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
金曼姗五官更纠结,比之前更多点不耐烦。
看来是沈兆南。乔立诚猜测,垂首看她:“不接吗?”
她合着眼,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电话一直打进来,等他们坐上车,金曼姗像是忍无可忍,随手把包甩到后座里,眼不见为净。
乔立诚探身帮她调好座椅,好让她躺得舒服一些:“大概一小时能到,再忍一忍。”
金曼姗胡乱点了下脑袋。
他看了眼后座,问她:“真不打算接?”
“快开车吧。”
“沈兆南挺走运。”他意味不明道。
金曼姗侧过身,什么也不想说。身上落下一件带着烟味的外套,才睁开眼,半张脸藏进衣领,哑着嗓子:“谢谢你。”
“客气什么,你会和沈兆南说谢谢吗?”
“别提他。”
“提了你更难受?”
“我现在不想提他。”她喃喃道。
“好。”乔立诚理顺她披散的长发,把人彻底安置妥当,才驱车离开。
在医院躺了两个多小时,输了液,拿了两盒药,乔立诚中途出去给她买了一碗清淡的甜粥。她是没什么精力听护士的唠叨嘱咐,倒是乔立诚被当成不关心女朋友的男人,被护士小姐数落了一通。他态度良好地点头表示谨记于心,无奈地冲她抬抬肩膀。
等跨出医院大门,她身上爽利了些,脸上又挂起那种浑不在意的懒散笑容。一身墨绿贴身的长裙礼服,外面穿了乔立诚的西服,搭配得不伦不类,看上去有点滑稽。
亏得乔立诚耐心好,从庄园到医院,一路陪护着,闹到凌晨时分,还任劳任怨地把她送回公寓楼下。
“你这下欠了我大人情,不请顿饭说不过去吧?”他下车帮她开门,用玩笑的口吻和她逗趣。
“那当然,这点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还是懂的。”金曼姗伸长胳膊从后座捞出手包,慢吞吞下车去,想把外套还给他,脱了一只袖子,又被他拎着胳膊套回去。
“穿着吧,等下吹了风又受凉。”
她便不推辞,怕冷地拢紧衣襟:“乔大少真是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和我见面的机会啊。”
“稍微好一点就有心思开玩笑了?”他摔上车门,朝公寓入口努努下巴,“快回吧,好好休息。”
“诶,你今晚喝酒了吧?”她突然想起来。
“喝了两口,达不到酒驾的标准。”
她点点头,往后退两步,向他挥挥手:“今天麻烦你了,路上小心。”
乔立诚绕回驾驶座,打开车门,没立即坐进去:“真狠心,都不请我上去坐坐。”
按理说是该请他上去喝杯热水,但今天不合适。
沈兆南的车停在不远处,她刚才就看见了:“晚了开车不安全,回见。”
“好吧,我等你请客。”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扬一扬,“有事联系,能帮的我尽量帮。”
不管真话假话,应下来也不吃亏。金曼姗颔首:“知道,开车小心。”
她在路边站了几分钟,等乔立诚的车看不见了,悠悠收回眼,视线掠过银白的跑车,忍不住重重叹气。
沈兆南就他妈是个讨债的祖宗。
公寓一层一户,她没给沈兆南钥匙,乘电梯上十二楼,门一开就看见靠在墙边抽烟的男人。他低着头,周身笼罩着一圈缥缈的烟雾,脚边扔了一地烟头。
金曼姗现在闻不得这个味儿,也没顾忌他一脸阴郁的神情,开口语气就不受控制:“大半夜发什么疯?”
“你去哪儿了?”他吐出烟圈,隔着灰白的烟气看她。
金曼姗不想理他,三两步从他旁边走过,掏出钥匙开门:“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兆南猛吸了一口,烟身燃尽,他扔掉烟头,抬脚碾灭。在她反手关门之前,单手撑上门板,力道恰到好处,留出一条几厘米的门缝:“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
“关你什么事?”金曼姗站在门后,死命压着门板,企图关门上锁。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让她讨不了好,倒把门外的人激得失去耐性,门缝在下一秒被拉开半条手臂的距离。
他半个身子挤进来,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开,整个人进了屋,脚尖一转,门合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金曼姗甩开他,换了鞋往里走。
“莫宇说你和乔立诚一起走的。”他没跟过来,抱手靠在玄关隔断上,眼神随她的走动在客厅里周转。
金曼姗把装药的小袋子扔在茶几上,脱下外套,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动作不免由粗暴转变成小心翼翼,在半空抖匀称了,轻放在沙发背上。
沈兆南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神冷下来:“你整晚和他在一起?”
她脱力地倒进沙发里,受不了头顶刺眼的光,翻身朝里,抬手挡住光线:“是,你还想问什么?问完赶紧走,少在这儿碍眼。”
“你想踹了我跟他?”
“是,然后呢?”心里憋着火,这火是因为谁烧起来的她很清楚,不过她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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