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被她的话骇的退后两步,半天发不出声音。
乔妧冷笑一声,说道:“翠竹,搬把凳子给母亲,她年纪大了,不能久站!”
乔妧让白狐解了云中鹤的哑穴。宝儿身材娇小,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举着木棍一下一下打在不能动弹的男人身上。
一声声沉闷的重击声,混合着凄厉的尖叫,回荡落乔院的上空。
夜深了,很冷!
但这种冷,都比不上众人内心的寒冷!大部分人都吓得全身发寒,两股颤颤。
崔夫人还能强作镇定,崔幼绫却是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从开始打到云中鹤咽气,整整花了半个时辰。
地上染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白色的脑浆和破碎的骨头渣子涂在地上,还有些打烂的肉散落在各处。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有些胆小的,更是已经吓得裤裆一热,小便失禁了!
费宝儿大声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那一滩肉泥,哇的一声吐了。
她这一吐,仿佛开了阀门,院子里呕吐的声音不绝于耳!
乔妧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朗声道:“刚刚的一幕,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希望你们记住,出了这个门,今天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你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乔妧的目光一一扫过场上每个人的脸:“如果以后,我听到任何一星半点关于宝儿和我的流言传出,那个人的下场就会跟那团东西一样!大家说话的时候,可好仔细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能撑多久!”
院子里只有死一般寂静。
乔妧吼了句:“我刚刚说的,都听到了吗?”
刘谦匍匐在地:“谨遵公主教诲!”
院子里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谨遵公主教诲!
一直站在角落玩一根树枝的白狐此时抬头,神色奇异的看了乔妧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下去,继续研究他的树枝去了!
莫说他,连沈青川的目光都定在那个高站于台阶之上的女子身上。
他狭长的眸子,慢慢的眯起。
真像!
这一幕与他第一次见到那人时,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身上,都有一股上位者的杀伐之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伏地跪拜,俯首称臣。
乔妧见他们答得诚恳,这才挥手,让他们告退。
没有人交谈,只有衣裙窸窣的声音,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费宝儿的神情呆呆的,手还紧紧的捏着那根木棍。
乔妧上前,拉了好几下她才如梦方醒的松开。
乔妧柔声道:“我已让厨房煎了药,一会你好好泡一泡,不然明天手臂会酸的抬不起来!”
宝儿怔怔的。
乔妧托起她的手,加重语调:“即时你的力气很小,但也可以为自己报仇。以后如果还有人敢欺负你,敢说三道四,你就拿出刚刚的气魄来!不要做那等寻死的傻事,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他们!你要堂堂正正的活着,才是对敌人最大的反击,你明白吗?”
宝儿这才像是清醒过来,一把扑倒在乔妧的怀里,肩膀一颤一颤,哇哇大哭起来!
她这一下的力道太大,乔妧一时没稳住,退后两步!
沈青川忙上前要帮忙,却被乔妧避开。
她语调疏离:“不劳世子费心!世子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等着捉我的奸吗?”
京兆尹必定没有通知他,那只有一个可能,崔幼绫和崔夫人想要沈青川回来,亲眼目睹她被人玷污的画面。
好狠毒的心思!
若他是事后听说,可能会出于怜惜,日子久了,便能放下心中芥蒂,可如果是亲眼见到她被人凌辱的画面,恐怕以后每次亲近,脑中都会浮现出这个场景。
如何能迈过去这道坎?
沈青川道:“妧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乔妧挑眉,饶有兴致的问:“哦?什么时候?明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男人抿紧唇,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可以动崔幼绫,却一时半会动不了崔母。
可这样阴损的主意,岂会是崔幼绫那种智商能想得出来的?
乔妧问完后就觉得自己太过尖锐了。
其实他不是自己的谁,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契约婚姻,有名无实。
凭什么要求他为了自己杀爱妾,灭母亲?
但宝儿是乔妧在这异世里最重要的人,自己无法对她的遭遇坐视不理。
乔妧深吸了一口气:“世子,我可以理解你!我的仇怨,我自己来动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还有时间,不能急!
“夜深了,我得睡了,不送!”
说完她搂着费宝儿转身进屋,将沈青川一人独自留在夜风之中。
这天晚上她是抱着费宝儿睡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肿着个大眼泡子。
乔妧拉着白狐:“从今天起,你教我们三个武功吧!”
正在摆碗筷的何新手一僵:“老奴也要学吗?”
乔妧点头:“要,我们那有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任何时候,自己都比别人靠得住!”
白狐歪头:“很累!”
“我不怕!”
她要给费宝儿找点事做,这样才能将她尽快从悲伤的情绪中拉出来。
白狐说苦,是真的很苦!
在她这里,没有丝毫情面可讲。
规定每天要蹲两个时辰的马步,如果你偷懒,她会半夜把你从床上拎起来,扔到院子里,必须蹲完才能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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