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妧妧,他的妧妧竟然变得如此!
乔妧被冻坏了,发着高烧,额头烫的吓人,额头上之前刚好的伤口,又被磕破,上面反反复复,显然不止遭受了一次的罪。
即时他已经控制自己用最小的力道,但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儿,怀里的人身体颤抖,蜷缩,不断的发着抖。
沈青川盛怒!
他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那种从心底涌出来的戾气,几乎吞噬了他。
乔妧笑笑的身体被她裹在怀里,袖子一撸起来,就看到手臂上斑驳的青紫伤痕,那些看不见的伤痕,不知道还有多少。
她就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穿着单薄的衣服,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们该死!
全都该死!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妧妧……”
乔妧饥寒交迫又烧的迷迷糊糊,喃喃道:“沈青川,我是不是在做梦啊?真的,真的是你来了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说的他心都要碎了!
他痛恨自己!
为什么这么小心眼。
以为她根本不把对自己的承诺放在心上,所以随便来个人说她不回来了,他就轻易相信了?
他恼怒自己生日她不重视不陪伴,而那个自己最想陪伴的人,却在自己与别人觥筹交错中,一人在监牢里度过了满满长夜。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亲吻着她脏污的额头,那里滚烫至极:“不疼,不疼,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沈青川打横抱起他,慢慢抬起头。
他的眸子里一片血色,里面装着熊熊燃烧,足以烧毁整个金邺城的怒火!
刘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天寒地冻的,他却一身的汗,见沈青川从审讯室出来,他慌忙上前:“公主现在的情况不宜再颠簸,衙内就有大夫,可以先处理一下伤口,我再让人马上去回春堂请人过来!”
沈青川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掩藏。
这里距离王府还有不少距离。
乔妧如今的身体状况,可能的确不能颠簸,所以沈青川没有拒绝刘谦的建议。
京兆府后堂就有休息的房间,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大夫已经开始诊治,沈青川坐在床沿。
刘谦还在赔罪:“世子,都是下面的人有眼无珠,这都是误会,误会,您大人有大量……”
他鞠躬哈腰,好话说尽还是挨了沈青川狠狠的一脚。
直接把他踹得直不起腰来,他却一句怨言也不敢说。
如果踹几脚就能让这煞神消气,那就踹吧!
沈青川字字如冰:“我沈青川的老婆,想要杀区区一个管家,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还需要费那么大的阵仗?”
三角眼一看这阵仗,就会知道大事不妙,想要趁着机会开溜。
沈青川沉声道:“我看谁敢走!”
他话一出,沈大也注意到了,冷笑说:“这位大哥,别急着走啊,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到底为什么将我们公主关押到这里?”
三角眼肠子都快悔青了。
现在才回想起来,乔妧好几次强调过身份尊重,可是自己压根没有当真。
还以为她是在糊弄人的!
他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世子,这事情怪不得我,都是福王府的朱管家报的案,后面福王府又派人来查实,公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我才会以为她是普通的犯人啊……”
他咚咚咚的磕头,额上瞬间血流如注。
然而这一番表演却没有赢得一丝一毫的同情,沈青川问:“福王府的那个来查实的人呢?”
三角眼在人群里逡巡一圈,哪里还能看到黑衣人的影子。
他忙磕头:“那人定是见势头不对,就跑了,但朱管家的确是报案人,兄弟们都可以作证!”
马上就有一群瑟瑟发抖的捕快们此起彼伏的应着声。
这事迟早都要查出来,谁都跑不掉,还不如早点承认!
沈青川冷声问:“他说他是福王府来的,你就信了吗?”
三角眼道:“他带了王府令信,奴才看的真真的呀!”
窗外的日光,不知何时已经黯淡了。
房间内一派昏暗。
在绝对的寂静之后,三角眼只听见沈青川冷得让人骨头都僵直的声音:“拖下去,杀了吧!”
三角眼眸子瞬间睁大。
求生的本能让他脱口而出:“世子、我是朝廷认可的捕头,就算是因为不认识公主而犯下大错,也不至于也当场格杀,总要经过审理的!”
严冬的天气,刘谦的额头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三角眼求助般的看向顶头上司:“刘大人!”
然而刘谦一言不发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还想活长一点,这时候万不会顶着沈青川的怒火去为一个为他惹来大麻烦的下属说那些没用的屁话!
三角眼见刘谦回避,口中不断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擅自杀我……”
沈大不耐,一拳打在三角眼的下巴上,那人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还掉了两颗白花花的牙齿:“闭嘴,乱叫什么!”
沈青川待三角眼安静下来,才冷冷的说道:“你既然觉得我不能擅自杀你,又怎么敢私自动刑打她?”
三角眼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刘谦额上的汗珠更多了!
大夫恰在这时把完了脉。
乔妧伤的很严重,万幸的小命还是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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