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尹洁好奇问起,为什么蔺君尚的父亲会去世那么早,因病还是其他?
在这个满是回忆的午后,老人便给沐尹洁讲了讲自己所知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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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医院走道里,有人看到男子明明高大沉俊,却步伐仓皇而过。
抵达病房门外时,停步,抬眸看到病房里,病床上女子面色苍白沉睡,那一刻,他竟觉得呼吸一窒,不敢往里。
坐在床边的季玟茹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儿子,回头看了床里女子一眼,起身走出来。
蔺君尚站在门外,看着母亲走来,她神色也不好,却说:“她还在休息,别担心。”
他面色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人是静默的,然而他胸膛里的那处,从接到电话就再不是正常跳动,一声声剧烈清晰,提醒着他,她躺在那里。
许途跟余力在身后,目光看向病房里,同样感到担忧。
门外何琴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还记得早前不久在家中,她因为一直听不到情天的回应而试着拧门进卧室,入眼大床上并没有人影,但有些凌乱,再往里,不禁顿了脚步,吓了一跳。
情天面容苍白,晕靠在拆了一半,凌乱散在地板的被褥床单上。
慌张地去扶情天,唤她名字人没有反应,何琴只得高声唤人,楼下一直坐等儿媳的季玟茹听到不对劲也上了楼来。
除了拨打急救电话,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乱动,这是季玟茹第一次见情天这样,给她擦脸时手都抖了。
……
没人跟进来,蔺君尚一个人走到病床边,看着躺在床里侧颜平静却苍白的那人,她又戴着鼻氧,唇是苍白无色,目光从她脸庞到扎着针的手背,一双深黑的眸渐渐不知落在何处,他不忍去看。
在床沿,他小心握着她的手,很凉。
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是就这样捂着她的手,直到逐渐有了暖意。
可是那个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沉睡着,也不看他一眼。
这样的安静,窗外树叶婆娑的声音都清晰。
医生来巡房,身边跟着护士,蔺君尚记得他是情天的主治医师。
第817章 厌倦了,让他走
翻了翻病历,再看看床里,医生叹说:“身体太差,说过让好好静养的,怎么不听呢。还有她这体质,比常人对药物更敏感,不能乱用,幸好发现及时。”
蔺君尚握着那人纤瘦的手指,一言不发,都是他的错,有人骂他才好,多骂骂或许他心里还好受些。
护士检查了下输液的情况,随着医生离开了,季玟茹站在一旁,很自责。
“都是我不好,或许不喝那些中药,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蔺君尚抬头看母亲:“跟您没有关系,别多想。”
“您也累了,这里有我,让他们先送您回去休息?”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也是决定,蔺君尚转头看向余力,余力立刻对季玟茹恭敬道:“夫人,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季玟茹想说什么,但看到儿子的脸色,这时候不敢添乱,只说:“要不,让杏芳在这里留下,看看有没——”
“有我在,放心。”
男子用所剩的耐心回,季玟茹就不往下说了,点点头:“有什么事,给家里打电话。”
人都走了,蔺君尚就这么坐在床边,情天的手背扎着针,他就将自己手掌垫在她手心下,药水冰凉,他的温度总可以给她暖一暖。
就这么,一坐,就是从傍晚到夜色染窗。
如果不是时而他还会转头看看病床的人,看看输液的情况,彷如房中多了一座雕塑。
……
晚上九点,情天醒来,一直觉得胸闷难受,人迷糊哼吟,晕得想吐,但因为一直没进食,根本吐不出来。
房里光线很暗,她也没法睁眼去看身边是谁,可她有感觉,熟悉的气息与怀抱,唯有他。
“哪里难受?”
昏暗中男子声音温沉隐忍,半哄的语气问,情天勉力摇了下头,这么轻微一晃也晕得不行,不再敢动,攥紧了他的衣服。
她什么都不说,偶尔难受极了带着哭腔闷哼一声,那无知觉中几乎要将他衬衣扯烂的力道,足以让他知道她有多痛苦。
就像掉进了没有底的漩涡,她一层层往下坠,而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支柱。
有没有在梦中经历过失足要坠下某一处的惊恐害怕?
有没有在乘坐过山车时感受过最心慌的垂直跌落起伏?
如果说梦里是一瞬的惊恐,如果说过山车是一趟数分钟的心慌,那么当这些惊恐心慌串连成一个不知何时能停止的体验呢?
情天只觉得自己一直身处黑暗无法逃脱,她好像被装进一个封死的大箱子里,却有人在外将箱子踢来倒去,天地颠倒一直不停歇。
太痛苦了。
即便不是第一次面对,蔺君尚仍是抱着她紧紧,任何安慰安抚都变得苍白,他如此无措,唯剩胸膛可以给她依靠,唯剩手臂可以将她抱牢。
“不会掉下去,都是假的,乖,不会的。”
在她偶尔的言语中,他知道她的感受,她在经历什么,他也仔细查过相关病症资料,看过关于这个病症的患者叙述。人往往头晕一会都觉得难受,何况是一直持续天旋地转感的眩晕,那会逼疯一个人,击溃一个人的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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