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重被他不阴不阳的几句话气的脸色涨红。
他的身后,那一大挂用绳索绑着的家丁更是瑟瑟发抖!
他们一贯仗着福王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惯了,哪会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
谁会想到堂堂的公主,竟然办成男装在市井中混迹!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今天我能不能见到长平?”
沈大再度作揖:“公主虽然醒了,但是受了太多的惊吓,还需要静养,您带这么一大串人一再登门,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误会呢!”
沈大边说着,一双眼边四下扫了一圈。
果然,街上有不少的人,都在默默的看着热闹。
朱雀街上都是权贵,可权贵们一样有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啊!
楚九重回头,一一瞪了过去,吼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拜年礼送奴才的呀!”
那些人哪敢缨福王的锋芒,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全部都消散干净了。
他这才对沈大道:“你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让我进这个门了?”
明亮的日光下,楚九重的一身红衣湛然夺目,他在外面站的久了,白皙的脸颊上冻出了淡淡的红晕。
他眉目清朗,鼻梁挺拔,单看相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翩翩公子。
可是如今却像是炸毛的公鸡,实在大大影响了他的美貌。
沈大忙道:“岂敢,福王若喜欢,王府随时欢迎您来做客,但公主今天必然是不能见外客的!”
他把外客两个字咬得很重,楚九重气的七窍生烟,偏偏还无法反驳。
虽然他是乔妧名义上的哥哥,但如今乔妧已嫁为人妇,他的确只能算是外男了。
乔妧的喜怒哀乐,理论上跟他也没有太大关系了!
他不由脸色有些发白。
这时候,小安子凑上来说道:“殿下何必跟他在这闹腾,先进门再寻机会啊!”
楚九重眼前一亮。
说的也是,何必跟一个奴才在此计较。
沈大见他脸皮这样厚,非要进来,也不能再做阻拦,只得让开身子。
哪知楚九重一进门,竟然熟门熟路的就往落乔院的方向而去。
沈大大惊,这要让他进去了,自己还不得被世子爷削死?
他忙飞身阻拦。
然而楚九重是动了肝火,直接就跟他打了起来。
楚九重十分阴险的将代表他皇子身份的玉佩拿在手里,沈大担心万一要是失手将玉佩打碎,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而且他毕竟身份贵重,沈大也无法下狠手。
一边打一边退,竟是快到落乔院门口了。
楚九重心中大喜,飞身就要进院子,却被人彭的一下敲在手腕上。
手腕一麻,那块玉佩险些抓不稳。
他只得急忙后退几步,抬眼一眼,挡住他的人是沈青川。
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刚刚他就是用那根树枝敲在他的手腕上。
临门一脚被人截胡,楚九重气不打一处来:“沈青川,你这是什么意思?长平莫不是被你软禁了,连见一见都不许了?”
沈青川穿着一身家居的衣衫。
看样子,对之前沈大的那些交涉定然是知情的,却等到现在才出面。
楚九重越想越恨。
沈青川却还是那张扑克脸:“若是平日里拜访,我自然是欢迎的,可如今妧妧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还请福王殿下,过些日子再来吧!”
“过些日子是什么时候,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今天就是把那群不长眼的畜生给长平送来,听凭她发落!”
“既然如此,那人我们就收下了!”
“我今天必须要见一见她,当面说说清楚?”
沈青川本就冰寒的脸色更加冷了:“说清楚什么?你这么着急的来见她,当真只是要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嫌疑,还是藏了什么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楚九重退了一步:“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沈青川狭长的眼睛睨了他一眼,眼角的那颗泪痣在阳光之下发着微光,他的声音清清冷冷:“是什么心思,只有你自己清楚,可无论是什么心思,也请福王殿下你记着,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妹妹!”
楚九重像是听笑话一般:“明媒正娶?你若真的将她放在心上,又怎会让她去操持这些费心的事情?当时若把皇室的嫁妆都带上,她的日子定要好过的很多……”
他越说,脸色越是哀戚:“当初,当初若是……”
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在这吵什么呢?”
乔妧一袭月白衣衫,立在一棵开满黄花的腊梅树下。
她的衣裳简洁流畅,身上没有多余的一丝配饰,一头乌黑的发用一根玉簪简单的挽起,还稍稍有些凌乱,略显苍白的脸上,有因为急促行走而形成的淡淡红晕。
显然,她是快步赶了出来,打断了楚九重的话。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目光在两个男人之前逡巡:“大过年的,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两人就像是被家长抓到的犯错孩子,一时都没有沉默。
想一想,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真够幼稚的。
乔妧又问:“九哥,你今天来找我,可是要把猪管家他们送给我?”
楚九重冷哼:“你倒是料事如神?不是说受了重伤,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站在这风口上干嘛?还怕我吃了你夫君不成?”
他的个性如此,在温泉的那一夜,说出将那些桃花赠与她的话,已经是他此生情话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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