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还有礼物呢?果然是嫁了好人家,财大气粗。
姜二婶讪讪的笑道:“不嫌弃,不嫌弃。”
紫菀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
姜二婶着急忙慌的从墙上跳下去,因为太急,不小心还崴了脚。
她把大门打开,将紫菀往里让,问:“你是顾家人?甜丫头,啊,不是,我说你们二奶奶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啊?这礼物是单单我有,还是阖村都有?”
姜知甜当然不会人人都有,除了东西院两家,还有四老太太家都有礼物。
最后她提了重礼,亲自去了族长家。
姜七出了个大丑,姜老太爷立时便知道了,他当然瞧不上姜七的作法,可对于姜知甜也并没高抬。
听说她来求见,便打发姜老太太:“你去见见,说两句话就得了。”
姜老太爷是个最虚荣不过的人,一辈子最要脸面,他是这村里近百年唯一的秀才,打小就自恃甚高。后来承了族长之职,虚荣之心愈盛。
在这村里说一不二,和土皇帝相差无几。
小小的一个姜知甜,他还远远看不在眼里。
别说她只是嫁到城里富户,哪怕她成了官家夫人、娘子,姜老太爷一个长辈,说不见她,她也就只能受着。
姜知甜见过姜老太太和姜家两个婶娘并几个嫂嫂。
这要是从前,一个嫂子能见姜知甜就不错了,这也是因为她嫁得好,水涨船高的缘故,一家子女人都和她见了面。
姜知甜送上礼物。
姜老太太道:“你来就来,怎么还提着东西?也太见外了不是?”
姜知甜微笑着道:“伯祖母,我如今到底是嫁出去的人,头一次正儿八经回娘家,总不能空手是不是?再说只是些尺头、银锞子之类,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伯祖母不嫌弃才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老太太跟着姜老太爷这么多年,别的东西学的有限,但场面上是相当过得去的,她笑着和姜知甜拉家常,问她出嫁之后的日子怎么样,姑爷如何?
姜知甜一一答了,向姜老太太道明来意:“不知伯祖父可在?我想求伯祖父做主。”
这……姜老太太给自己最小的儿子媳妇使了个眼色,对姜知甜道:“你伯祖父也上了年纪,村里的事不大管,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为难招窄的只管说,同气连枝,你伯祖父不会不管。”
她是知道张氏婆媳被欺负的事,想着姜知甜来,又是拉着礼物又是笑脸相迎,定是为着此事。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把姜七等人叫来,随意训斥几句也就交待得过去了,实在犯意不着让老太爷出来。
姜知甜笑笑道:“些许小事,本来不该打扰伯祖父,可给我爹过继嗣子,不只是我们一家的事,也是咱们村,更是咱们姜家的大事,我若不来请示伯祖父才是失礼。”
姜老太太一怔:“你说,给你爹过继个嗣子?”
“是。”
“这……你爹都没了好些年了,这个时候过继……”
还有什么用?
姜知甜微笑着坐着,并不解释。
过继不过继,什么时候过继,确实是她们家自己的事,她来求族长,是互相给面子而已。
姜老太太一看这事儿是大事,也不好再拖着不放,便让自己最小的媳妇去请姜老太爷。
不一会儿姜十的媳妇回来,朝着姜老太太点了点头,对姜知甜道:“父亲请甜姑娘过去说话。”
姜知甜见过姜老太爷。
姜老太爷年纪最大,如今有七十多岁的模样。
满头华发用银簪束得整整齐齐,微带皱纹的脸上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肃穆。
他穿着靛蓝色道袍,手里还盘着核桃把件,等姜知甜行了礼,这才微抬眼皮,道:“你就是姜若家的大丫头?不是说你已经出嫁了?这没什么事,你怎么倒回娘家了?”
别看姜老太爷无官无职,这架子和势头却比县太爷的还大,他乍见姜知甜便给了一个下马威,不叫她起身,先劈头问了几句话。
姜知甜捺着性子道:“昨日我后娘带着幼妹慧慧去城里找我,哭诉说屡被人装神弄鬼的骚扰,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过不下去了,我这才来求见伯祖父。”
姜老太爷哼了一声,道:“女人家胆小也是有的,其实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你那个不着调的七叔不安份……回头我自会训斥他。没别的事……”
姜知甜道:“伯祖父这话说得不对,昔年扁鹊给桓侯看病,曾说过这样的话: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伯祖父是一族长之,不说对村里的大事小情明察秋毫,也相差无几。
您明知我家俱是妇孺,也明知七叔揣的是什么心思,却始终置之不理,只等七叔付诸于行动,才不轻不重的说要训斥几句,这是一族之长应尽的道义么?”
姜老太爷唰的一下睁开眼。
他虽上了年纪,可保养得当,又一向养尊处优,眼里并无昏昧,只有精光。
这眼神带着愤怒和威胁,具有十分的杀伤力,可姜知甜居然毫无惧色,反倒更加傲然的挺起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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