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做久了姐妹,费宝儿对换回男装的白狐的美色十分免疫,依然跟看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她回:“世子是伤了陛下的心,可那是因为陛下心里有他啊,要是没有他,也谈不上伤心不伤心的!”
白狐莫名觉得胸口有点疼!费宝儿这一刀,扎得可真够狠的!
白狐睡在门口的房梁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沈青川才从正阳宫里走出来。
刚踏出宫门,几句感觉到一股从天而降的杀气。
他本能的掠开身形,定睛一看,地上只是一根蔫哒哒的桃树枝。
白狐坐在房梁上,居高临下:“妧妧是我的!”
他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没有改称陛下,继续称呼她为妧妧的人。
奇异的是,沈青川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一会后,便抬步离开了。
忒没劲了。
白狐都准备好了,跟他干一架的!
好久没跟人打架了,手很痒痒的呢!
这架没打成,乔妧倒是听到动静跟着出来了,见他又在屋檐上飞高飞低的,还拉着嗓子叫了一声:“白狐,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飞来飞去,一会禁卫军把你当刺客!”
然而白狐进飞远了,压根没有听进去!
沈青川就这样在宫里住了下来,乔妧没有给他分配宫殿,他就一直住在正阳宫中。
由此可见,陛下对他的态度还是非常一般。
大臣们纷纷感慨,陛下看来是个敦厚的,喜新不厌旧,知道什么人该放在什么位置,真是令人欣慰啊!
其实乔妧跟沈青川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虽然两人住的近了,心里的距离却还是遥远。
乔妧的确派人去查过,崔幼兰确实没有与沈青川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那头的那一幕,还是会时不时的浮现在乔妧的脑子里,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也许她就是这么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
想必于沈青川,乔妧与楚九重的关系倒是日渐亲密起来。
楚九重看上去已经完全接受了两人的兄妹关系,还跟她细细说起最近遇到的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子。
你猜是谁!
竟是那广南侯的嫡孙女林霜儿。
这霜儿名字冰清玉洁,脾气可是火辣劲爆。
偏偏楚九重一边骂着成何体统,一边还笑眯眯的样子。
乔妧道:“九哥要我赐婚吗?”
楚九重连连摆手:“还早着呢,再接触接触,这要是赐婚,我一辈子都不能改了,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乔妧便没有坚持!
盲婚哑嫁什么的,的确是毒瘤。婚前还是要对彼此有充分了解的好。
沈青川进宫的第五天,费宝儿突然病了。
她虽然是宫女,其实也一直娇生惯养,乔妧待她又宽厚,她比寻常人家的富家小姐都过的金贵,这段时间乔妧怀孕,她鞍前马后的侍奉,这么热的天,还要亲自去小厨房煎药,一直盯着火候,于是,光荣的中暑了!
何新接过了她的活计,正准备去熬药。
沈青川说:“我去吧,何公公你年纪也大了,别也晕倒,到时候妧妧身边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
何新抬眸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乔妧,见乔妧点头后,方把手里的药包递过去:“多谢世子体恤!”
很快,药就熬好端上来了。
白术站在乔妧不远处,见沈青川端着药上来,就准备接过去验一验。
乔妧制止他:“白术,你先下去吧!”
白术十分机灵,微微一顿,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托盘里的药汁,浓郁而粘稠,黑乎乎的,散发着冲人的味道。
乔妧叹气:“我是真不想喝!太苦了!”
而且按理她身体倍棒,应该不要喝这个药才对,但是白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一副不落的吃掉。
沈青川已经坐在了床边,闻言手一顿:“那就不喝了!”
说着就往后撤!
乔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也许是用力过大,托盘里的药汁都飞溅出来了。
“不行,不喝白术会骂的,当医生的都有这毛病!”
说完,她端过碗,放在嘴边。
沈青川突然喊:“妧妧……”
乔妧一仰脖子,咕咚咚的一口灌下去,赶紧拈了一颗糖渍梅子丢进嘴里,缓了缓才问:“怎么了?”
沈青川默然看着她。
那种目光,让乔妧心里升起一些不安的预感。
她咀嚼梅子的动作渐渐停住,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展颜笑了笑,十分僵硬难看:“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他扶着乔妧躺下,不知道是不是乔妧的错觉,他的手似乎为不断的发着抖。
怀孕之后乔妧嗜睡,脑子也转的慢一些。
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困意袭来,她也没有多想,就这样闭眼睡了过去。
乔妧做了个梦。
梦见了前世。
穿着精致,趾高气昂的安娜用尖锐的高跟鞋,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就你这样一个破落户,也配有宋华哥的孩子吗?你死心吧,就算是有了孩子,他也绝对不会将心再放在你身上,只有我,才能给他未来,给他想要的一切!”
腹部像是被人拿木棍使劲搅拌,一股剧烈的绞痛袭来。
乔妧满头汗水的醒来,看到头顶的白色蚊帐,才恍然惊觉,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她长出一口气,然而气还没舒完,她的肚子又痛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弓起身子,这才发现,薄薄的丝被之上,一大滩血迹在慢慢晕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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