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摸了摸她肉呼呼的圆脸:“是什么意思,你到时候就明白了!”
从行宫到大门,只有一条路可走!
乔妧刚走到岔路口,就见到一顶黑色的软轿由远而近。
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轿子上,沿着飞檐滴滴砸落在地上,开出水花。
抬轿子的八个侍卫打不了伞,被雨水迷得眼睛都快打不开了。
但没人敢抱怨。
只要还在这行宫里,轿子上的人再如何不堪,也是公主,他们只能在心里鄙视一番。
轿子行至乔妧跟前时停住了!
一只素白的手挑开了轿帘。
让她意外的是,挑帘的人,竟然是若兰。
按理,出了这样的丑事,楚南漓是公主,自然可以逃过一劫,但若兰只是一名宫女,是必然要被处死的!
但她竟然活了下来,而且还继续侍奉楚南漓,实在有些诡异。
乔妧看到了端坐在轿子中的楚南漓,她脸色虽然苍白,但脸上妆容却十分精致,即使落难,气势依旧凌人:“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我告诉你,就算是被送出宫又如何?我始终是父皇的长女,只要风头一过,我就能再度回到宫中!”
楚南漓居然没有一蹶不振,这倒是让乔妧很意外。
不过越是如此,才越要引起警戒。乔妧盯着她的眸子,淡淡道:“是吗?你如此确信皇上对你的爱重?”
楚南漓冷笑一声。
乔妧缓缓道:“可是如果父皇身边有了其他乖巧可人,听话又不惹事的女儿,你说他还会记得你吗?从今天开始,我会天天侍奉左右,并且时不时的提醒他昨晚的事,你说,他能不能忘却过去,重新接纳你?”
楚南漓大恨:“乔妧,你算是什么,你压根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父皇不过是看在你亡国公主的份上,为着面子才对你有点好脸色,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金枝玉叶吗?”
乔妧缓步上前,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楚南漓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却硬生生忍住那股惧怕,脊背挺得笔直,不愿意服软。
乔妧凑到楚南漓的耳边,轻轻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父皇一直爱的是我的母妃,所以他才兴兵灭了大庆,就是为了把我母妃抢回去,现在我母妃死了,我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你说你的父皇,会不会视我如珠如宝?”
漫天大雨,乔妧的声音压得很低,除了楚南漓,没有人听到!
楚南漓的眸子瞪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不过心底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乔妧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乔妧的话还远远不止如此,她继续说道:“对了,刚刚出门前,世子还与我说起你呢!”
楚南漓一怔,下意识问:“他说什么了?”
乔妧扶了扶鬓边的那根金簪,金簪一头桃花朵朵,一头却锋利如针。
她缓缓回答:“我说要来给你送别,他说,你德行有亏,让我离你远一点,别到时候拖累了我的名声!他还说,就算是天底下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喜欢一个你这样荡妇!”
楚南漓瞳孔扩大:“你胡说,你胡说!青川哥哥不会这样说的,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在害我,都是你下的套,你心思歹毒,你不配呆在他身边!”
她的眸子里升腾起浓烈的恨意。
都是她!
若没有她,嫁给沈青川的人必定就会是自己!
楚南漓脑中所有的理智都被焚毁了,火红的眸子落在乔妧头上那根扁平的金钗上。
她抽出金钗,举起就刺向乔妧的咽喉。
乔妧眸色一沉,满脸的恐慌,惊叫一声,退出到轿子外,四处躲闪。
嘴里不停求饶:“明珠姐姐饶命,我是一番好意来送行的!”
她的惺惺作态让楚南漓更是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
若兰缩在角落里,唯恐自己会成为累赘。她的眼眸里也都是恨,她本来是得脸的大宫女,谁见了她都要阿谀奉承一番。
如今却沦落至此!
她也恨不得将乔妧千刀万剐!
费宝儿吓坏了,想上去帮忙,又害怕帮了倒忙。
急得不行。
楚南漓的金钗再度落下,乔妧一个闪避,也不知手是如何动作,角落里的若兰趔趄了一下,往前一扑。
楚南漓的金钗不偏不倚,插中了她的心脏。
若兰眸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南漓。
楚南漓也呆了呆,不过她很快就拔出金簪,却是不顾若兰喷涌而出的血,又开始追向乔妧。
乔妧嘴角飞快的闪过冷笑。
在楚南漓再度扑上来时,乔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两个女人貌似在进行一番生死搏斗。
可是楚南漓昨晚与人交合了一整晚,精力憔悴,而后得知自己被遣出宫,更是而乔妧则好整以暇。
看上去的势均力敌,不过是乔妧刻意给人造成的假象而已。
楚南漓的手不断下压,眼看那金钗就要刺入乔妧的眸中。
乔妧的手指突然在她的腕部一用力。
楚南漓的手腕往后一弯曲,那根金钗掉转了头,正对着楚南漓的脸。
乔妧嘴角含着森冷的笑意。
楚南漓惊觉不好,可是已经迟了。
乔妧握着她的手腕往下一压,那根锋利的金钗刺入她的面颊之中。
一路往下,从左边眼角直到唇边,带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楚南漓大惊失色!
手指一松,金钗掉落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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