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丫听着榻上的喘息越发急促,犹豫着是否要去叫师父过来,正起身往外走,就见师父疾步朝这走来。
肖神医走到榻旁,躬身禀道“陛下,请容草民替您诊脉”
片刻,素手抬起朝他不耐的挥了挥。
肖神医正欲再劝,就听自己徒儿跳出来急道“你这人,明明不舒服还不让诊脉,孩子若是不好你也不管了么”
榻上抚着肚腹的手一顿,夏忆悠缓缓转身撑坐起来,疲惫的将手伸了去。
肖神医忙搭上她的手腕,眉却越蹙越紧。良久才松了手,低问道“陛下可是腹痛不止”
夏忆悠咬牙忍痛道“有些”
见他神情严肃写了方子让简小丫去熬药,夏忆悠抚着腹部担忧问“孩子…没事吧…”
肖神医皱眉低叹道“陛下此番动了胎气,怕是要卧榻休养些时日才可恢复”
言下之意便是孩子没事,夏忆悠放心的闭眸忍痛,却又听他劝道“陛下莫再与王爷置气了,他…也不好受……”
不想榻上那人听了,径自躺下身去,沉声道“朕乏了,先生请回吧”
那边硬撑的等肖神医回话的沈君蔺在听闻那丫头与孩子无事后便疲惫的睡了去。
……
连续几日,夏忆悠除了安胎药,旁的膳食皆是闻到味儿就作呕,勉强吃下也都吐了出来。虽然她为了孩子一直努力逼自己吃东西……
简小丫连药膳都试了,结果她还是吐得一塌糊涂,险些又动了胎气,吓得简小丫跑去找师父。结果肖神医也没办法,孕吐本就因人而异,好在陛下能喝下安胎药,情况倒不至于太糟糕。
沈君蔺日日都需内力强劲的影卫替他按压胸口才可勉强喘得上气。肖神医执意不替他封住心脉,听闻她吐得厉害吃不了膳食,急得日日饮不下药,心疾越发严重,稍一动作便急喘晕厥。
肖神医无奈只得用银针扎入他手腕上的内关穴,使得他有力气下榻去看望陛下。
夏忆悠伏在榻旁呕着酸水,脑中嗡嗡直响,突然那低凉大手轻轻拍抚她后背,撑起身子回眸就见那人脸色煞白的朝自己唤了声“悠儿…”眸里满是心疼。
抬手拂开背后拍抚的手臂,无视他另一只手腕上深扎的银针,皱眉不耐道“皇叔来此作甚”
沈君蔺偏头低咳了阵,轻喘道“我…不放心你…咳咳咳”
“有何不放心,朕好得很”
那人却是伸手轻轻覆上她的肚腹,哑声道“孩子…”
夏忆悠推开他的手臂,冷笑道“不是你的孩子还管他作甚!是了,朕也是皇叔一手带大的,这么爱给别人当爹,朕回宫便下令,让夏朝的孩童都唤你一声爹!”
沈君蔺抖着手紧紧按在心口,激烈的咳喘着,良久,才低喘道“悠儿…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又…何故这般…气我……”
见他按在心口的手几近痉挛,夏忆悠别开眼未再看他。那人素来犯病皆是胸口不适,唯有被气着了,才会心口疼得厉害。
沈君蔺垂眸缓了良久,才勉力起身由影卫扶着,朝她费力喘道“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夏忆悠朝他背影冷声道“不必了,朕的孩儿既与皇叔无关,我们便不劳你操心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身影起伏的厉害,而后是止不住的激烈咳声,他几乎是被影卫架着扶出去的。
……
☆、五十七
“孩子是王爷的!?”
元宵一把捂住元宝的嘴,皱眉道“你小声点!”
元宝扒开捂在嘴上的手,诧异的瞪大了眼,他不过出去几日,怎的回来孩子就换爹了?要知道当初听闻陛下立侍君,他可是费了好大劲寻着那些书献给陛下,王爷身子那般病弱,应该满足不了陛下吧……
况且,他跟元宵第二日去给陛下请按时,分明看到侍君那一脸纵欲过度的疲惫模样,还不时捏捏肩膀揉揉腰,让他们好一顿鄙视。结果…孩子不是那晚折腾出来的……
“那王爷该乐坏了吧”元宝说着就乐呵呵跑去找陛下,准备告知她这几日打探的消息。
元宵一把拉住他,低斥道“陛下这几日身体不适,切莫让她烦忧”
“好好的怎么就身体不适了,那庸医!”元宝说着,脸色一白担忧道“小主子没事吧”
元宵摇头低叹道“没什么大问题,你之后在王爷面前也仔细着点,切莫多舌”
见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元宵无奈道“王爷之前也以为孩子是侍君的,陛下正因此与他置气呢,你尽量别在她面前提及王爷,免得惹她不快”
元宝低低应了声,却是担忧的疾步朝主子那屋走去,元宵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夏忆悠近日本就浅眠,午休根本睡不着,是以他们一入屋内,她便睁眼朝他们看去。不悦的扫了元宵一眼,在她看来,被那人使唤办事便是归他麾下了,连带着她看元宵也不顺眼的很。
元宝跑到榻边低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夏忆悠护着肚腹撑坐起来,朝他摇头淡声道“跟黑影联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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