一架,又着急赶回来……”
沈青川点头:“难怪!”
他对乔妧说:“你先在此处等大夫过来,我要去追踪一下那个刺客,底下的人,恐怕对付不了他!你刚刚看清他的样貌了吗?”
乔妧摇头:“他蒙面了,我只知道他武功高强,身量偏高,又瘦,大约,大约跟沈大的身形差不多!”
她这样的描述,让沈青川更确信了她之前的说辞。
他又问:“那他往哪个方向走,你可看清了?”
乔妧指着后门:“从哪个墙头飞走了!”
飞过哪个墙头,不远处就是繁华热闹的朱雀街,要在那搜个人出来,不是那么容易了!
果然,沈青川眉头蹙起,不过还是吩咐沈大:“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余下的人跟我走!”
说完就准备飞身上墙头。
就在这时,察木把头从门口探了进来。
他刚刚听到慌乱之声,心里终究还是不安,所以没有记住费宝儿的叮嘱,忍不住还是要过来看看情况。
如果白狐被抓住,自己好歹还能帮上点忙!
可他看到的,却是白狐面无血色的躺在乔妧怀里,心口处还插了一把匕首。
他大惊失色,几乎冲口而出:“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这一句话,成功让沈青川停下了脚步!
该死的!
乔妧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猪一样的队友为何这么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怎么就这样难!
看到乔妧的脸色,又看看沈青川一脸的狐疑,察木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然而此时,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弥补。
脸上惊恐担忧与后悔的表情拧在一起,整张脸呈现出扭曲的形状。
沈青川慢慢逼近他。
一步一步,犹如踏在察木和乔妧的心坎之上。
他缓缓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费宝儿快沈青川一步冲了上去,一巴掌就招呼在察木的脸上,骂道:“你怎么敢这么跟公子说话?见到个美人,难道连自己主子是谁都忘记了吗?白狐姑娘的伤,又不是咱们公子弄的,你忘了是谁把你捡回来的,你再这样没有上下尊卑,就别干了!”
察木捂着脸,呐呐不言。
费宝儿又吼:“还不快滚去烧点热水,就知道添乱!”
察木慌慌张张的跑了下去。
沈青川的眉头依旧未解。
这人的疑心,可真重,嗅觉,也足够敏锐!
乔妧腹诽,真是难以应付的对手!
她叹口气,说道:“春桃本来有个姐姐,跟她失散了!姐姐一直待她很好,她好像有点把白狐当成自己姐姐了,我觉得她,她可能喜欢女人!”
喜欢同性,在哪朝哪代都可以见到。
人类的天性,无法磨灭。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沈青川不再多说,飞身离开了。
其实他也知道,想要从茫茫的朱雀街找到那个隐身的刺客,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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