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见他自有主张，便不再纠结这个，问起了别的：“最近好多人说上课的时候跟不太上，你呢？”
师铭似乎没认真听，“嗯？”
白纸又重复了一遍，师铭这次听清楚之后，带着小小的得意说道：“我完全没问题啊，我超厉害的。”
白纸忍不住笑了，“嗯，不错，表扬你。”
挂断电话后，白纸躺在床上发了会呆，无意识地点开短信，看见了最新收到的那一条，盯了很久。
可是师铭偷偷消失的情况越发频繁，往往大半个晚自习都不见人，虽然落下的作业他很快就能补上，课业也并没有跟不上的情况，白纸却仍然为此感到些许担忧。
直到周四晚上，晚自习一下课，师铭便从外头跑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白纸的手跑出去。
他带着白纸，穿梭在黑暗的校园里，教学楼里是高高兴兴准备回寝室的学生，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灯一一灭掉，只剩下莹白的路灯吸引着扑飞的蛾子。
白纸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跑，他们来到了当初给师铭涂抹药膏，然后告白的石桌。
那儿放着一只大大的盒子，绑着蝴蝶结，师铭松开白纸的手，跑到石桌后面，晶亮着眼眸看过来。
他的胸膛仍因为跑动而起伏，向来讨厌出汗的他此时也顾不得额头密密的细汗。
他的脸上露出最最纯粹真挚的笑容，满是少年独有的热情与干净。
白纸看着他，看着他抽开了盒子上小巧的蝴蝶结，听着他渐渐平复下来的喘息。
然后，石桌上出现了一只看起来非常简单的奶油蛋糕，点缀着一圈奶油花朵，中间摆着一只红艳的草莓。
“生日快乐。”
她听见师铭如此说道。
白纸凑近了一些，就发现这只奶油蛋糕上涂抹的奶油并不那么平整，连花朵都大小不一，可是巧克力上写的字却细瘦有力，十分熟悉。
“这个，是你亲手做的？”
师铭抿着嘴唇，笑意带着羞涩和得意，“我学了好久的，刚做好就拿来了，一路跑过来的，还好没有碰坏。我帮你把蜡烛点上吧？”
白纸颔首，师铭一支一支地将细细的蜡烛插上，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然后他看着白纸，轻声道：“许愿吧。”
蜡烛上微弱的火光亮在他的眼里，他看起来好似比白纸更加迫切。
微风拂过，火光跃动，连他眼眸里的光也在颤抖。
白纸轻声问道：“你这几天就在忙活这个？”
师铭抿唇笑，点头答是。
白纸垂下眼眸，看着蜡烛以及灼灼的火光，她缓缓闭上眼睛，许了一个自出生以来，最最虔诚的愿望。
第 43 章
蛋糕其实并不怎么大，两个人一人一半就可以分掉。
吃完之后，他们就并肩坐在那石桌上，看着月亮缓缓地从乌压的云后面溜出来。
白纸靠在他的肩上，夜风很凉，却也吹得人很舒服。
师铭拉下外套拉链，把人整个包进去，就露出一张小脸。
白纸瞪他一眼，他反倒是理直气壮：“挤一挤就不冷了。”
白纸问：“你冷吗？”
师铭：“抱着你就不冷了。”
白纸笑了一下。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大胆吧？连拥抱都是撞到我怀里，像碰瓷似的。”
师铭面不改色：“哦是吗？我不记得了。”
然后收紧了手臂，将脸埋进了衣服里，嘟囔道：“这么久的事情了，早不记得了。”
白纸撸了撸他的后脑勺，“不仅是个小吸血鬼，还是个小赖皮鬼哦？”
师铭抗议似的扭了扭，闹得白纸又拍了他一下。
过了会儿，他埋在她的肩膀里，闷闷出声：“你今天晚上高兴吗？”
“……你呢？”
师铭默了默，然后用力点头，“高兴。”
白纸把他的脸挖出来，看着他黑亮的眼睛，追着他问：“为什么呢？”
师铭轻轻覆上她的手，引着她的手掌捧着他的脸，他贪恋似的蹭着她掌心的温度，还浅浅嗅着手心里残留的奶油甜香。
白纸捧住少年的脸，他们呼吸交缠，湿热一片，却谁也没有再靠近一点。
师铭再次问道：“你今天高兴吗？”
白纸看着他眼眸中隐隐的迫切，点头，“高兴，谢谢你。”
然后缓缓凑近，轻轻地在他湿润的唇上啄了一口。
师铭笑开，仿佛夜间昙花，微眯的黑眸如水光班莹亮，“所以我也高兴。”
周六，两人一同约在KTV门口见面，师铭早早就等在了门口，长身玉立靠在灯柱上。
少年清秀高挑，多少人想要靠近，却止步于他面上凉薄又懒散的神色。
直到白纸出现，他才似撕开画作从中走出一般，小跑着牵住她的手。
白纸感到手心一阵凉，轻嗔：“现在晚上开始起风了，怎么不进去和大家一起等？”
师铭摇摇头，没说话，只自顾自地把手塞进她的口袋里，和她一起取暖。
她口袋小，所以只能委屈着把手蜷起来，挤在一个角落里，就这样还要露出下半个手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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