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绫忙问:“如何?”
她现在心里可是恨意滔天!
她费了那么多精力,四处搜集来这些黑蛇养着,趁着今天乔妧洗澡投进来,本想着可以一击毙命,永绝后患,想不到竟然被她逃过一劫!
不过崔王妃也早就预想到这种情况,叮嘱王府医,如果咬到了手脚,就必须劝她自断手脚保性命。
到时候缺手断脚的,她还如何当这世子夫人?
岂料竟然被乔妧识破了!
王府医心内交战,最终他回答:“太奇怪了!公主身上的毒,竟然像是慢慢解开了!”
沈青川得了消息,到门口时,恰好听到这一幕。
他快步进了房间,搭上乔妧的脉搏细细诊了一番,又毫不忌讳的抓着她的左脚,查看伤口。
仔细查看一番后,他脸上的神色方放松下来:“的确是中了黑蛇的毒,可为何却自己解开了?”
他深沉的目光带着审视之色。
乔妧抿抿嘴唇,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我母妃给我留了一颗药丸,说是可以解世上百毒,刚才情急之下,我就拿出来吃了,想不到竟然真的有用!”
崔幼绫脸色一时红一时白!
都这样了,怎么还弄不死她!
难道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崔王妃神情严肃:“你有这等好东西,为何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说完,她似乎是强撑了太久精力不济,就要摔倒,幸好崔幼绫及时将她扶住。
乔妧埋头,脸色羞愧:“这药丸已经五年有余,我母妃当时嘱咐,说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我怕我吃下去也是个死,所以就没说!”
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崔王妃也挑不出错处!
沈青川将她扶在怀里,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流连。
不知何时,她已经慢慢长开。
从前她就像是宫墙暗影处的一株草,虽然长在最金贵的正阳宫中,但始终沉默而卑微,旁人不会将目光多落在她身上!
而如今,她却变成了山谷里的一株幽兰,狂风暴雨有时候会让她弯下腰肢,但她只要风暴一过,她便会重新舒展。
即使与满园牡丹放在一起,也难掩她独特的芳华!
毕竟两世为人,乔妧很快就看懂了男人眼神里那些莫名的情愫。
此时不利用,更待何时?
她垂下头,略显单薄的小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似乎十分害怕,漂亮的眼睛里起了一层蒙蒙的水雾,下唇紧紧的抿着,像是想哭,却极力在忍着。
她紧紧抓着男人胸前那一片衣衫,颤声道:“我刚刚,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仰头看着男人,目光中,竟有几丝依恋的味道。
她以前看过一篇帖子,如果女人用这样的角度,这样依赖的目光去看男人,只要不是长得特别难看,99%的男人都会扛不住!
沈青川的眸中残存的意思锋芒,终于在她这样的目光中软了下来,他慢慢收紧握在乔妧肩上的手,缓缓说道:“没事的,我刚帮你把过脉,你母妃留下来的药,很管用!”
乔妧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力眨了眨,眸子里泪意似乎更浓了点。
沈青川看了看她。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她脸蛋笑而粉红,拳头紧张的握着,极力控制自己不再人前失态的模样,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兽,十分的可怜。
他不由轻叹一声。
可能是自己经历太多尔虞我诈,果然是杯弓蛇影了!
乔妧心里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思量。
她钻进沈青川的怀里,将鼻涕眼泪都擦在他的胸口。
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了僵,她便有些暗戳戳的得意。
你不是有洁癖嘛,我偏偏要湖你一身,恶心死你。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崔幼绫的手捏紧成拳,每一个指关节都泛白,显然是在极度用力。
乔妧示威般的将头埋得更深,不停的在男人胸前拱来拱去,拱得他心浮气躁方哑着嗓子说道:“我最怕蛇了,刚刚真是吓得半死,不过太奇怪了,现在是冬天,为什么黑蛇会出来活动,还偏偏就爬到了我的浴房里?”
崔王妃和崔幼绫神色一僵!
乔妧继续道:“还有,王府医说我的脚不能要,要切掉,可是我感觉自己神志还算清明,压根没有那么严重啊!”
能让别人动手的时候,不是非要自己来!
乔妧此举,一来是想节约一点自己的精力,二来,也是试探。
她想看看沈青川的举动,再决定接下来,自己到底应该对他用什么的态度,什么样的立场。
沈青川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他拿了个枕头让乔妧靠好后站起身,走到王府医面前,低声问:“你的诊断结果真是那样?”
他的语调冰冷,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插入王府医的心脏。
眼前这一位看上去清冷甚至略有瘦削的公子哥儿,实际是战场生杀予夺的阎罗,据说他曾创下一日之内连割一千个敌人头颅的记录。
王府医两股颤颤,额间冷汗直冒,在沈青川的威压之下,败下阵来,匍匐在地,不断叩首:“是小的医术不精,请世子责罚,请世子责罚!”
费宝儿如今心智渐开,已不是从前那个懵懂少女,也看出了些门道:“你哪里是医术不精,你是心存歹念,想要对公主不利吧!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何这样对公主,是受了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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