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想起来,当时楚九重被她推倒,半天都没有出声。而他们刚出发时,他曾提醒大家绕开脚下的一块大石。
那时候,他应该就是磕在了石头上。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而且行进到一半时,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并且握住自己的手,恐怕就是那时候被蛇咬的。
真是的!
这时候,只能呼唤万能的系统了。
然而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白狐跳过来,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塞进楚九重的嘴巴里。
他的动作粗鲁而直接,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楚九重直接惊得张开嘴,然后尴尬的偏头,然而无论他怎么偏,白狐都能将手指翁稳当当的放入他嘴巴里。
“我的血,解毒!”
乔妧想起之前白狐被眼镜蛇咬了,却一点事也没有,而白术也说过,他的体内存在近白种剧毒,看来是相克相生的道理。
楚九重表情僵硬。
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张开嘴巴接着这婢女赏赐的血呢?
还是羞羞答答,含着他发黑的手指呢?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进了祠堂,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总之无论怎么样,他都觉得很羞耻很丢脸!
好在白狐很快就把手指收回去:“够了!多了,中毒!”
楚九重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转好!
而且白狐已经手脚麻利,给他撒了一堆不知道什么奇怪味道的药粉,痛的楚九重嗷嗷直叫,龇牙咧嘴。
“好了,不会死!”
白狐脸色毫无波动的将楚九重后脑勺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包扎手法十分复古。
乍一看上去,像是个木乃伊。
乔妧发现一件事,白狐好像突然之间开窍了,居然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虽然还是有些不连贯,但是大部分人都可以听懂他在说什么了。
她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除了自己,他也开始关心别人了,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吧,人是群居性动物,多与人接触,总是没有坏处的。
难过的是,从此以后,自己就不是他的唯一了!
哎!
短时间的尘埃落定,沈青川看着灰头土脸的众人,说道:“我先送你们回去,福王,你也回我府上休息吧,福王府,恐怕暂时不太安全!”
楚天阔都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指不定就会派人继续来追杀!他现在已经像是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了!
只要杀死楚九重,今天这件事,就有挽回的余地。
楚九重沉吟:“这样会不会给妧,给你们添麻烦?”
如果他去了北靖王府,也许会把杀机也带给乔妧。
沈青川淡淡的说:“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楚九重感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不过他的确不敢回府。
今天他们来这废园的事,定然是有人事先知道行踪,北靖王和乔妧都是擅长治理属下的人,背叛的可能性很小。
问题应该是出在他这边。
他脾气暴躁,虽然不至于草菅人命,但对下面人也甚少和颜悦色,说不定那些人什么时候有了异心,他都不知道。
而且楚天阔往他府内塞了不少眼线。
从前他无心皇位,所以也就任由他去,没有说破。
可现在发现,这个平时温良谦恭让的哥哥,竟然心思如此歹毒,不由让他不寒而栗。
这天下苍生,黎明百姓,难道可以交到这种人手上吗?
“别废话,先回去吧!”
沈青川带队,五百禁卫军护送,将二人一直送进了北靖王府。
天色已经黑了,北靖王府门口,点着许多灯笼,将黑夜映照的亮如白昼!
一直抱病不出的沈安谟竟然在大门口相候。
见到沈青川一行人,他面容平静点点头:“都回来了啊?”
乔妧抬眼与他视线相接,发现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此时目露精光,身上散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煞气。
这是在死人堆里百炼成钢,才能拥有的摄人气息。
沈青川抱拳:“父亲,落日街的事,我已经交给京兆尹那边处理了,刘谦虽然是墙头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分寸的!”
沈安谟点头:“嗯!”
“如今我把福王和妧妧交给你,我私自调动这么多禁卫军,现在必须要去领罚!”
乔妧和楚九重的愕然的看他。
那些禁卫军,是他私自调动的?
没有合法的手续?
除了对他大胆行为的惊愕,楚九重心里更是在想,沈青川在禁卫军中的威势,竟然已经强悍至此。
让那些人愿意就这样跟着他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领导能力啊!
沈安谟看着那个躬身弯腰的男人良久,才缓缓说道:“你的女人和朋友,你自己来守护,我不会帮忙!”
沈青川身体一僵,慢慢的站直。
心里有些凄凉,他都快忘了,这个男人,对自己一直如此凉薄的。
看来这事情,只有靠自己了!
他开口想要吩咐,又听得那个苍老的男声说道:“你守护你的女人朋友,我来守护我的儿子和整个沈家,这一趟的皇宫之行,我来代替你去!”
沈青川猛地抬头,迎上的是沈安谟坚定不移的眼神:“可是父亲你的身体?”
“是因为心死,身体才会死,如今心活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你放心!”
他这样一说,沈青川才发现他身上的装扮,比平日里大有不同。虽然不是穿的御赐蟒服,但腰间,却别了当初楚皇赐下北靖王名时,一并赐予的螭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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