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蛇咬?切掉左腿?”
“是!报信的人是这么说的!”
一时间,沈青川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楚天阔走了上来,伸手搭在沈青川的肩上,一脸关切的说道:“可是长平妹妹出了事?有什么本王能帮得上忙的?”
沈青川似乎根本没听到,只问沈大:“多长时间了?”
男人的气息阴寒,好似万古坚冰,要将周遭的空气齐齐冻结住。
“约莫快个把时辰了!”
“彭”的一声闷响。
沈青川一把推开挡路的半扇门,一阵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沈大一脸早知会如此的表情,匆匆向楚天阔行个礼,也风风火火的跟了上去。
楚天阔微微一愣。
他的身后,太子太傅朱成安静的站在一旁,像是一根木头。
“太傅,你怎么看?”
朱成已三十有五,面容沉静,看上去比沈大要老成很多。
他嗓音低沉面色沉静缓缓的说道:“太子不是总说,沈世子心思太过沉静,难以觅得错漏?我看也许长平公主就是他的不冷静和不理智,是他最大的错漏之处!”
楚天阔淡淡一笑:“可是父皇赐婚时,他可是极为不喜!若不是父皇施压,恐怕他不会接受这场婚事,他不让长平带任何嫁妆和人进府,不就是向世人宣告着他的不愿吗?”
朱成捋了捋胡须:“话本里都讲究一见钟情,可男女相处之道,有时也讲究日久生情!”
楚天阔若有所思:“可他,毕竟是当着长平的面,亲手杀了庆哀帝和熹贵妃,这样的两人在一起……”
朱成笑了:“这样才是对太子最好的局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且看着,沈世子能不能淌过这一关!”
楚天阔收回悠远的视线,眉眼间都是筹算,他的嘴角轻轻牵起:“好好查一查,两人的关系,也许关键时刻,能对我们有所帮助!”
暗影处有人低声应了句是,很快就不见了!
天色已晚,冷风拂过,楚天阔轻轻一笑:“长平……”
那个与自己只有数面之交,面容普通的“妹妹”,在记忆里早已模糊成一团。
想不到这样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竟然成了沈青川的软肋?
是真的软肋,还是他放出的烟雾弹?
不知道是不是事关乔妧生死,府医写字的手都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乔妧脑子里想起了系统的声音:你现在又有了三万原力,需要兑换解毒药吗?
乔妧懵了!
怎么回事?
又有三万原力?
她匆匆忙忙一看,是她自己贡献的。
难道是因为生死关头,她没有选择苟且偷生,而是与白狐同生共死,这种高尚的节操感天动地,所以就赏给她三万原力?
不过现在也不是顾这些的时候,她赶紧选择了兑换,捻起那颗药丸,吃了一半下去。
半颗药丸一吃,她心内大定!
这时再看府医,发现他不仅手在抖,连身子都在小幅度的抖动。
乔妧心内升腾起一个想法,语调悠悠道:“王医生,方子你不必写了!”
王府医手一颤,大片的墨团晕开在纸面上。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声线,问:“公主,这是为何?”
乔妧从床上慢慢坐起:“因为我怕吃了你的药,我会死得更快!”
王府医紧紧握住手里的毛笔,辩解道:“公主不信在下医术,也不可如此侮辱在下人品!”
乔妧脸上还泛着淡淡的青色,语气冷静的问满面哀戚的何新:“何新,我问你,你刚刚去请他时,他在干吗?”
何新怔怔,不明白乔妧怎么会问起这个,不过他还是如实作答:“奴才当时心急,没有关注!”
乔妧道:“那我再问你,从你去请他,到他出门,花了多长的时间?”
何新回忆了下:“我一说出来意,王府医便立即随我出门了!”
乔妧道:“此时天色已晚,如无大事,按理会换上家居的服装,可是王府医却穿的如此齐整,连靴子都没换掉,似乎是早就知道有人去请,连药箱里的一众东西都准备得一丝不错,这岂不是很奇怪?”
王府医面色白若纸。
崔王妃忙道:“王府医在府内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此刻天色不算太晚,他随时准备着我们召唤也属正常,你怕是毒已攻心,心思也变得不定了!”
乔妧轻轻一笑,转而问崔王妃:“母亲,其实我还想问问你,听闻您一向早眠,怎么今日还没睡,又恰好和王府医碰到一处?”
崔幼绫变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今日在母亲处侍奉,两人聊天聊晚了,母亲身体不适,遣丫头去请府医,却正好听到你中毒的消息,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你不念着母亲一片关怀之意,竟然还存了别样的心思!”
乔妧一脸恍然:“原来如此!”
崔幼绫竟然难得一回口齿伶俐了!
看来这些问题,他们早就预演过很多遍。
何新也听出了一些味道,他在宫内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腌臜手段没见过。
此时见乔妧脸色尚好,并无府医说的毒性蔓延之兆,不由阵阵后怕!
乔妧道:“即是如此,那王府医再来帮看看,我还能不能撑到世子回来!”
她把一段雪白的皓腕伸出来。
王府医冰凉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大冷的天,他的鼻端竟然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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