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要他们死……”柯言辩解。牺牲的这些人,包括平民,包括退役的刘卫国,都不是他意料之中的。飞鱼实在太猖狂太危险。
“现在我妹妹涉及到里面,我不能容忍这样的极端分子天天盯着我妹妹一家子。我来的目的很简单,我出钱,我出人,我出服务器,连上你们的监控系统,三天之内,把飞鱼揪出来。看你们同不同意了。”
柯言嘴唇翕动一下,又说:“那些监控……是不能接外部的服务器的。”
“你以为谁都稀罕你们的数据?我二十台电脑用完送给你们,用的服务器也是大公司的服务器,要我们签保密协议也可以。只一条,务必,要尽快抓住那个疯子。”
柯言默了几秒后,点了头:“我这里先答应了,现在我去和局长申请一下。”
半小时后,载着相氏工程师们的大巴开进了总局停车场。
十几个工程师不眠不休对着电脑工作了五十多个小时,给过去几个月内腾冲昭通等地的公共视频做分析,人脸识别,锁定追踪,找出了飞鱼所有的藏身地。
又把飞鱼的脸以及他所有使用过的车牌连上了实时监控。
相凌泽连带所有工程师们都熬夜熬的脚步虚浮的时候,计算机给出了飞鱼现在的地点。
原来他竟然又回昭通老巢去了。
监控锁定着他,柯言这次没通知昭通分局,而是直接联系了当地的武警部队,把实时监控连给那边,要求他们立刻马上去抓人。
出动了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武警,最后飞鱼仍然打伤了一个武警,才被擒住。
柯言强调要活捉他,他希望这种人,一定要接受法律的惩罚,公众的审判,而且还要作为案例宣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之人必将受到惩罚。
第五十九章
孩子终究生在了昆明。飞鱼闹过那一场后,相宛身体一直没有彻底恢复,两个月几乎都是在医院住过来的。
未足月就因为羊水浑浊提前剖腹产,程晏几乎日夜陪着她,甚至拒绝了柯言让他提前归岗的建议。
程晏见到那个才五斤多的小东西时,手颤抖地几乎抱不住,连相凌泽眼眶也有些红。
怀这个孩子,相宛吃了太多苦。
相凌泽动作迅速地帮妹妹在市区又买了一套别墅,派人盯着火速地装修好。待相宛从月子中心出来时,新家已经可以住人。行李衣服都早就搬过来,阿姨已经整理好。
也不知道怎么,相宛生完孩子既没有奶,也没有什么胃口,伤口恢复地也慢,以至于出月子中心的时候,伤口才刚刚长好。
回了家仍然是卧床静养。每天程晏都陪着,仍然能感到她情绪低落。
孩子晚上也和月嫂睡,两个人静默地躺着,相宛闭眼不说话,程晏也默然。
也不是没问过她怎么了,但她到底不肯开口。相夫人怕她产后抑郁甚至还要送她去看心理医生。她也不愿去。小孩已经三个多月,相宛还是不愿意出门,就连叫她给小孩取名,她也就来了一句:“让我爸取。”
相宛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睡不着。她轻轻翻了个身,脸朝窗外。
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只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相宛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几层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都没透进来。
她翻身后头在枕头上移了几个位置,才躺定,一双温热的手就贴上她的腰肢,紧接着背后也靠上了一个胸膛。
“睡醒了?”
他明知故问,两个人都没睡着。
相宛不说话,却伸手去被子里要移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
手没移走,反被那只宽大的手握住。
程晏在黑暗里默了一刻,才开口:“你是不是,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和他结婚,后悔爱上他,后悔遇见他。
我不后悔。相宛在心里说,嘴上却没说话。
程晏把她转过来,伸手的时候碰到她小腹上的伤口,相宛轻声嘶气一声。
程晏立刻收回手:“碰到伤口了?对不起,我……你疼不疼?送你去医院。”
当初程晏左腿截肢伤口都没好的时候,也强忍着出院每天上下奔走。自己这点伤算什么,相宛回答:“不疼了。”
程晏把她面朝自己搂在怀里,怀里的人却低了头,把头埋在他胸口。
这其实是一种逃避,她懂,他也懂。
程晏还在想怎样让她复原,至少心情开朗起来,走出门去。这些天他们什么方法都用过了,甚至连谌清汶都找过来了,人来的时候她还说几句,等人一走,她照旧没有活力。
“我不后悔,从来没有后悔过,”相宛轻声说着,“可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也不是不明白,我明白。”
她接着,犹疑而迟缓地说:“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什么都有,所以格外看重感情,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而你不是,你的工作不止是工作,也是责任和义务。每当你把工作放在我前面的时候,我就特别不平衡……”
程晏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用上了一点力,“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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