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包袱行走的爱情,是走不远的。”
师铭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校门口挺着一辆黑色的路虎,一个男人靠在车头,缓缓地吸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燎燎的烟,朦胧了他俊朗的眉眼。
他望着天上的月,静静地等待着。
也许有人会来,也许永远不会。
不知等待了多久,有人从黑暗的校门口出来了。
一般元旦晚会结束后就可以自行离开,但大多数学生会选择在学校住一晚,第二天再走。
白余林是特意来接他们的。
后半夜的马路上非常的安静,反而衬得路灯亮得有些刺眼。
后座的两个人也意外的安静,不似往常那样有的没的都要黏在一起。
白余林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看他们的脸色也不像是吵了架的,视线下移,瞧,连手还牵着呢,
他收回视线,想起躺在手机里的某条信息,以及当时自己的回信。
他似是有些了然,脸上露出一丝讽笑。
加大油门,一声轰响,汽车飞驰而过。
到了白纸家楼下,她推开门想要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左手一直和他牵着。
她没有挣开,只是开着门,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相交的手。
过了几秒,手松开了。
白纸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想要叹息。
但她没有,借着下车时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
等到她站在车外时,又是笑容浅淡的样子。
师铭从另一边下来了,他走到白纸面前,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
就当白纸以为他会和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没有。
他唇角下陷,抿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意,往日白纸最喜欢他这样笑时候露出的少年气,可是此时此刻却平白觉得有几分勉强。
她又深吸一口气,然后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上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师铭默默点头。
白纸也跟着点头,然后对坐在车里的白余林道了谢,转身上去了。
师铭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走入漆黑的门洞,再也不见,像是被某张血盆大口给吞了个一干二净。
一了百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笑容凉了下来,直至彻底消失。
他依然看着白纸离开的方向,视线落在那个她消失的地方,他知道她不是消失了,只是黑暗吞没了她,而她走过黑暗之后,就会在家中亮起一盏灯。
她就回家了。
这样想着,他抬头去看,果然在五楼亮起了一盏灯,似乎还隐隐约约有一晃而过的人影。
风越吹越凉。
似乎快要进入冬季了。
这时候他才似是后知后觉般地意识到,可是明明很早,白纸就提醒过他晚风大,要注意保暖了。
白纸。
白纸。
白纸。
他真的好喜欢她啊。
从那个午后,正眼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开始觉得,之前找她问路也一定是命运的安排。
他还记得那时候恼人的阳光,他很想避开。
记得她抱起那种胖胖的橘猫时,眼里的无奈和温柔,她手势生疏地拂过猫毛,却好像拂过他的脖颈一样,激起他心头一片的战栗。
什么时候能成为她手中的猫一样。
什么时候可以被她抚摸,沿着脊椎骨,酥麻得令他心醉。
从那时候起,他就听见了自己的本能,在疯狂地叫嚣着想要爱。
被她爱着。
可师铭并不觉得他对她的感情是一见钟情。
因为之后相处地每一天,他都会觉得这就是爱情。
一遍一遍,反反复复,死心塌地。
想着想着,就觉得笑不太出来了。
师铭又冷着一张脸,天生一副凉薄相,动也不动的样子没有一点人气。
他蹲下了身,紧紧抱住自己。
白余林又点燃了一根烟,冷眼看着站在外头吹风的师铭,心里笑他是个傻子。
他靠在椅背上,往后调了调,然后胡思乱想。
一不小心,就想到了当年。
老姐啊,你们可真是扔了个麻烦孩子给我。
不过我们一家人,真是麻烦到一起去了。
似乎暑假刚过,寒假便来临了。
倘若师铭把这个想法说出去,怕是要招来不少打,第一顿就是来自高植的社/会主义铁拳。
他坐在房间里好几天没动了,就这么胡思乱想些什么,明明寒假都开始好几天了。
白余林终于忍不下去了,跑到他房间门口猛敲门,见敲不开,就用自己偷偷配的钥匙强行打开了房门。
师铭坐在落地窗边的窗台上,但窗帘拉得很紧,外头似乎还下着雪,细细索索的。
“别要死不活的。”白余林点了点墙上的日历,“下午去不去?”
师铭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接着继续发呆。
白余林原也不想管,但看他这几天一副快要成仙了的样子,还是怕老姐半夜托梦怪他没照顾好她的宝贝儿子,于是提醒道:“你发呆发了好几天了,有时间给手机充充电。”
师铭这才想起自己手机,好像扔在床上来着,想去拿,但是又懒得动。
仿佛身体要冬眠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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