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程晏呢?”她大声地问着,肺里的空气都几乎被压榨一空。
“程晏是哪个哟?”一个女民工问相宛。
有个男的幡然而悟:“你是说刚刚走的那个帅哥?他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哦,已经走了好一会了,今天的工资都不要了。”
相宛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喘气。
他来了,又走了。他想看看她,却怕她看到他。
她提着鞋,不顾众人眼光,拖着步子下山去。
没直接回别墅,去了公司。刘卫国看到她,眼神有些躲闪。
“他过来几天了?你看见他了吧?”
相宛把监控室里的人都赶走,只留下刘卫国一个。
“今天第三天了……他不让我告诉你。”刘卫国说着,还把程晏进基地时的视频特意调出来给她看。
视频里的人穿得和农民无异,头上带一顶草帽,难怪基地里的人全都没认出他来。
何况去年扩招过,原来管生产的人都大小成了主管,不负责亲自下地指挥民工种植了。
她还看到,吃饭的时候他为了避免去食堂碰见熟人,就一个人蹲在绣球园里,就着瓶矿泉水吃面包,眼神只盯着别墅那边看。
相宛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她强忍着泪,眼睛通红,僵着背坐在监控屏幕前。
刘卫国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话:“其实,程晏他过年的时候……”
“也来过?”
“但他没靠近基地,监控里拍到的,他只把车停在基地这边的路上,下来在附近转了一会儿,就走了。”
对,那些天她正暴躁,没去关注程晏。竟然没发现他来过。
走都走了。等相宛再回去房子里去的时候,发现这短短两个多小时,程晏已经离开昆明。她追不上了。
第四十二章
去年公司盈利三百多万,等到春盛的时候,相宛让夏治捐了一百万给村里修建小学。往后附近山村的孩子,都不必再送到十几里开外的镇上去上学。
也很快迎来了生长高峰,绣球花期已至,由公司牵头,组织了一场专业花友会,也邀请了渡边一木以及一些国外的专家来。
这次不是在别墅这边办的,但别墅花园也开放了。
去年引进的各种新品,也已经进入盛花期。繁花迷人眼,哪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花友也啧啧赞叹。
绣球园中的巨大的蓝色字母“C”、“Y”,以及那个爱心,也再度被人看到,被许多花友拍照传上网,引起了一阵热潮。
“R
L”的专业程度在业内获得一致好评,普通只做鲜切或者只卖花苗的普通花卉公司完全比不上。
去年秋初,邓堏跳槽的那家公司也上了数十种“R
L”公司之前做主流品种的月季。虽然价格比相宛公司的价格低一倍,但实际并未对相宛公司造成太大冲击。
相宛很舍得,夏治秉承她的方针,无论是肥还是土,都用得进口的。尤其培育伊芙系列的月季,娇贵得要命,不给肥根本不长,更别提开花。
就算不消苞,也很难开出直径够大,品相完美的花。
他们也悄悄派人伪装成采购去对方公司看过,对方公司的月季品相极不整齐,远远比不上相宛公司的。
除了几家一直隐隐嫌弃相宛公司鲜切价贵的中端婚庆公司改投阵营,其他公司都照旧同相宛公司签了合同。
但夏治仍然提防着邓堏。因为他们公司价格贵是事实,很大一部分也是相宛把品牌格调定的太高,不然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内收回成本。
一旦邓堏公司尝到高端鲜切的甜头,以后再狠下成本,那时候恐怕业绩真的会大受影响。而且大家都知道,头一波鲜切品质不好也正常,等第二波第三波,品质会提升很多。万一对方公司品质上来了,价格还这么低,他们就真不好做了。
***
在这个夏治一再开会强调保密的重要性,违约泄密会吃官司的春末夏初,相宛悄无声息的清理干净自己车上的追踪器,开车出了山。
差不多是两年前的这个时候,相宛认识了程晏。那一片粉艳灿烂的丽江之路,相宛至今还记得。她不再记仇,惟愿从头开始,哪怕再被他摁在墙上一次,也要再见他一面。
一路开车到腾冲的一个边陲小镇。已经接近国界,两边交易来往很多,进出关口的人流繁盛。
相宛把车停在提前订好的酒店,虽然是这里最好的酒店,在相宛看来,也就和招待所差不多水平。
她在酒店里坐着等天黑,有兴奋期待,也有隐隐担忧。
中途她、定好闹钟浅眠了一会,然后爬起来。先拿出指甲油,准备把自己保养得当的肉粉色指甲涂成深红色。这样热烈的红,也只有皮肤白到发光的相宛能驾驭。
先涂了脚指甲,然后在洗手间里用吹风机吹干,再涂手指甲,等手上指甲油干的时候,相宛连微博都刷不进去,眼睛只盯着另外一个特制的平板电脑看。
等指甲油干透,她拿出最闪的眼影,大红色的口红,以及平日里不怎么用地各种夸张彩妆。
先洗脸护肤,再上隔离,夹睫毛,而后遮瑕,她眼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要盖住。再才是粉底,然后上眼妆,画了个烟熏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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