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味道诡异,酸臭酸臭的……
程晏笑,在她刚刚夹过的盘子里夹了一块,喂进嘴里,表情自然地吃了下去。
相宛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的手,手指修长粗粝,和脸一样晒的很黑,手背上一条蜿蜒的疤。
程晏看她盯着她的手看,就解释了一句:“出任务的时候弄伤的。”
相宛小声地“嗯”了一下。
她的世界里,只有安稳,安全,和安逸。
按她爸妈和哥哥的期望,她应该找一个富二代或者青年才俊,比如律师这样光鲜的角色,谈恋爱,然后结婚,当个富太太。像她妈妈一样每天美容,打打牌,想起来的时候管管两个儿女。
程晏的世界,离她太远了。
相宛有点出神,也不去碰那几叠小菜了。
“再往南边去一点,西双版纳,那边的人很喜欢吃虫子,竹虫,蜂蛹,乱七八糟的。以后要是去,不要吃你不认识的食物。”
“噢。”
相宛应声,搁下筷子。
“那边还喜欢吃生肉,生的鱼肉,牛肉,捣成肉泥,加调味料就直接吃。”
相宛一阵恶寒。瞥了瞥嘴,抬眼发现他黑亮的眼里蕴着几丝笑意,就知道他在故意吓她。
“没骗你,是真的。你以后可以自己去尝尝。”
正说着,菜上来了。先上来的是一道叫“撒撇”的凉菜,切成片的牛肉团团地铺在一碟白色的米线上,盘子边上摆着两碗蘸汁一样的东西。
“在南边,撒撇里的肉就是生肉做的。昆明这边的熟肉居多。”
程晏夹了一筷子肉和米线,在蘸水里过了一下,然后喂进嘴里。
相宛来昆明一个多月了,还真像程晏说的,反正看不出来食材的东西,她是不会吃的。西餐居多,外卖也只叫正常的饭菜。
何况她每天只有中午一顿正餐,早餐吐司鸡蛋配牛奶,晚餐水果和蔬菜沙拉,睡前一杯牛奶,规律的不像一个年轻人。
相宛学着他,也试了一下,酸辣里带一点苦味,十分刺激味蕾。味道她还能接受。
不一会儿,服务员又端了汽锅鸡,鸡枞炒肉,海菜炒腊肉过来。服务员给他们各盛了一碗汤,介绍这里的特色汽锅鸡。
相宛尝了一口,汤色清亮透明,没见太多调味料,味道却很鲜美。
两人就没再多说什么,安静下来吃饭。
吃完还不到六点,两个人从饭馆下来停车场。相宛解锁了车门却摸着肚子站在车旁,看着程晏。
程晏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吃撑了不想开车?”
“嗯!”相宛用力地点了下头。
程晏就绕到驾驶座,开车门坐了上去。
相宛上了副驾,把椅背调下去一点,舒服的躺好,才把安全带拉过来扣着。
程晏瞥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按下启动按钮,发动车子。
***
程晏把车开到他小区里停好,正要开门下车,相宛问他:“我可以把你客厅的顶灯换掉吗?顶灯灯泡坏了几个,我想换成LED的……”
“你想换就换。”他没有考虑。
“那旧的灯具呢?扔了,还是给你收到阳台上去?”
“你搬家的时候会把新换的顶灯拆掉带走?”
他反过来问她。
“当然不会,拆这玩意多麻烦啊。”
“那就把旧的扔了。”
他并不太惦念这个房子里的一切,她想。
程晏下车,没有立刻离开,看相宛拎了健身包也下了车,锁好车门,他才转身要走。
没想到相宛追了上来,问他:“如果我要换灯具,是要找五金店的人,还是找小区物业,叫电工来?”
程晏停下步伐立在夕阳里,“都可以,随你挑。小区外面对街就有一家五金店。”
“是吗,那……”
“你想说什么?”他说。
虽然觉得麻烦他不好,但思来想去她也找不到别的可靠的人,“其实我已经买好了灯,但我哥叫我不要让任何不认识的男人进我房子,你要是没事,就上去坐一会儿,我叫人来把灯装好?”
相宛眨着眼睛看他。
从他个人职业角度出发,相宛这样谨慎其实是好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独自在他乡居住,出个什么事她连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所以他就答应了。
再到家门口的时候,程晏发现她已经换了指纹锁,她按了下手指,门吧嗒解锁。
“那你这锁是谁帮你换的?”
他就有些好笑,不敢叫人来换灯,却敢叫人来换锁?
“我自己换的。”
相宛自豪地说。这锁是她自家的产品,她哥视频指挥她换的。
程晏将信将疑。新的灯具拆开着放在门旁,是一款样式简洁的吸顶灯。
程晏打量他的房子,半个月没见,它变的更加……陌生了,已经全是女性的气息。
相宛从玄关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式拖鞋放在他面前,然后自己光着脚就进去了。
客厅里一个黑色的扫地机器人正在地板上转圈圈。
程晏看了一眼客厅中间的顶灯,按下开关,坏了好几个灯泡。好像有几个是之前就坏掉了的,他一直没空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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